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方言静静候在叶修淮身后，脚步连一分的后退都不敢有，就在他听见舒止凌被推进手术室前说的那句话后想要走开时，前面的叶修淮就仿佛后面长了脑袋一般，低声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绝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秒！”

方言闻言，浑身狠狠一僵，前面的叶修淮转过头来，方言第一次看见这样面无表情的叶修淮，这样的叶修淮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觉得……害怕、忐忑、恐惧。

叶修淮静静看着他，道：“在舒止凌出手术室之前，我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让张安立刻把家里所有的药都拿去检查一遍，把监控都拿去检查一遍，我要知道，是谁，帮了她！”

方言一时被这样的叶修淮骇得说不出话，甚至连脚步都动弹不得！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们两个，现在开始，若是我知道你们俩谁帮了舒止凌，就给我滚！”他的嗓音并没有扬高，甚至连加重的语气都没有，但就是那浑身冷冽的气息和他字字吐出的话语让人觉得害怕，甚至连违背都不敢有丝毫，方言喉头一动，乖乖应下：“是，少爷。”

叶修淮挺直了脊背站在手术室门口，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身上还沾着鲜艳的血色，还有墓地上的灰尘，甚至隐隐还带着舒止凌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他就那么守在门口，等着医生出来告诉他一个消息，护士来来回回跑了两趟，他连抓住人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舒止凌在墓地上的话一字字蹦进他的大脑，他全部都清晰记得，眉头狠狠蹙起，她在说他狠心的时候，何尝不想想，她自己是不是也同样的狠心呢？

生生世世都不愿见到他，不愿原谅他。

这样沉重的代价，他付得起吗？更遑论，他这一辈子没有希望再陪在她身边，祈盼着下辈子，下下辈子呢，偏偏那小女人就是那么了解他，她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愿望，所以一开口便狠狠掐住了他的死穴！

从头到尾，方言是真的丝毫不敢离开叶修淮身边半步，哪怕叶修淮自己走动看不见他了，他也会立马出现在他面前，跟张安或者跟别人沟通时也当着叶修淮的面，只是就连被吩咐去处理事情的张安都还不知道舒止凌怀孕的消息，叶修淮不开口，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叶修淮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多久，他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隔壁手术室的人都做完手术离开了，他却还守在手术室门口，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出来时，叶修淮发现自己想上前，可双腿却已僵硬了。

“少爷……”方言上前搀扶了他一把，叶修淮强压心底的情绪走上前问：“医生，怎么样了？”

这时，他似乎忘记了，他自己其实是妇产科的能手。

而现在的舒止凌，属于产科。

医生愣怔看眼叶修淮，江城医院里谁不认识当初的‘张医生’？叶修淮这才认出来这是自己以前工作时的同事朱医生，朱医生笑笑，回答：“恭喜你，少夫人怀孕了，孩子保住了。”

一句话，叶修淮却宛若雷劈一般的僵立在原地，身后方言狠狠屏住了呼吸，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朱医生愣了一下，想再说什么，但又想到叶修淮的身份不敢再说，只琢磨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闻，豪门里有很多秘密的！

朱医生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叶修淮僵立在门口等着护士将手术后的舒止凌推出来，她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完全不知道之前的自己都经历了什么一般，叶修淮静静看她两眼，目光一寸寸落向她如今平坦的小腹，猛地一瞬，叶修淮喉结上下狠狠滑动了一下，垂落身边的大掌猛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