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步步为嫡 离九儿 2813 字 1个月前

霍重华身子顿时石化,想起了昨夜在楚家小姐房里曾今掉过一次账本,而后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会,以为又找到了,因着当时情况紧急,更没有机会查探确认,他就直接揣进怀里了,谁会想到那丫头会将一本游记放在床榻上!

霍重华仰头倒在了床上,恨不能捶胸顿足。

看来,还得见那丫头一次!

第12章 表哥沈岳

楚棠从太庵堂请过安回来,就命墨隋儿翻箱倒柜的找帕子。

那是沈氏留给她的遗物,她重生回来之后,一直小心翼翼放在身上,今日却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墨隋儿找了半天也是无果。

楚棠此刻才想起昨夜的不速之客,拧眉剁了一脚:“这家伙!”该不会是他顺手牵羊拿走了吧!?

他这是什么癖好?

墨隋儿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小姐再跟谁说话:“小姐?您是指谁?”

还能是谁?

楚棠到底不能在墨隋儿面前说的过多,只道:“行了,别找了,一会儿,沈表哥就要到府上,你去叫下面人收拾一间上好的厢房出来。”她想留表哥多住几日,待国子监那边安排妥当再去也不迟。

沈岳是金陵沈家嫡长子,亦是楚棠母亲嫡亲的内侄儿,是楚棠大舅的儿子。

沈岳比楚棠年长六岁,如今已有十六,此番入京,是沈家特意托了关系,在国子监得了一个进学的名额。沈岳已经考过乡试,来年就要参加秋闱了,是同年贡生当中出类拔萃的一个。他能顺利进入国子监,一来是家中出了力,二来也是大儒很中意沈岳的文章,大赞其有精湛之才。沈家历代从商,因着市农工商的偏见,饶是沈家家底丰实,家产万贯,在那些官老爷面前总是矮了一截,到了潘岳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他这么一个兰芝玉树的好苗子,族人对他皆期以众望。

沈岳来京第一件事,沈家的老太太就命他来看看楚棠和楚湛,毕竟早年沈氏过世,沈家老太太也心疼两个外孙女,和外孙。

楚棠又起了楚湛,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楚二爷对他一开始还挺看重,小小年纪就放在林家族学听先生讲课,可后来傅姨娘生下庶子之后,楚二爷这份仅有的宠爱也消失了。

楚湛也很懂事,比寻常同龄的孩子都要乖巧,他本该顺利长大成人,考取功名,光耀一世,却被傅姨娘和那两个庶女给害了!

思及此,楚棠平静的内心涌上一股痛恨,稍作调息之后,就开始命院里的丫鬟开始准备午膳。

她记得上辈子沈岳后来在朝中得了势,只可惜楚湛却不良于行,他就算有心扶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楚棠暗暗发誓,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弟弟一生无忧,而沈岳一定会是他得力的靠山与帮手。

故此,楚棠对沈岳的到来很是期待,还命人去祖母那里讨了母亲私库的钥匙出来,亲手挑了一件上好的羊脂玉的镇纸,全当是送给沈岳的洗尘礼。

*

一辆青帷马车摇摇晃晃驶入玉树胡同,身边赶马的小厮撩了车帘,对着里面道:“大公子,已经快到了。”

沈岳这才放下手中书简,微微抬起头,透过青帷帘子就能看到楚家大门石阶上站着一个粉裳女孩儿,女孩儿身后立着几个丫鬟,沈岳上一次见到楚棠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当初沈氏病重,他与父亲进京探望姑母,那一见,楚棠才五岁,粉团一样的人儿哭成了泪人。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束手无措的看着她哭。

第13章 来日方长

沈岳清淡的眉眼弯了弯,温和且俊逸。

五年过去了,表妹长高了不少,眉宇间倒是平添了少女的雏形,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气质。他记得姑母在世的时候就是美艳不可方物的,表妹是随了姑母的相貌。

沈岳下了马车,大步走了过来,他长的俊美,个头高大,是那种温文尔雅,青俊如竹的男儿,不笑则已,一笑却是温如三月暖阳,轻易就能照进人的心坎里。

“今日风大,表妹快些进去吧。”

楚棠点了点头,唤了声表哥,吩咐守门的小厮搬运沈岳的行程,又对他道:“表哥,你这次进京,就在府上多住几日吧,湛哥儿过几天就要从林家族学回来了,他一直吵着要见你呢。”

沈岳心系国子监,可一想到姑母临终前的托付,还是应下了:“也好,反正国子监那边一时半会也不急。”

楚棠知道这些读书人进学之前的头等大事就去拜见老师,但凡有点名头的先生选择学生都会无比慎重,而老师的学问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了学生的将来。

楚棠前世倒是认识一个致仕的翰林院大儒,此人正是顾景航的恩师,而此刻,顾景航还没有拜师,楚棠想着能不能让沈岳捷足先登?!

迎了沈岳在花厅坐下,没等他歇够,楚棠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表哥可听说过徐先生?”

闻言,沈岳眸中闪现一丝惊喜:“表妹说的可是徐长青,徐翰林?”

徐长青是出了名的老翰林,但凡打算考举人的贡生对他都是如雷贯耳,要是能得徐老一言半语的提拔,那都是获益非常,恨不能程门立雪,就在徐老门前守着。

楚棠笑了笑,亲手给沈岳倒了杯花茶解渴。

沈岳不知怎么的又是一怔,表妹还年幼,她深居后宅,又能知道多少?数之不尽的世家子弟都想拜徐老为师,自己并非京城人士,又远在金陵,且并非出自簪缨世家,徐老恐怕根本看不上他。

楚棠大概知道沈岳的顾虑,她自己有时候都不太适应十岁的年纪,大眼水汪汪的,无比真诚:“棠儿说的正是徐翰林,表哥一定是想拜师吧?”

沈岳出神的听着楚棠说话,楚棠也不急,凭着上辈子对徐长青的了解,不疾不徐道:“表哥真要是想拜徐老为师,棠儿倒是有个好法子,这徐老虽是德高望重,学富五车,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沈岳内心渴望至极,他做梦都没想过能结识徐老,笑容温和,且兴奋道:“表妹说说看,他有何弱点?”

只要人有弱点,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楚棠笑了笑:“这个徐老啊,最是嗜酒,而且专会品酒,什么品阶的酒到了他嘴里立马就能品出个所以然来,大舅经营酒坊,咱们沈家又是百年的酿酒世家,还怕找不出一坛子上好的佳酿出来?!”

一言至此,沈岳恍然大悟,虽说不确定能得徐老看中的几率有多大,但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尝试一下。

沈岳仿佛被楚棠感染,也寻思了起来:“再回金陵取酒怕是来不及,以表妹看,我能不能就从沈家在京城的酒庄里挑一坛子酒出来?”言罢,沈岳神色微微一愣,他竟然和一个小丫头认真的讨论了起来。

二人也有多年未见了吧?许是因为嫡亲的表兄妹关系,竟毫无违和与陌生。

楚棠嗯了一声:“当然可以了,沈家酒庄闻名天下,表哥你又对佳酿颇为钻研,棠儿相信你一定能找对徐老的口味。”

这厢,沈岳就连用午膳的耐心也无,匆匆吃了几口,去了楚老夫人那里请了安,之后就带着手底下的贴身随从去了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