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萄一怔,头一个反应却是往屋中看了看:“可席焕现在……”
“府里自会照顾好他的。”席临川微一笑,“家中的事你大可放心去办——坦白说,这事到底是我们不对,你若有怨气也不必强忍着。我们知道你平日都小心得很,其实……”
“其实你要发一通火也没关系。”红衣直言接话。
她越看越觉得小萄平日里压抑自己压抑得太过。包括昨日听闻父亲死讯时,她都愣是只问了席焕会如何、替席焕求了情,除此之外半个字都没有。
红衣和席临川冷静下来一想,愈发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不仅是家人间总存着这样的小心不好,就算不顾关系,她总压着自己的情绪,对身体也有害无利。轻则得个抑郁症什么的,重则减短寿命甚至直接自杀……何必呢,她是个好姑娘,他们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这僵局还是早点打破为好!
是以红衣和席临川商量着,正好可以这事做个引子,引着小萄把心里不快的事都发泄出来。这坎过了一次,日后大概也就都会好些了。
便见小萄静默了许久,低垂着首,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终于又抬起头来,轻点了点,低声说:“好……那我发一通火。”
“嗯。”席临川看向她,“我听着。”
小萄轻一抿唇,沉吟了须臾,问席临川:“我的叔伯兄弟在哪儿?我先去见他们。”
“都在正厅……”席临川刚答出来,她便提步向外走去。脚下步子之快,甚至让他们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
章节目录 第169章 真相
小萄这反应显然不对劲。
红衣和席临川相视一望,连忙举步跟上。因为知道那边多有些蛮不讲理的“前科”,便多叫了几名家丁同往。
入了正厅,二人如常落座,小萄却在几位长辈面前停了脚。
“各位叔伯。”她略颔首,又看向站得靠边些的一个男子,“哥。”
几人皆没说话,小萄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找我回去办我爹的丧事的,但今日……我夫君也伤得不轻,我离不开。”
……居然是来拒绝长辈的?!
一时连红衣都吓着了,磕磕巴巴地要劝她:“小萄……”
“嫂嫂先别忙着说理。”她垂眸默了一会儿,又看向那几位长辈,“我原没往丧事这处想,但既然几位叔伯在夫君重伤、等着充军的节骨眼上为此来找我了,我就不得不问问……”
她话语稍顿,目光定在其中最年长的那位面上:“大伯,我在家的时候您待我最好。您跟我说句实话,我爹他,真是被夫君打死的么?”
红衣与席临川皆愕住。
那被她唤作大伯的人一时未语,旁边另一人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嫁了人,就一味地偏帮着夫君了?便忘了自己姓什么!”
“小叔。”小萄视线微挪,面容平平静静的,“我是想弄个明白,您若上来就骂我……我只好请您别忘了,您现在在席府里,我可以把您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