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居然……
银牙一咬,红衣狠挣开他的手,听得一声惊语:“红衣?!”
她不管不顾地向外跑去,半推半撞开门,满院月色如霜,急喘间凉意透心,倒好像舒服了些。
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她弯着腰抚着胸口回头望去,席临川的脚步停在了门边。
她愤怒地看着他。
清冷的月光把他身后的影子拽出了好长,红墙白月黑影映在一起,互相映衬着,圈出十足的恐惧感,好像要把她活活压死。
她是尚没有能力逃开他的,只是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恨她到这个地步。连个速死都不给,偏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把她慢慢折磨死。
和悬疑片里变态杀人狂的心理有的一拼!
要不是缺氧影响全身机能,红衣真有心玩命往外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就算横竖都是一死,也不要死在席临川面前。
据说虐杀者看人咽气的一瞬间会有别样的痛快,她能做的,大概也就剩不让他那么痛快了。
外面也传来脚步声,急急匆匆的。
太医随着方才那宦官一同进了院,席临川抬眸瞧了一眼,便要上前带红衣回房。
红衣却挣着不肯动。
他转回头来,看着她喘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地犯犟,眉头一挑,手上添了三分力,便把她拽动了。
红衣哪里能跟他拼力气,脚下一个趔趄后忙站稳了,被他拽回屋里。
她几乎是被“甩”在榻旁的。扶在榻边缓着神,耳闻背后交谈清晰。
“她青豆过敏得厉害,又喝了酒。”这是席临川的声音。
静了短短一瞬,就听到了太医说:“先指了这喘再说。”
而后有木箱轻开的微响,她还没来得及看看情况,太医已走到了身边。恰好她的手搭在榻上,银针便不偏不倚地刺进了鱼际。
红衣眼睁睁看着,狠一抽气,再细一感觉……其实并不疼。
银针在太医指间捻转着,有微弱的针感往上窜着,直窜到上臂。红衣任凭摆布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却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抬起头,她看看太医又看向席临川。
银针还在继续捻转着,好像在微显酥麻的针感间,胸腔都被打开了似的,觉得无比顺畅。于是她的心也平静下来,虽则还在奇怪这整桩始末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底清楚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针灸持续了将近一刻,她已完全呼吸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