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海倒还讲规矩,并没有直接冲凌雅去,先将手伸向了柳俊。
“你好!”
丁广海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对柳俊说道,皮笑肉不笑的。他知道诗诗的父母是国家部委的干部,但如今诗诗自己,却是个职业“玩家”,各个层次的朋友交了不少。瞧凌雅的打扮,青春靓丽得紧,不大像是国家部委那种韬规守矩的工作人员,或者也是社会上的人。就算凌雅也和诗诗一样,父母是国家部委的厅局级干部,丁广海也不怎么在意。至少他认为柳俊的身份,大约和周敢相当,就是个面首。
只不过周敢是装帅,柳俊是装深沉。瞧他的年纪,和自己也相差不多,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柳俊瞥了丁广海一样,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
对这种没有一点眼力价,搞不清状况的纨绔衙内,柳书记一贯不感冒。
丁广海没想到柳俊如此摆谱,顿时僵在那里,进退不得,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冷冷地道:“兄弟,你很牛啊!”
柳俊眉头一蹙,心中很是不悦。
正说话间,外边一阵纷扰,却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架着软绵绵的周敢过来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周敢就被收拾得够呛,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开裂,血糊糊的,小白脸变成了小红脸。
柳俊站起身来,对胥威说道:“老胥,你的家事,回家去解决。这是公众场所,不要闹事。”
胥威久历江湖,看人的眼光可是比丁广海强得多了,见了柳俊这般沉稳的气度,心里头一滞,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放了周敢,你们走吧!”
柳俊淡然说道。
不待胥威有何言语,丁广海先就不干了,阴冷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柳俊的眉头又是一皱,扫了丁广海一眼,淡淡说道:“丁淮阳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他不肯好好管教,那么,我请人给他管教一下吧!”
丁广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啊,我倒要看你请谁来管教我!二子,让这小子长点见识!”
所谓二子,估计就是他那俩跟班中的一个,正架着周敢的那人。丁广海这是见了柳俊的身胚,不敢造次,这才召唤手下。
“二子!”
丁广海等了一下,见没有动静,又厉声大喝,边叫嚷边扭过头去,顿时目瞪口呆。却原来架着周敢的两个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冷冷地望着自己,那杀气四溢的眼神,刹那间令得丁广海浑身冷汗直冒。
柳俊不再多言,径直从瞠目结舌的丁广海身边走了过去,凌雅紧随在后,诗诗犹豫了一下,朝周敢使个眼色,周敢这时候倒机灵起来,赶紧随在后面,一刻也不敢停留。
诗诗这才望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胥威,咬着牙低声说道:“闯大祸了,你自求多福吧,这一回我也救不了你!”
胥威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自打他娶了诗诗,从未见过妻子如此说话。瞧柳俊的气势和他那个跟班的身手,胥威也清楚,今天这祸闯得有点大。
四九城里,什么人物没有?
诗诗紧着跟在后面,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丁广海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嚎,诗诗的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他久在京师,对京师纨绔修理人的手段和记恨的特点,十分了解。
或许柳俊也是这样的人!
尤其柳俊不仅仅是衙内,本身也是位高权重的市委副书记,官威更是不容冒犯。
柳俊走出绿苑,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诗诗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大清楚具体的内容,只是很惊讶的听到柳俊称对方为“师父”!
貌似柳俊是正宗官宦人家子弟,怎么会从柳俊嘴里冒出这样一个“江湖称谓”来的?
……凌君庆与卢颖听了女儿说柳俊会亲自登门拜访,简直是惊诧莫名,这个当真是意想不到。一时之间,慌了手脚,赶紧忙着张罗准备明天中饭。凌君庆如今已是副部级大员,却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倒不仅仅因为柳俊是柳总理的儿子,而是一种荣耀。
人家柳公子,实在太客气了,不好好招待,当真说不过去。
忙碌一阵,到了晚间,凌雅回来之后,卢颖见了女儿红扑扑的脸蛋,飞扬的神采,心中不免升腾起一股疑虑。好多年了,不曾在女儿身上见到如此盎然的生气。打从凌雅与张毅结婚,就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每次回家,凌雅忧郁的神情,都是凌君庆与卢颖心中隐隐的伤痛。
卢颖更是千百次的后悔,不该搞什么政治联姻,活生生坑了女儿。张毅那小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这一去了a省,情形就逐渐起了变化,女儿变得越来越开朗,尤其是最近一段半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笑靥如花,哪里还看得到半点郁闷的模样?
这个a省,是什么风水宝地,如何有偌大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