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是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嗯,你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柳俊打完电话,给白杨招呼一声,开车直奔大宁市公安局。
程新建自然是在办公室恭候俊少大驾光临。
柳俊一进门,这位还是老规矩,先就瞄了他身边的女子一眼,立马就断定张晓曼不可能是俊少的什么人。俊少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是漂亮非常的。
“呵呵,小俊,什么事要劳动你的大驾,电话里吩咐一声不就得了?”
程新建乐呵呵的,忙着泡茶敬烟。
对柳俊,程新建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了。毕业不到半年,连升两级,小小的副科长眨眼之间就成了最年轻的处干,也太能耐了吧?
自己可是年近不惑才熬到副处的。
尽管这里面肯定有柳书记的原因,但那么多衙内,级别上得这么快的,绝对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个事情,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宁北县公安局把我的同学拘了。”
柳俊气哼哼的道。
“啊?”
程新建很是诧异。
柳俊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说了一遍。
程新建倒并不如何生气,毕竟易寒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久在基层,对这些县一级小衙门的所谓手段,清楚得紧。今天这个易寒也就是运气好,凑巧有柳俊这么个讲义气肯帮忙的同学,不然这个官司估计可能真的吃定了。
“呵呵,还有这种事?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程新建见柳俊并没有吩咐立即放人,言语间也就很注意掌握火候。
张晓曼这个时候已经安下心来。她从未与高层打过交道,参加工作以后,除了上次在高新区偶然与柳晋才见过一次面,所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区里的书记。因此上对于一个市委书记的公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心里没底。但是柳俊直接带他来大宁市公安局,程新建办公室外“副局长”的牌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个电话就能叫市局的副局长乖乖在办公室坐等,易寒这个事情,该当是小菜一碟才对。
程新建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宁北县局,那边先是回复不大清楚,又不敢怠慢程局,说是马上给问问,大约十来分钟之后,电话打了回来,声称是有这么回事,易寒涉嫌“故意伤人”,是县局直接拘的人,眼下押在县局拘留所。
程新建“嗯嗯”地应着,朝柳俊望过来。
柳俊皱起眉头:“拘留所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不要把人打坏了。”
易寒得罪的是教委的科长,也不知道那人能耐如何,不管怎么说要算是宁北县城的地头蛇,万一透过点什么关系,叫拘留所那帮流氓地痞给易寒找点麻烦,易寒吃的苦头就大了。
这么一个恪尽职守的“先生”,切不可叫人受这般屈辱。
程新建会意,马上在电话里说道:“这个事情,要好好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能放纵一个坏人。你们要切实保证当事人的人身安全!”
那边唯唯诺诺应承下来。
柳俊这才稍稍安心。
程新建放下电话,眼望柳俊,等他示下,用眼神征询柳俊的意见,是不是要叫县局先放人?
柳俊想起白杨的叮嘱,觉得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擅自“以权压人”比较好,只要易寒犯的事情确实不严重,自能还他一个公道。
程新建这个电话打过,至少易寒的皮肉之苦是不会吃了。
“晓曼,走吧,我们去看看易寒,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哎……”
张晓曼忙即起身。
“小俊,要不要我一起去一趟?”
程新建问道。
柳俊想了想,摇摇头:“暂时不必要吧。不要搞得满城风雨的。”
程新建笑道:“也不会搞得满城风雨,我穿便装就是了。没有必要我就不说话。”
他对基层公安机关办案的风格知之甚稔,不要到时候冲撞了俊少,反倒节外生枝,搞出事端来。
柳俊见他意诚,也便不再阻拦,微笑着点了点头。
……赶到宁北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柳俊和张晓曼直接去县拘留所见易寒。拘留所离县公安局还有段距离,建在县城北面的一座小山包上。
在拘留所的办公室,先就见到了易寒的父母,都是五十岁出头年纪,头发花白,衣着打扮倒也齐整,毕竟是大宁市区的人。
张晓曼叫了声“爸爸妈妈”,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晓曼,他们不让我们见易寒啊……”
易寒的妈妈也哭出声来。
“不会吧,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怎么连人都不让见?”
张晓曼便气愤起来。
办公室的一个年轻警察闻言“嗤”地一笑,神态极是轻蔑。
“好大的口气!你说事情不大就事情不大?拿开水泼人,那是严重伤害他人身体,受害人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呢。我跟你们说,别在这蘑菇了,赶紧去医院交医药费吧。给受害人好好赔礼道歉,求得人家原谅,这事还好办一点,不然麻烦就大了。”
柳俊眉头一皱:“我们大老远从大宁市赶过来,见一下面总可以吧?”
年轻警察瞥他一眼,见这小子背负双手,神情傲岸,先就心中不喜,冷笑道:“案情尚未调查清楚,不能随便和当事人会面。”
这还是看在柳俊气度不凡的份上,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柳俊懒得和他多说,瞥了程新建一眼。
程副局长二话不说,掏出工作证来,递到了那个警察手头。
年轻警察大咧咧地接了过去,打开来瞄一眼,脸色骤变,屁股底下就像是装了弹簧一般,直跳起来,“啪”地打了个立正,敬礼道:“局长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