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坐着的宽大的书桌桌面,眨眨眼睛道:“把他们的照片和资料给我。”
老头立刻照办,然后讨好地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少女拿着自己手里的资料,笑盈盈地对门外人招招手:“是这两个人吗?”
门外进来一个胖子和一个少年。
胖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低头看过后点点头,将资料交给少年。少年看了一眼后,什么也没有说。
胖子肉呼呼的脸笑起来立刻眼睛都没有:“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们了。”
少女看着他说话都在抖动的赘肉,嘴角勾起一个可爱的笑容:“说得真是无情,用完就这么不客气。”
“这话说错了吧。”胖子毫不客气的反驳,“如果没有我们提供情报,你们能够这么快找到漏洞。”
“可是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把所有辨魂师都找出来,更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控制了这家档案局?”少女嘟着嘴,不满意的娇嗔。
“所以说我们是互利合作。你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想要在短时间内掌握b市档案局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而我们虽然知道他们的漏洞,但想要在短时间通过这些漏洞控制住一家分局又不引起其他诞生纸档案局的注意甚至管理局的立刻反扑也是不可能。”胖子说,“一个忙换一个忙,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少女跳下书桌,白色的连衣裙荡起妩媚的线条:“好吧。谁也不欠谁的。那么——再见!”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高大英俊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他如同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伸出手,少女踏着他膝盖跳上他的肩膀,冲两人再一笑。随后,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胖子见两人都消失了,望着地上两晕一躲的人,对少年说:“队长,这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都被‘下种’了,我们恐怕很难控制。”
少年微微一颔首:“你联系一下其他人,看看他们那边是否顺利?让他们都小心一些,防着他们的后手。我是不相信他们会做什么公平交易的。”
“知道了。”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薯片撕开:“这些居心叵测的贵族连普通造纸师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普通人不过是蝼蚁,而我们只是蝼蚁嘴角的一粒面包屑吧。如果扳倒李家是不是他们和我们的共同目标,恐怕他们连看我们一眼都觉得多余。说不定他们觉得给我们一个机会为他们做贡献我们还应该感恩戴德谢主隆恩呢!!”
说到这里:“这三个人要杀吗?”
少年摇头:“葛乔说交流赛前杀不得。虽然现在一切进展顺利,但是李家根繁叶茂,就算这些贵族所说的控制住了李德彰和李微生是真的,也不过是一棵大树断了最高的两根树枝,虽然会让整个李家的反应和运转慢下来,但并不代表李家的其他人会因为这两个人坐以待毙。与其打草惊蛇,不如还是伪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待到关键时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胖子咔嚓咔嚓得嚼着薯片:“还有这次和独游的合作……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
“别扭也没有办法。b市是李家的大本营,我们在这里的力量一向被压制得非常厉害。这次计划图谋巨大,如果不与其他人合作,根本无法拿下来。”少年说,“李家虽然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但是欧盟的贵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李家是在是树大根深难以撼动,组织想来也不会与他们合作。这次我们要格外小心,欧盟贵族虽然不太可能和管理局勾结起来害我们,但一旦他们成功了,转身要收拾的就是我们了。”
造纸师联盟b市总部。
“丁老先生,真不是我故意阻拦。主席是真的不在……他去哪里的我哪里知道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任,主席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中年男子不断的解释,他态度虽然不卑不亢,但是面对访客还是十分客气礼貌。毕竟对方在东一区的地位举足轻重,尽管不是他得罪不起的,却也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
“好了。”丁老爷子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就算秋老不在,霍文总该在吧。交流决赛在即,我就不信他会到处跑!”
“丁老先生,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嘛,霍副主席去赛场巡查了。赛场巡查完了,他还要去欧盟参赛手入住的酒店,然后是市交通部和入境处,接着还有……”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背行程表,你只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丁老爷子干脆地打断他,手里的拐杖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不耐烦敲击着。
半个小时后,主任送走了丁老爷子,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状态,敲响了主席的办公室门。
“进来。”一个声音回答他。
主任自己开了门,又关好门,对大大咧咧坐在秋山忆平常坐的椅子上的人苦笑道:“您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椅子上人是夏尔。
他抬起眼睛盯着主任:“没有。只有你告诉我的那通电话,是霍文的手机打过来的。内容还不得而知。”
“副主席是去找李副局后就没有音讯了的。”主任补充,担忧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李副局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看来造纸管理局我是非跑一趟不了?”夏尔十指交叉在胸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主任的身边一团明亮的黄团正在慢慢旋转。光团中一粒红色的梭型核,以核为中心,无数根向外延伸,细细密密,如同人体的微细血管一样,布满了整个光团,将它牢牢掌握。
而此时此刻的造纸管理局局长办公室内,气氛剑拔弩张。
“你说是老爷子让你暂代局长?”关局长啼笑皆非地看着李君珏,“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居然这样信口开河?”
李君珏摊开手,向后一靠,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爸让我坐,我有什么不敢?”
“你要有本事让老爷子开这个口,就不会输给自己的侄子。”关局长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说实在的,不管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老爷子和李微生都没法再局里露面的,还悄无声息避开我们的耳目,确实挺让人吃惊的。冲这一点,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关山,你不要太放肆了!”李君珏被他脸上一如既往的轻蔑和不屑激怒了,他眼底的阴翳有若乌云压顶,“你知道你跟谁在说话吗?我好歹也是李家的嫡支,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不怕将来下场凄凉吗?”
然而闪烁的目光暴露了他并不那么十足的底气。
“李家嫡支,那又怎么样?李家人多了去了。”关山斜睨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不由得好笑,“老三,我一向对你就是这个态度。怎么了,你今天才知道的?莫说你这个过了气的李家嫡支,就算是李君珲、李微生在我面前,也是一口一个关局长礼貌称呼。我关山认的老大只有李君瑜一个。你若想让我低头服气,不如下去一趟,把他请回来。”
“你——”
“好了。你们吵够了吗”董禹沉声说,他直视着李君珏,“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好了。”
李君珏闭上嘴,故意用观察猎物的眼神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想做什么?这个时候你想问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是跟你们谈条件讲价格?我告诉你,我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等,等我把话说完。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夸大其词,我只是通知你们两位:李家的掌权者,现在,是我。”
“至于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愿意服我也罢,不愿意服我也罢,其实都跟我关系不大。不过,如果是按我的想法,你们最好不信,最好不服,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另外挑选听话的人选坐在你们的位置上,省的我还要多废一道功夫,教你们怎么样听话。”
“老董,你刚刚跟那个家伙废话什么?”关山不悦道,“你平常对李老三可不是那种态度。”
董禹看了他一眼:“出去再说。”
他语气寡淡,既没有命令的强硬,也没有催促的急躁。
关山见状皱起眉头,心里的警惕心也升了起来。虽然他平常和董禹看似总是不太对盘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因为对彼此太过信任和熟悉才彼此抬杠。三十年的并肩作战和公事,让关山不过一瞟眼就知道对方有重要的话想说但是觉得现在场合又不能说。
可自从他们两人各领泛亚三大局中一局后,这种情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因为整个泛亚能够让他们防范到这种程度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少,少到连一个十分之一个李家都装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