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最先快狠准下手,已是吃了个半饱的张勇这才想起来要了解大家此刻的情况,其实他们四个仍是住一道,葛妈、金刚和丁牧也一起,唯一变动的只有米绪而已,所以他自然是首要关注对象。
“大米,听说你中了双色球了?”张勇哈哈笑道。
米绪满嘴的大白菜,正打算往远处的肉沫进攻,听着张勇这话,周围的伙伴们竟然都有一瞬间停止了咀嚼,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米绪瞅准了势头,一筷子夹了个肉圆放碗里,这才道:“嗯哪,还是100注的头奖,从此以后农奴翻身把歌唱,浪里个浪里浪里个浪~~~”
葛妈没随着这些猪崽子瞎起哄,他是真有点担心:“那个谁……好不好相处啊?”看看校内校外那帮姑娘的疯狂劲,要有人这样追着自己,估计直接就能按个坐垫拽到火星上去了。
米绪慢条斯理地咽了嘴里的菜,又猛地喝了口茶后把杯子砰得一撂,豪放道:“思路狭隘了吧,思想局限了吧,思维迟滞了吧……他是什么人,我又什么人?哼哼。”
面条儿:“他是草,你是米,你们俩合一块儿,了不起就是一锅菜饭嘛?”
“菜饭要加香肠才好吃。”金刚天外一笔。
场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死寂中。
“丫丫个呸的!”片刻,米绪猛然拍桌蹦起,“你丫就是盘阳春面!拿什么荤腥来笑我!”
说着,足足追了面条儿二十多圈,直到把桌边的人都绕吐了,葛妈才开口打断这俩拉墨的驴子。
“大米,你这意思是和那位大城草谈过了?都说了些啥啊?”
米绪晃了晃坐倒回了椅子上,喘了两口道:“还、还能谈什么……男……人间的对话……”
见葛晓霖还要详询,一边丁牧也投来狐疑的目光,米绪忙道:“总之,就是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面条儿却凑过来,痛心疾首道:“大米,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别说兄弟没关照你,摇钱树就在眼前,你竟然不知道把握,对软妹币能不能有点起码的尊重和敬意啊,走心起来好吗?!”
米绪一把推开了他的大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古来正邪不两立,妄图游说我加入魔教,坑害城中百姓,做梦!”
面条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本教主没有逼你盗取无码秘籍,有码、半裸都可收纳,你竟然还是冥顽不灵,此等榆木脑袋不要也罢,有缘再会!”
米绪对他抱拳,也旋身离开:“不见!”
直到从饿狼大会的现场归来,米绪才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他觉得自己也不算诓骗了战友们,如果那位大城草坐在他面前,米绪想,只要他脑仁完整,自己提出如上的意见一定也没理由被拒绝的,至于为什么本该发生的谈话没有成行,那只能说那棵草……实在来无影去无踪。
米绪搬到那寝室都已经三四天了,除了第一天和对方有过一次惊鸿一吓之外,他们俩竟然再也没有碰到过面。每天下了课房间里就米绪一人在,吃了饭,洗了澡,至少在他睡下前,那人是不见回来的,而第二天米绪一睁眼,一旁的床铺也是空的,但是明显被子的造型和昨天的有所不同,肯定是被人睡过不再纯洁了。
这丫是什么材料做的?天天这么神出鬼没,不会肾亏么?
米绪很好奇。
但是如果以后真能这么清静的过几年,熬到对方毕业,其实也可以接受,虽然米绪心里还是希望可是感受到集体宿舍的缠绵温暖,然而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双色球呢。
就在米绪以为今天也是一个独守空闺妙不可言的夜晚时,一开门却被室内昏黄的灯光和戳在中间的高大人影给惊了个正着。
只见眼前这人脖子上挂了块大大的浴巾,光着上半身,下面则套了一条低腰牛仔裤,正弯着腰在看桌上的电脑屏幕。
听着钥匙的动静,陈羽宗侧过头,面容被映得半明半暗,头发贴在脸颊边,朝着米绪淡淡地瞟了一眼过来。
这一眼,却让米绪凭空卡机了三秒。
大脑cpu在接收到钛合金狗眼传回来的图像时,自动扫描后给出了四个猩红的大字。
无、码、秘、籍……
米绪一个激灵,猛地回过了神,忙低下头往里走,边走边道:“哈,学、学长你回来啦,洗过澡了?”
差一点就被魔教所诱惑,幸好我心定神坚!果然是名门正派!
“嗯。”回答他的是一句若有似无地轻哼。
米绪随手拽了间床头的衣服:“那我也去洗澡啦……”
说完就闪进了浴室里。
搓搓搓,擦擦擦,速速搞完了之后,米绪站在镜子前比了个大力士的姿势。
啧,怎么没有肌肉呢,肩膀胸膛都单薄了点,腰好像也粗了些,小腹还有点鼓。以前没发现自己身材那么差啊!他向来不是以自己人高腿长而自豪吗!
可是,对比刚才看见的画面……那腰,那背,那胸……
妈蛋!参照标准果然不能随便调动,太伤自尊!
从浴室磨叽了老半天才出来,就见到陈羽宗已是换了睡衣坐在了床上,正靠在那儿看电脑,屏幕的荧光将他的脸衬得特别耀眼。
而室内除了偶尔的打字声,显得格外的安静。
米绪也不敢太奔放,蹑手蹑脚地拿了自己的笔电爬到了他对面的床上,每踩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接着又慢慢地躺下,轻轻地拍松枕头,待一切成功就绪,这才准备开始上网。
下一刻,“——哐哐哐!”的轰鸣去蓦然响起,陈羽宗眉头一皱,转头朝窗外看了看,片刻才意识到什么又把视线调往了对面。
米绪半晌才转过头尴尬地笑道:“呵呵呵,不是卡车,是我的电脑……在启动。”
☆、他有蓝朋友!
陈羽宗默默将视线投射在对面那台东西上,观察片刻,淡淡地说了一句:“哈雷什么时候出电脑了?”
米绪一怔,表情抽筋道:“是今年的最新款……”
陈羽宗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待那人终于把目光又调回了屏幕上,米绪悄悄吁了口气,这老破机是他高二那年自己攒钱买的二手货,当时的确还能撒一把欢,但是经过高三一年,米绪埋头苦读将其弃之一旁,等到大一再开机时,早已今非昔比覆水难收,但米绪苦思冥想后仍是难舍旧情,将这病娇一同带离了家乡,常伴身旁,以慰荷包。
努力用被子把主机的轰鸣声给稍稍掩了掩,米绪打开了u大的b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