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像是像倾述着一场轻柔的梦,拉着人一点点坠入深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歌声有时候宛如他这个人,冰冷如雪,又灼热似火。

他是唱给她听的。

季烟听得头有些发晕,心底一片灼热滚烫,将他抱得更紧,直到他唱完了,她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撩起水,往她的脸上洒了洒,“之前答应你的,兑现承诺。”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一副“我只是被你缠得没有办法才唱歌”的态度,可季烟太过激动,把他刚刚扭过去的头捧着转过来,非常开心地在他脸上啵唧一口,“太好听了!”

殷雪灼:“……”虽然我很想看你高兴的样子,但你也不必如此兴奋。

季烟是真的很惊喜,女孩子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浪漫的幻想,她从前见过很多很多的情侣,如今终于也尝到了喜欢的滋味,但知道彼此心意相通,也仍旧会喜欢那些浪漫的举动。

魇族只对伴侣和尊敬的强者唱歌,她拥有的这只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魔魇,对她唱歌了。

季烟脸颊绯红,抱着殷雪灼拼命地蹭,本想专心修炼,奈何女朋友实在太勾人,弄得他也没了

心思修炼,索性走出灵池,暂时停下今日的疗伤。

那灵池的确名不虚传,只是泡了几个时辰,殷雪灼的力量便恢复了不少,幼兰再次见到他们时,感觉这两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又联想到之前万蝶齐出的盛况,结巴道:“难、难道之前那聚灵阵是你们弄出来的?”

季烟尴尬点头。

没办法,殷雪灼天生就是个装逼的料。

俗话说的好,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不管去哪里,永远都不可能低调。

幼兰太激动了,一连说了十遍“太厉害了”,这个小幼崽一天之内见了不少的世面,看着殷雪灼的眼睛里都充满着亮晶晶的星星,季烟都要怀疑他是喜欢上了殷雪灼。

幼兰一路连蹦带笑,先带着他们到一间屋子里歇息之后,就扑扇着一对翅膀迫不及待地去找族长了,恨不得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

鸿镜显得比幼兰淡定得多,得知灵池可以为殷雪灼疗伤之后,就放下心来,后来每日,鸿镜都会亲自带着一些灵宝过来见殷雪灼,那些灵宝各个都是尘世罕见的东西,每个都会修为有很大的帮助,可见鸿镜是有多想讨好殷雪灼。

鸿镜的意思,季烟也能猜到一些,他喜欢殷雪灼可以庇护整个魇族,甚至不惜将这里的一切都送给他,可殷雪灼拥有整个魔域,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打动。

或者他,他心肠太硬,下定决心的事情,几乎没有谁能让他改变。

所以鸿镜送来的东西,他都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一边,短短几日就塞满了好几个大箱子,鸿镜日益失望,直到有一日,鸿镜送来的一堆灵丹里面有一颗锻体的红色丹药,殷雪灼忽然抓起那丹药,神情若有所思。

鸿镜问道:“您可是看中了此物?族中这样的丹药还有很多,都可以献给您。”

殷雪灼也不跟他客气,“拿十颗过来。”

鸿镜立刻吩咐下去,很快就拿了十颗一模一样的丹药过来,殷雪灼直接当着他的面,将一边的季烟拽了过来,掐着她的腮帮子让她张嘴,直接把那颗丹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季烟:“???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啊?”

殷雪灼说:“一天一颗,有利于增强体质。”

然后对鸿镜说:“其他东西都不需要,你全都带回去。”

鸿镜:“……”

季烟:“……”

这位爷简直是任性,鸿镜很想问一下他既然拿了丹药,是不是答应他的意思了,结果还是没问出口——好像几颗丹药的礼太轻了,可是他除了丹药,好像什么都不缺。

难道他是在暗示着什么?

季烟和鸿镜想的不一样,她觉得殷雪灼只是单纯地“拒绝了”,鸿镜送礼和他的拒绝没有关系,他接受也不代表他“答应了”,只是代表他“看得上鸿镜送的礼”,至于鸿镜为什么又要送,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殷雪灼又不是那群正道,还得客客气气你来我往,季烟还觉得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寻思着要找机会和鸿镜说清楚,结果殷雪灼很快又给她弄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丹药。

补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让她吃了不会犯困的——她近日有些嗜睡,恨不得把之前缺过的睡眠全都补回来,被他不满过许多次了。

得了,越欠越多了。

那群魇族也很机灵,既然讨好不了殷雪灼,那么就讨好季烟,弄得季烟每天太受欢迎,就连出个门,都有很多小蝴蝶朝她扔花。

季烟左右为难了起来,一找到机会,就连忙和幼兰说:“幼兰,你去和他们说说,别缠着我了,倘若魇族有难,我自会尽力劝他出手相救,以还近日恩情……可也不必如此……”

少年笑道:“魇族这些年的确很弱,我们也不会强迫谁来保护我们。也许一开始是有私心,可后来,族长亲口说了,我们一族族千年未曾等到伴剑而生的魇,如今既然等到了,即使遗憾已难以弥补,但倾全族之力助他,亦是无怨无悔。”

“一只强大的魇,抵得过我们这里的所有弱小的魇族,这里的大多数魇族,是无法长大的,甚至连我们的族长,也未必能活得长久,但只要那位最强大的魇活着,我们全族便有希望。”

季烟无言以对,幼兰笑得很开心,抬手推了她一把,“你不要纠结了,你进去陪雪灼哥哥!”

幼兰这些日子缠着殷雪灼,从害怕到尊敬,再到非常喜欢他,张口就是哥哥哥哥地叫,说来也是奇怪,面对这种小幼崽,殷雪灼居然没

生气,一副懒得和他计较的样子,随便他乱喊什么。

季烟有时候会想,如果殷雪灼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能深想,不能深想,还孩子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几日,挽秋剑一直被放在灵池里,让灵池的水洗涤它的邪性,好几次挽秋剑突然失控,殷雪灼将它制住之后,它又变成了一把毫无动静的死剑。

“这里的灵力压制邪性,会让它把之前吃掉的修为全都吐出来。”殷雪灼说:“除了我,它手下还有许多妖魔的力量,为了不变弱,它好几次想要逃离这里,但都无能为力。”

它被太多人使用过,从一把干净无瑕的神剑,逐渐走上了歪路,如今吐出来也好。

殷雪站在池水边,看着湖心的挽秋剑,冷风吹动他黑色的衣袍,他望着挽秋剑的眼神很复杂,憎恶排斥之中,又撇不开与生俱来的亲近。

“啊……”身边的季烟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