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风之夕心里骂了一句,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小子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布局,算他聪明。既然如此,我便不控阵了,风之夕撤去法术,那便是个死阵,只有过了最后一关打赢那阵兽,才能从他身上取得通关符文,你好自为之吧!
入夜,明朗为风之夕送来膳食。
“师父,南师弟还没破阵吗?这都一天一夜了。”
“嗯!”风之夕自顾吃着,脸上毫无情绪。
“师父布的是什么阵啊!”
“百邪阵。”
明朗大惊失色,师父这么下得去手啊!
这百邪阵可是上回南谷法谈会时所用的阵法啊,当年能破阵之人也寥寥无几,虽最后第一名还是被西原夺了去,可四宗弟子无不在此阵法面前一筹莫展,甚至全军覆没。
当年自己参加秋选试验,师父也没用这个阵法。
明朗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抱怨他的师父对自己不够狠。
“师父不控阵吗?南师弟第一次入阵,又是这么凶险的阵法,我担心... ...”
“正因为是第一次,无知者无畏。能过此阵,他才有资格参加法谈会。”心大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胆战心惊。
又过了一夜。
清晨,风之夕的房门被人咣一声推开,只见南昱气喘吁吁,抚着门框定定的看着他。
他只花不到两日?
风之夕暗惊,要知道当初这个阵法可是把数十名宗门弟子困了三天三夜!
“师叔,给口水喝。”南昱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
风之夕起床为他倒了水,递在他手上,南昱却不接。
“手没力气!”南昱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仰着头:“师叔,可不可以,喂我!”
风之夕差点没摔了杯子,见他是真的累坏了,可这撒娇劲真让人受不了,端着杯子未动:“喝不喝?”
“喝,喝,喝!都要饿死渴死了!”南昱抱怨着伸手接了一口饮下,举起杯子:“还要!”
风之夕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又倒了一杯。
“师叔,最后那个怪物也太凶悍了吧,我原本以为是个虚影,三张符咒都用完了,谁知道一点动静都没,反而激怒了它,我上剑一刺,居然是个有血有肉的真家伙!师叔你从哪找来这么个灵兽啊,那体型足足有半山那么高,那些竹子就跟草似的被他一脚便踩断,唉,你有没有听到动静?就那叫声,怕是整个南谷的人都吵得睡不着吧!”南昱润了喉咙,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自己的遭遇。
“听不见,睡得挺好!”风之夕道。
南昱心想你就装吧,我知道你在控阵观察我,不是因为你看着,我才不会死撑着跟那怪兽搏命呢!
“那是阵兽,只在阵法中出现。”风之夕淡淡说道:“外面看不到,也听不见。”
... ...
南昱想了半天才明白,换了笑脸:“那师叔觉得我,如何?威不威猛?”
风之夕皱眉看着一脸谄媚邀功之相的南昱,愣了半晌才道:“过了便好,也算你没白用功。”
风之夕,你夸我一句会死吗!
南昱情绪低落,与那阵兽大战三百回合后,拖着满身伤痕来到梅苑,不就想让你第一时间看到我么。
“你受伤了?”风之夕惊觉到南昱背上的血迹。
你终于看到了!南昱心里委屈,闷着声音倔了一句:“死不了!”
风之夕已经取了药瓶,示意南昱坐下:“把衣服脱了!我为你上药。”
“哦!”南昱不情不愿,心里却又乐了:“师叔还是心疼我的,对吧!”
对于这样的话,风之夕永远不知道怎么接,只当此刻他是个撒娇邀功的孩子:“怎么不小心些!这么深,恐怕要留疤了。”
南昱感受到了风之夕语气里的担忧,顿时心情昂扬:“留疤更好,这是我第一次入阵,还斩杀阵兽,当留个纪念。往后遇到人数起这身上的伤疤来,每一道都是一个故事,甚好!”
南昱是真心不在意,可风之夕却并不这么想,看着他背上被阵兽利爪划伤的血肉翻起,心里就一紧,回身再见他胸口留下的箭伤,有些难过。
半年不到他便受了两次伤,都因自己而起,风之夕心里顿觉愧疚。
“师叔别放心上,我真的没事!”南昱见风之夕表情沉重,安慰道。
“以后一定要小心,切不可再受伤了,打不赢就跑,这不是你常说的吗?”风之夕嘱咐道。
“知道了!可这是师叔给我试验的阵法啊,我要过不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怪那阵兽阴险,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不然不会吃他一爪的。”南昱笑道。
风之夕此刻说不上来的滋味,用百邪阵来试验他,是否太急于求成了!
“师叔,我这水平,能进十甲吗?”南昱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修为。
“能!”风之夕肯定道。
“真的!”南昱满心欢喜:“那我若是拿了十甲之首,师叔可否将香囊给我?”
怎么还惦记这个啊!
风之夕无语,这孩子就不求点别的好吗?看着南昱期待的眼神:“再说吧!”
转眼秋选之日到来,不出风之夕所料,南昱凭一把夕无剑力破群雄,勇夺十甲之首,算是头角峥嵘,一鸣惊人,在宗门里顿时声名鹊起。
除了风之夕,这个结果也在明朗的意料之中。
可见到第一个出阵夺冠的南昱左顾右盼,一脸自我怀疑,又忍不住想笑。
“明师兄,我是第一名吗?”
明朗点头,见南昱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又笑了:“恭喜南师弟!”
“明师兄我跟你说,这阵法也太小儿科了!”南昱摇头吐槽道:“比起师叔困我那百邪阵真差太远了!”
你才知道啊!
明朗心想,也许这以后,南昱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地方还多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