比如在得知沈冬至坐牢的时候,他恨事情的始作俑者,恨所有伤害过沈冬至的人,但他并没有恨「沈冬至」。
——在沈冬行看来,「沈冬至」没有伤害过沈冬至,无非是一些小打小闹,她也不是造成当年事件的元凶,她的存在不是造
成小至不幸的源泉,始作俑者才是。
再说了,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妹妹,纵使心里对她隐隐有些不喜,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和相处之情也不是假的,沈冬行并不打算
动她,最多不过是对她冷漠放任,将她称为另一个人。
但这一切都是在他知道「沈冬至」派人跟踪伤害沈冬至之前,在沈冬至说出那句话后,一切就都变了。
「沈冬至」的角色从一枚无辜的棋子变成了伤害小耳朵的凶手,沈冬行不敢想,假如那枪不是打在唐维钧身上,而是打在沈冬
至身上会怎么样。
这么多年错爱,只要一看到「沈冬至」,沈冬行就忍不住想到小至这么多年受过的苦流的泪。
这让他痛彻心扉。
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把「沈冬至」教成这个样子的,这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沈冬至」吗?
所以说「沈冬至」想错了,沈冬行的眼里不只有厌弃,还有滔天的愤怒。
只不过相对于处理她,车祸的事情更重要,毕竟「沈冬至」是可控的,车祸却不是,他需要保证小至的绝对安全。
收回目光,沈冬行声音冰凉。
“把她送回房间,看好,等我的消息。”
说完沈冬行再不看「沈冬至」一眼,「沈冬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就流出两行滚烫的眼泪,她甚至想过去抱住沈冬行的
腿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她不敢。
她觉得哥哥一定会踢开她的。
在那么多人面前踢开她。
她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她又木然的跟着那两个保镖回去了。
保镖将她一路送回房间,按照沈冬行的指示守在门口。
「沈冬至」把门关上,依旧一脸泪痕,她坐在床边呆愣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了才用手把眼睛擦干。
不行,不能这样,哥哥是爱她的,一定那个林萱栽赃她,非要在她身旁出车祸,让哥哥怀疑她。
她要去找哥哥说清楚,她没有!真的没有!
想到这「沈冬至」蹭得站起身,又抓起被子上那支口红塞进旁边化妆包里,一下往浴室那边冲。
——刚才把脸都哭花了,妆也晕了,她要洗把脸重新化妆才行。
对着镜子把脸洗干净,沈冬至给自己拍了水乳刷了睫毛膏,也不打算化多正式,只随意拿了一只口红准备提提气色。
拿的正好就是离她放在化妆包最外面的那支,同时也是刚才服务生送过来的那支。
然而拧开口红盖,「沈冬至」却愣住了。
这……根本不是口红。
这是一枚印章。
她将印章面对准自己,只见上面清楚的刻着三个字。
沈—冬—至。
后背窜起一阵凉意,「沈冬至」吓得直接把印章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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