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2 / 2)

风之夕在原地站了许久,是自己哪句话说重了吗?

回到竹屋的南昱仰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又觉得自己没多想什么,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风之夕叫他进了梅苑,传授他心法武功,赠他星石剑,他以为自己在风之夕心中,与别人会有那么一点不同,那点不同不知道是什么。

也许是彼此之间建独特的连接,是他与风之夕之间独有的亲近。

可风之夕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拉开距离:这是你南昱自己的人生。

是啊,是从何时开始,这么在意他的看法了!

他看重谁是他的事,与我南昱何干呢?我为何要如此气愤?气愤里还带着酸涩。

几日南昱未曾踏足梅苑。

刚下过一场雨,架着冷风吹落冬日枯叶。

风之夕弯腰摘去走路时带到鞋上的一片枯黄竹叶,腰间的香囊垂下晃着,看了许久,将梅花香囊解下握在手中,朝竹林外走去。

遇见了前来的明朗,见风之夕频频朝南昱的住所望去:“师父找南师弟吗?”

“嗯。”风之夕将手里的香囊握紧了一些。

“南师弟在赤炎殿呢。”明朗说道:“对了师父,是你叫久荣来梅苑的吗?”

“是,怎么了?”

“没,我见他步入竹海,走了一半却折返回去了,只说他突然有事,改日再来请安,让我替他向师父告罪。”

见风之夕眉头紧皱:“师父,你叫久荣来梅苑什么事啊?”

“没什么。”风之夕微微皱眉:“你可有事?”

“哦,父亲请您去赤炎殿叙话。”明朗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此刻的赤炎殿,陵光君正兴高采烈的接待着一位客人:“你说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姑娘家,多沉,多累啊!”

“不累,我老早就想来了,亏得这次昱哥哥有事交代我,我才寻着了由头,再说都是马车拉来的,我又没出力。”大殿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风之夕踏入殿内,只见一个模样俏丽,灵动活泼的少女正挽着南昱的胳臂,与那陵光君在说话,殿中央摆着几口大箱子。

见风之夕进来,少女瞪的滚圆,看看他,又回首看看南昱,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眼里惊奇的冒着光。

“浣溪君,你来得正好,快看看,这都是这位宣大小姐带来的,全是上好的衣物。”陵光君道。

南昱是第一个注意到风之夕进来的:“这是弟子孝敬师父和师叔的,以后师父别再穿别人送的衣服了。”

“这可是我花了半月,跑遍京城所有的裁缝店,请的都是最好的师傅做的,而且是康都最新的款式呢!”少女眉飞色舞描述着。

陵光君打开箱子,顿时眼睛一亮:“哎呀,还是徒弟想的周到啊,这可比那... ...”偷望了一眼风之夕:“比外面的好多了,这质地,这绣活,这饰片,啧啧,还是康都城的人会穿。”

“这位是?”风之夕问道。

“小女子宣雅,见过浣溪君!”少女没等南昱开口,自己说道:“昱哥哥,这就是你信里说的师叔啊,你骗人,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以前觉得昱哥哥就算是这天下最好看的人了,可现在啊... ...我看你的排名要止步在康都了。”

“哈哈哈,你这表妹有眼光!”陵光君道:“我们浣溪君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

南昱察觉到风之夕神色有些不对,再一细看,他手里正紧紧的握着什么,可下一刻,风之夕的手已经藏到了身后。

“是宗主谬赞,宣姑娘别当回事。”风之夕淡淡说道。

南昱总觉得今日的风之夕哪里不同,上下看了看突然心里一怔,香囊,他腰间的香囊不见了,那他手里握着的,是不是?

南昱心里莫名一动,他是要给自己吗?他还记得?

风之夕对那几大箱的衣物无甚兴趣:“陵光君唤我来何事?”

“这不来客人了嘛,人家千里迢迢送来这么些东西,还是徒弟亲自张罗的,他表妹亲自送来,对了,还给你也准备了一箱呢,你快看看!”

“我不需要,你留着吧!”

“那怎么行,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一片心意,你看这丫头多乖啊!难得来南谷,让你表哥带你四处转转,住些时日,我也好准备些薄礼你带回去。”

“好的!”小姑娘回答得很爽快,紧紧的挽着南昱:“昱哥哥你住哪里啊?我要和你住一起。”

“我与全尤还有事商议,若无其他要事,我便先告辞了,宣姑娘请自便!”风之夕面无表情道。

不待殿里的人反应过来,便转身出了殿门,手又换到前面。

“别管他!”陵光君笑道:“他就是这德行!”

南昱望着风之夕的背影,一阵失落,风之夕表面虽没有什么,可他明明见到了那香囊了,难道不是拿来给自己的吗?

藏书阁中,全尤与风之夕皆面色严峻。

“如此说来,他是觉察到什么吗?”全尤说道。

“尚不可知,但却可疑,我在竹海布了阵法,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他一旦入阵就会原形毕露,可他中突然折返,不知何故。”风之夕道:“此事又不宜在南谷内门进行,稍有不慎会适得其反,若只是简单的附体,那倒容易,怕的是... ...”

“契灵!”全尤接过他的话:“若真是心甘情愿共享肉身,那就麻烦了。”

风之夕点头:“目前尚且不知他意欲何为,静观其变吧。”

傍晚时分,南昱抬着一口大箱子呼哧呼哧进了梅苑,往屋中一放。

“拿这些来做什么?”风之夕头也不抬。

“师叔为何事生气?”南昱看着案前的风之夕。

风之夕抬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