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手好酸。”南昱在这种事情上莫名其妙的执着。
风之夕无奈,只好张口咬住。
“好吃吗?”
“嗯。”风之夕垂目答道。
“再尝尝这个,蘑菇鸡,看看炖烂了没?”又来了。
“我又不是孩子,自己会吃,别闹了!”风之夕觉得天之骄子的照顾,有时候也让人不堪重负。
“吃了这个,你再自己夹。”
于是还是成了孩子,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理由,一顿饭被喂得妥妥帖帖。索性到最后风之夕连手都不伸了,就算不喂到嘴里,也会夹在碗里,他只管吃就对了。
“你为何一直不看我?”南昱突然问道。
风之夕将碗筷放下,他也不知为何没法与南昱目光接触,昨夜过后,两人之间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种变化让风之夕不知所措。
“我与你说个事。”不知如何应对时,风之夕发现最好的办法便是转变话题,轻咳掩饰了一下连自己都觉得的生硬:“你上次来信说起的那个附身的人,他可有说起自己的名字?”
“没有,我只听简万倾叫他先生,还有他口中总是说起什么殿下,那个殿下应该是他的主人。”南昱虽对他这种不想回答就硬转画风的行为有些无奈,可也并不在意,只顺着让他开心:“这次我还带回来一个东西,你看看。”说罢起身去行囊里拿出一枚东西,放在风之夕手上:“这是青木龙的鳞片。”
“你找到了?”风之夕抬眼有些惊讶,视线回到手里泛着青绿色光芒的鳞片上“可凭此物召唤吗?”
南昱点头,眼神有些凝重:“青龙说,麒麟出,冥王现,它会破木而出。”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风之夕叹了一口气:“我将这些事情前后想了一遍,总觉得都与我有关。”
南昱一惊,这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敢想。
“也许我真是那个附身鬼怪口中所说之人。”
“他说的殿下?”南昱问道:“师叔不是被阴煞所侵吗?”
“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阴煞邪气,师父修为登峰造极,为何驱散不了?”风之夕摇摇头,若有所思:“师父知道真相却不肯说,我几乎就能确定了。”
南昱有些被他吓到:“你和久荣一样,被附身了吗?”
风之夕摇头:“还不止是附身,我现在说不清楚,师父曾问过我一些话,当时我觉得很是奇怪,可现在想起来,师父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他问了什么?”
“他问我,若是这天下人皆负了我,我会不会杀光他们。”风之夕仰头一笑,深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南昱。”
“啊?”南昱发现风之夕的目光有些异样,那种异样让他觉得陌生,又觉得心疼。
“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会怎样?”
南昱不语,他不是听不明白风之夕的话,而是奇怪风之夕为何要这么问他,难道他觉得,自己会同别人一样,因为他身上出现什么异象,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风之夕看到南昱的神色变幻,刚才还一脸阳光的面容暗沉着一丝凄然。
“南昱?”
“你在问我这个的时候,甚至都... ...只叫我南昱了吗?”南昱的语气有些委屈。
风之夕一怔,莫名的看着他。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问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昱望着他说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已宛若一个人,可以不分彼此,甚至能同生共死。”
风之夕浑身一震,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换来南昱这么大的反应。
“我来告诉你。”南昱贴近他,将他的手一把抓起放在自己的胸口:“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也绝不会离开,就算死,我也会死在你前面。”
风之夕禁不住身体颤动,随着南昱胸口起伏,他掌心下的心跳强健而有力。
“那你答应我,若是有一日,灾难因我而生... ...”风之夕沉声道:“若真有那一天,我希望结束一切的那个人是你。”
“那不可能!你疯了吗?”南昱一惊,见风之夕表情认真,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将他圈入怀温声说道:“我怎么舍得!”
“我说真的!”风之夕感觉到某人又要开始不正经了:“南昱。”
“我也说真的。”南昱轻声靠着他说道:“叫我奇无,我喜欢听,昨晚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就那么叫我的。”
风之夕耳根一红,看来正式谈话时间已经过去了,叹了一口气作罢,推开南昱,将手中的青龙鳞片递还给他,后者却不伸手接住:“你替我保管。”
风之夕不知何意。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都放你这。”南昱再度将他抱住。
“之夕。”南昱在耳边轻语:“别想太多了好不?”
风之夕叹了口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光是觉得现在的南昱说话的语气变了,虽然还是一副无赖做派,可想事情的方向已经不同,甚至连... ..风之夕突然推开南昱,惊异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你才发现啊!”南昱一笑,之前就已和风之夕齐平,如今似乎高出了不少,南昱抓起他的手放在肩膀上:“捏一下,还壮了呢,你昨晚没发现吗?”
风之夕觉得这人三句话必不正经:“嗯,还黑了,背上都晒蜕皮了!你是有多爱脱衣服?”
“都是男人怕什么?黑点不好吗?而且力气还大了呢。”南昱一下将风之夕抱举起来:“轻而易举。”
“男人才可怕!”风之夕被南昱放下来时,揉了一下腰,朝屋里走去。
“师叔这是在吃醋吗?”南昱厚脸皮跟了上去。
“嗯,以后离东岭那些男人远一点!”风之夕也不知道自己是近朱者赤还是怎样,话没想透便脱口而出,也许是听多了南昱在东岭与那群断袖打成一片的传闻,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别扭。
“我不去东岭了!”南昱见风之夕一直揉腰,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一笑,上前将手搭在他腰上,缓缓的揉着:“我直接去西原。”
“你那龙吟剑不要了?”
“有夕无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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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风之夕:昨晚那个人不是我,我是人家的师叔,怎可乱了伦常。
踏雪摘梅:也不是我,我是清风朗月,傲如寒梅,断不会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浣溪君:昨夜发生了什么?
... ...
夙:别特么看我,老子还没出场,这个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