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位弟子们带着南光四处寻觅,不得而终。
弟子们互相安慰:“哪有那么容易啊,或许是机缘未到吧!找了一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若是真被灵兽相中了,早出来相见了,你们说是吧!”
“对啊,若是人手一只,也不会这般金贵了。”
“就是,四大宗主都没有呢!我们南谷算是多的了,现在加上南师弟那只老鼠,就是四只了。东岭有尾宿季空的蓝虎,房宿高晚的长空鹰,心宿花溪的心月狐,西原有奎宿俞秋的奎木狼,觜宿千沙的玉风猴,北境最可怜,就女宿边丰荷一条鱼。整个修真界就不出十只啊!这真是看缘分的。”
也算心态极好,寻了一天下来,仿佛没得到才是应该的。若突然契约了一个灵兽回去,估计心里承受不住,开心得会晕过去。
有些人的命就是羡慕不来,得浣溪君亲自传授的南昱,此行居然收获灵兽一只,让人甚是眼热。
于是那只胖老鼠又成了弟子们的团宠,一群人围着看个不停,还有人在路上采摘了果子,拿回去喂它。
小黑鼠“呸”一声将塞进嘴里的野果吐出,跳到南昱身上指着弟子们发脾气:“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惹得一群人更乐了。
回到山下的客栈,瞬间就炸了锅,客栈老板望穿秋水,竟没有失望,看着那只老鼠,虽是小了点,也算是会说话的灵兽,让整个客栈蓬荜生了小小那么一辉。
老板一高兴,宴请了众弟子吃喝,还当即取来笔墨,照着小黑鼠的样子作了画像,添油加醋的题写了契约过程,往那客栈大门口“啪”的一贴,立即引来不少人围观,从此名声大噪。
小黑鼠被弟子们追逐得很头疼,往南昱怀里就钻。
南昱惊得弹起身来,拍打衣物一脸嫌弃:“我说你就不会自己回虚空去么,非要与他们闹。”
“它去不了虚空,最多隐身跟随主子。”风之夕不紧不慢道。
“那你就隐身啊!”南昱也是服了:“难不成你自己想玩?”
“嗯。”小黑鼠也算老实:“我几百年没出山了,想看看,可我不想他们玩我!”指着一个正欲夹菜喂它的弟子:“我不吃这种东西,我饿了自己会找吃的。”
“到这来吧!”南光不嫌弃小黑鼠,将它一抱,替主子藏进了衣袖。
一场人鼠闹剧总算结束。
风之夕进食细嚼慢咽,表情专注。
南昱虽然未觉,可对其他宿位弟子来说,这可是头一次见到他同弟子一起用膳,都觉得莫名的兴奋和荣幸。
风之夕见惯了弟子们的打闹,难得出来,也不想拘着他们。
吃完后便起身先行离开。
“师叔小心!”
伴着嗖一声风响,一只黑箭破空而至,往风之夕背影而去,南昱想都没想,飞身挡了过去。
正中胸口,风之夕转身之时,南昱已经倒地。
“有暗器!暗器杀人了!”客栈大厅里惊慌一片,客人们纷纷四下逃窜。
风之夕一把扶起南昱,伸手查探脉象,又迅速封住他的穴道。扶起南昱,在宿位弟子的簇拥下回到房间,拿出一枚丹药掰开南昱的嘴服下,利剑划开南昱胸口的衣衫,索性未中要害,伤口也不深,方才松下了一口气。
许久,南昱大声呼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房里空无一人,胸口的箭已经被拔出,敷了膏药已包扎好,转头看见风之夕正坐在桌旁对着那只箭发呆。
“师叔!”南昱唤道。
风之夕回过神来,走到床前:“你感觉如何?”
“没事,我皮糙肉厚!”南昱笑道。
“你傻吗?这暗箭力道并不强,伸手击飞便好,为何要去挡?”虽是责怪,可隐隐透着不忍。
“当时没想那么多!师叔别在意。”南昱望向那箭:“是何人要刺杀师叔?”
“我也不知!”风之夕拿起那只黑箭:“一只木箭,还是强弩之末,什么意思?”
“木箭?”南昱吃惊,接过箭一看,箭头果然是木质的:“哪有人用木做箭头啊,不说精铁,起码也该是石头吧。莫非有人在开玩笑?箭上有毒吗?”
风之夕摇摇头,将箭拿了回去:“射箭之人灵力非凡,身在十丈开外,我才未有察觉。天下有这般箭术的,没有几人。”
“师叔是说。”南昱惊得咽了咽口水:“这人看不见咱们,还能找到目标?”
“嗯。”风之夕点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我奇怪的只是为何处心积虑的刺杀,却用了这么一只箭。不管这些了,你伤口该换药了。”
冰凉的手指抹着药膏往胸前一敷,南昱忍不住身体一紧,风之夕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突出,很好看。
随着风之夕手指抚触伤口,痛痒传来,不适感更甚,轻咳两声掩饰住不安,见他的视线疑惑的停留在自己腰际,慌忙笑道:“那个不是伤疤,是胎记。”
风之夕继续抹药。
“师叔,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
“师叔一宿没事?”
“不困。”
远处一座屋顶之上,一个黑影停滞良久后,收弓消失在夜色中。
年轻人的皮外伤恢复得很快,遇刺之事又诸多疑点,不宜久留,第二日一行人便启程往回走了。
一路无事,回到南谷时,纳选才进入尾声,第三轮的武试如火如荼,由段祝和李陶童监管,其余人各自回归岗位。
遇刺之事风之夕交代不可外传,所以除了宗主明却和明朗,其他人暂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