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惊蛰……近来与长阳有联系么?”红衣思量着问道。
绿袖一喟:“近来没见着惊蛰。倒是听将军提过一次,他说他给何将军写信问过情况,不过未有答复。”
红衣点一点头,便不再多问。侧首看看身边虽是醒着、但仍没精打采地躺着的小萄,劝她起来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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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席临川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帐中安静,旁人都被摒了出去。阳光照进来,帐里一片明亮。
“你们在何将军军中做事?”他挑眉看着眼前这两个不能再熟悉的男孩,又扫一眼眼前的信,“陛下还召见你们了?”
“是!”左边那个连点了两下头,“我满了十四岁,养父养母也许我参军,正好投在何将军麾下。前些日子不知陛下怎的忽然查到我被将军收养过,就召我入宫问了话。”
席临川眉头复一挑。
觉得半年多没见,这小子不仅长高了还长本事了,声音也有点变了。他想着轻声笑,对方又道:“临川哥哥……”
“别套近乎。”他悠哉地倚在靠背上,“叫席将军。”
“……席将军。”对方依言改了口,顿了顿,道,“陛下说战事早该结束了,是将军您因为什么事情拖着,让赫契人有气可喘。我若来此,将军就会先打死赫契人、再回长阳去?”
席临川细听着,觉得这不像太子说出的话,仍留了一分谨慎。
他站起身,抱着臂踱到二人面前,目光一荡,道:“阿远先出去,我有话问阿淼。”
在旁一直没吭声的阿远端正一揖,就退出了帐外。
席临川在曾淼面前蹲下身:“你真见着陛下了?”
曾淼无奈叹息,看着真像个大人了:“我哪敢骗将军啊?”
“面对面?”他又道,“我是说……没有什么东西挡着?你看见他的长相了?”
曾淼点点头:“自然!陛下还亲手给我指了将军儿时乱射箭弄坏的宣室殿漆柱!”
“……”席临川一僵,觉得自己似乎被秋后算账了。强作镇定,他淡声又问,“那陛下长什么样子?看上去多大岁数?”
曾淼想了一想:“比何袤将军年轻一些,长什么样子……我给您画一个?”
……算了。
一新兵在统帅三军的大司马帐中画当今圣上真不合适——画得像也就得了,这曾淼的画技如何他大抵清楚,怎么想都觉得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