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匪将 水清墨 2803 字 7天前

席香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杨清韵这番态度的转变是来自于闻筠送的那几本春宫册。更不知道杨清韵在看到那几本春宫册后,再看她已不是一个端方自持的女儿家,而是变成了一个也爱寻花问柳的军痞子。

杨清韵自觉委婉劝谏了女儿,让她早点歇息后就起身离开。

留下满脸茫然的席香,沉思着就洗个碗的片刻工夫,自己怎么就落了个放浪不羁三心二意的罪名。

第092章

隔了几日,终于从春宫册的羞窘回过神来的陈令,终于又厚起脸皮到桂州寻席香了。

他先去军营,不料军中士兵告知他席香和穆瑛带人出城巡查布防了,扑了空。寻思片刻,他便去了杨清韵住的地方,提着特意从雍州带来的礼物,和招财一起上门拜访未来丈母娘去了。

不料,杨清韵也不在家。问左邻右舍,也不知她出门去哪,更不知何时回来。

主仆两人只好又转回军营等席香。好在穆康抽空作陪,同主仆两人吃了顿饭,又说了些平日军中有趣之事,当然大多都是与席香相关的。如此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出城巡查的穆瑛带兵回来了,却不见席香身影。

一问才知,席香折道回家吃饭去了。

“阿姐母亲知道军中节俭伙食多素少荤,每日晚饭一定要阿姐回家吃的。”穆瑛念着陈令对席香的救命之恩,对他的态度可谓十分友好,“现在这个你赶到我阿姐家,说不定还能喝上一碗汤。”

陈令便起身辞别穆康,让招财驾车赶往席香家。

熟料,此时刚回到家中的席香,正听杨清韵和她说:“我下午不在家,听邻居说有人上门来了,听形容,很像是那位陈三公子和他随从,说是见家中无人便走了,好像往军营方向走的。此刻说不准他正在军营等着你,你不妨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席香被母亲催出了家门,正好与往她家赶来的陈令错过。

待陈令到她家,杨清韵开门后只见他主仆二人,不见席香,便一脸讶异问道:“香儿刚去军营了,你们没遇到?”

陈令:“……”

招财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在杨清韵对陈令的到来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将主仆二人迎进屋,便忙添了两双碗筷,邀两人一起坐到饭桌前,“香儿去了军营不见你们,肯定就回来了。左右不过两刻钟的工夫,若不嫌弃饭菜简单,三公子不妨一道用饭,咱们边吃边等?”

陈令当然不嫌弃,只是席香还没回来,他虽坐下了,却没有动筷子。

招财以往和陈令出门,都是同桌而食,因为陈令并不像其他高门子弟那般讲究主仆之分,但如今他们是在席香家里,又面对的是杨清韵,为了避免给杨清韵落不好的印象,他只站在陈令身后,并没有一起坐下。

杨清韵活了半辈子,哪能看不出来陈令与招财之间的情分哪是寻常的主仆,见状便笑道:“我们家里没有太多规矩,来者既为客,小公子也一并坐下吧。”

招财这才坐到陈令边上。只是陈令都没动筷,他也规规矩矩的,没往桌上的饭菜扫一眼。

杨清韵知道陈令是在等席香,心下对他愈发满意,给主仆两人倒了杯温茶,就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我去温壶酒,难得今日热闹,不妨小酌一番。”

等杨清韵去厨房温好一壶酒,席香也打马而归了。

陈令听闻屋外院里的马蹄声,霍然起身走到门边,朝院里望去。

席香正牵马到院里的小马厩中。

此时天色已暮,傍晚的余晖斜斜打落下来,衬得一身戎装的席香愈发英气。

待她从马厩踏步而来,杨清韵手里端着酒,也从厨房出来,朝她温声道:“回来了,陈三公子已等你好一会儿了。”

“没多久没多久,一盏茶都没喝完呢。”陈令探出半个身子,忍不住朝席香笑起来。

席香也朝他抿嘴一笑,回道:“那正好多吃碗饭。”

杨清韵下午回家时得知陈令来过,就额外多煮了两个菜,如今桌上摆着五菜一汤,四个人吃也正好。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有席香那一句“正好多吃碗饭”的话,陈令的饭量比平常果然多了一碗。在帮杨清韵收拾碗筷时,还悄悄打了个饱嗝。

“不过几个碗筷,我收拾便好。”杨清韵制止了他想帮着洗碗筷的举动,知道陈令还要去桂州这边的永安堂交代事情,便转头对席香道:“天色不早了,香儿你去送送陈三公子。”

“送他?”席香眉头微拧,天都要黑了,让她去送他后,他也不放心,又得把自己送回来,一来一回何必折腾,“桂州城里治安不错,他们主仆一道走,不会出什么事。”

不料陈令却在同时开口:“那就劳烦席将军送我一程了。”

席香:“……”

好在一旁招财的机灵,飞快道:“席将军,我另有要事在身,不与三公子一道走。三公子对桂州不熟悉,只能劳您送他一程了。”

说完,招财就飞快出门,驾车走了。

最终,在母亲目光如炬的直视下,席香还是送陈令出门了。

说是要送陈令一程,但出了门陈令放慢了脚步,没有要走远的意思。

席香也意识到母亲让她送陈令,并不是真的让她送他,而是找个借口,让她与陈令有独处的机会。

“我今日到你家来,本是打着上门提亲的主意。”陈令双手负在背后,语调和步伐一样慢悠悠的,“可在你家等你的时候,又改了主意。”

席香侧头看他,“嗯?”

“你阿娘对我很热情,若我当时开口,你阿娘必定会同意亲事,这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但却可能会造成你的困扰。”陈令道,“我想娶的人是你不是旁人,是否要与我定亲,我应该先征询你的意见。”

席香脚步忽地一顿,停下来,定定看着陈令,“我阿娘前几日和我说,西戎王不会忍得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们救走这等耻辱,加上西戎大王子被我大梁重伤,新仇旧恨加一起,依西戎王的性子,必定是要出这一口气的,说不准这一阵子战事又起了。”

是以,这几日,她都绷紧了神经,随时都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陈令明白了她话外之意,心下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心:“大梁国库空虚,若西戎再来犯,粮草只怕……”

他摇了摇头,吞下已到嘴边的话,从怀中掏出半枚青铜鱼符,递给席香,“这是庄老头的令牌,他是永安堂的二东家,持这半枚鱼符可调遣任意一处永安堂庄子铺子的钱财、物资和人。你还记得在汴梁时,我们一道上庄老头家,离去前他留我单独说了半晌的话吗?”

席香点头:“记得。”那次她先走一步,正好遇到了回娘家庄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