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谷,南昱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风之夕嘱咐明朗定时为其换药后,便离开南谷,去了康都。
同行之人是陵光君,得知遇刺之事后大惊失色,说什么也要护着风之夕一同前往。
陵光君穿了一丝金灿灿的外袍,围着马车转了一圈,才拉起缰绳打马前行:“结界做得还算结实!”
“嗯。”车中风之夕懒懒应道。
明却不满风之夕的态度,发起牢骚:“你看看,你看看,堂堂一宗之主亲自为你驾车,这福气比天还大啊!”
“你不出来,哪有机会展示你的新衣?”
“哈!”陵光君没有否认:“这倒也是,我穿那红袍显皮肤黑,不穿又没规矩,只有没人时偷摸着换点别的衣裳,多不容易。我说,结界真没问题吧,我怀疑是夺命索啊!”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一只木箭而已!”风之夕说道:“远在西原的人,不太可能是他?”
“木箭我才... ...不说了,到神院再说吧!”
神院里,召一紧紧的握着那只木箭,脸藏怒意。
屋内只有师徒二人,风之夕便开门见山:“师父知道是谁,对吗?”
召一抬目看了风之夕许久,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大致猜到背后之人。”
风之夕觉得此事定有内情:“师父,这木箭有何不妥吗?”
召一沉默了一会,几次欲开口,又停住。风之夕冰雪聪明,师父越是如此,便说明事情越不简单,包括近年来总是出现的那个叫渔歌晚的阴界之人,这里面是否有关联。
“师父直接说吧!”
“之夕。”召一将木箭递给风之夕:“你将此箭带回,交给明却处理吧。他会丢入南谷地焰中焚毁。这不是普通木箭,这是东海神木。极其坚硬,虽不至铁箭致命,可对你而言,可是万万不能触碰之物。”
“是东岭的人吗?”
召一摇头不置可否:“东岭之人不擅箭术,你体內阴煞之气,被这神木所克,一旦射中,后果不堪设想。对方这是要置你于死地,才寻来神木作箭,真是煞费苦心啊!”
“徒儿不曾行差踏错,也未与人结仇,何人要杀我?”
召一长叹一口气:“也许是命吧,之夕我问你,你知道自己天命么?”
风之夕摇头:“我能看世人,唯独自己看不清。”
“身上的疤痕近年可疼得厉害?”
“还好,除了阴月。”
“之夕,你如何看待这人世间,看这世间之人?”
风之夕疑惑的看着他师父:“师父怎么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
“弟子不知如何回答,师父的问题太大。”
“若有一日,天下人负你,你可会杀光天下人。”
“师父说什么呢!上天且有好生之德,就算天下人负我弃我,我也不会为祸苍生啊!”
“去吧,自己小心!南谷克木,没事别出来。”
“师父!”
“顺其自然,天命不可抗。”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
“说吧。”
“有一阴人名为渔歌晚,时时出现在弟子左右。”
召一背影顿住,不见情绪。
“师父知道此人与弟子是和关系么?”
“不知。你走吧!”
“师父还是不肯说吗?”风之夕心里沉重,眼前的召一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到时候,天机不可泄。”
“何时?”
“我命陨之时。”召一甩袖进了里屋,不再理会堂中站立之人。
风之夕心中百般滋味,两年后,师父八十三岁阳寿终,届时遇刺之事才会真相大白吗?
门口的陵光君见风之夕一脸惨白的出来,赶紧将伞撑上移过去:“师父说什么了?”
风之夕不语,径直往外走。
“之夕,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逛逛康都城怎么样?”
“要逛你自己逛,我回去了。”风之夕也不知自己的无名火从何而来。
“嘿!你这人,真是不好相处啊!”陵光君嘴里虽念叨着,手脚却没停,马车驶出康都城,往南谷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