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姚饿了,要了一块蓝莓糕,一杯牛奶,她可不敢喝咖啡了,还让服务员把牛奶加热了。
易姚的心绪乱极了,胡思乱想,孩子,是你吗! 是你寻得妈妈,要与妈妈在一起,对吗! 是老天怜悯我,怕我一生孤苦! 怕我流产后太虚弱而没人照顾!可我生了孩子后怎么办呢?难道就只能嫁给陈煜?
陈汐一见到易姚,就说: “你还是来把孩子拿掉了! ” 他瞥了一眼牛奶, “你哪能喝冰牛奶! 还有,护士怎么允许你出来了。”
易姚苍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陈汐,心里却是在排山倒海, “牛奶是热的。我饿了。护士知道我在这里等你。”
“你得卧床休息。”陈汐搀扶着易姚上车。他什么也没有说,帮易姚放倒座椅,并把加热打开。然后默然开车。一阵热泪盈满眼眶,他快快地一眨眼,泪水便滚落了下来,可很快,泪水又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偏了一下头,让泪水再次落下来,可不听话的泪不听话地总把眼眶续满,趁着等红灯,他把头微微仰起,可眼里泪水不断,涌流,这样没法开车了。
还没到易姚家,陈汐便把车停在半道上的一个小公园的小停车场。
易姚不知道是否已经烧退了,反正她没有感觉到,她阖上眼睛,休息,既然有孩子在,那她就不能生病,她必须要让自己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逛街,好好看书,心情也必须是好好的。她要生一个身心都健康的快乐的孩子!
陈汐趴在方向盘上,自顾自地抽搐。
“你这是为何啊?倒让我看不懂了! 不是你让我拿掉孩子的吗! 如今,那你该高兴才对啊!” 易姚冷语。
“我女儿没有了,你还不许我为女儿哭上一哭啊!” 陈汐用纸巾擦擦眼睛,把车窗摇下来,让自己吹吹风,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连医生都不可能知道呢! 她就是个细胞,还不是孩子。” 易姚哼哼。
“我不知道,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也麻烦你记住:今天是我们女儿的祭日。” 陈汐把车窗又摇上来,易姚不能吹风。然后转身从车后坐上拿了一个纸袋给易姚, “这下好了,孩子没了,你轻松了。 ”
陈汐一边开车一边说: “政府对失业人员有一个更新知识的小型资助项目,我替你申请了。这个项目包括学费和生活费两部分,学费自然是要交给学校的,生活费归你。只是,必须去政府指定的学校。我替你申请了这家青山学院,专业是银行贷款。从明年一月开始上课,为期四个月。回家后,要仔细阅读这袋子里的材料,必须要收好,政府会派人打电话给你,询问上课情况,课程进度,类似的问题。”
易姚把纸袋抱在怀里,想着明年一月,自己是否方便去上课,肚子因该已经凸显了,但是,有人给出学费上学,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还多一笔生活费呢! 无论如何也要都要挺住,就算为了孩子也得坚持,别的女人怀孕期间还要上班呢! 她在心里对陈汐说了无数个谢谢!
易姚一到家便上床睡觉,陈汐看了看她的冰箱,里面东西挺多,足够一个星期的。然后,他把米饭焖上后就匆匆离开了。一想到孩子没有了,他心里就有股子说不清楚的滋味,可他不得不承认,他潜心里还希望易姚能生下这孩子,即便是陈煜养着,那大卫也就有个妹妹啦。
陈汐到了一楼大厅,脚步放缓,他掏出手机,他想给陈煜打电话,让他看着点易姚,流产手术无疑是伤人的,易姚需要人照顾。可他有些犹豫,握着电话,终究没有拨出去。然后他走出了大门,站在车边,一手按着车顶,轻敲了一下,又拿出手机,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开车离去了。
陈煜今日没有外出,就在家里,他的窗口正对着楼下访客停车场。他手里握茶杯,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楼下,可巧不巧地就看到陈汐扶易姚下车。没过多久,又见小汐离开。
陈煜去厨房里煮水,给茶续水,过了一会儿,他拨通了小汐家里的座机电话,是佟欣接的,他没话找话跟佟欣闲聊几句。这时,小汐回家了。实际上他就是一句话:晚上我去你家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