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要抄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1 / 2)

谯县百姓热热闹闹地筑造京观, 不但不恐惧,反而很有一种“我家终于通网了”的幸福感, 作为胡霸天的故乡, 别的地方筑造了很多京观了,就谯县没有,这说得过去吗有了京观才终于完美了。

有谯县百姓看着京观, 泪流满面,仿佛看到了远行的亲人回家“京观终于回来了”

有谯县百姓左看右看, 很是不满意, 听说西凉武威城的京观埋着数万人, 兖州定陶的京观也埋着数万人, 就是胡霸天的家乡竟然只埋了几千人,这像话吗

另一个谯县百姓同样不满“哪有几千人”跑来谋逆刺杀胡霸天的叛贼满打满算只有六千人, 跑了大半,又俘虏了部分, 真正砍死的竟然也就一千余人, 这怎么算是几千

一群谯县百姓很是委屈, 胡霸天的故乡的京观竟然比别的地方小了一个数量级,真是丢人极了。

有谯县百姓一边挖着土, 一边道“还好有杜预撑门面。”

一群谯县百姓用力点头, 听说杜预是个大官, 很有分量,从这点看谯县的京观数量虽少, 质量不同, 也算有个可以说道的地方。

有谯县百姓催着“一定要把那杜大官的名字官位写完整,越长越好。”一群百姓用力点头,不如此不显示这京观的分量。

有人大声地叫着“大伙儿加油, 这是我们的谯县的门面,千万不要偷懒了,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谯县的百姓大声地应着,完全不记得胡霸天的故乡怎么算都不是谯县。

谯县的县衙中,胡问静最后的汇总报告,杀死和俘虏敌军两千余,缴获铠甲四千余件,战马一千余匹,换成别人肯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这铠甲和战马简直是可以称为王霸之基了,刘邦项羽曹操刘备发家致富的时候绝对没有如此丰厚的底蕴,说得夸张一些,有这铠甲和战马的数量足以灭掉欧洲几百遍了。

但是胡问静一点都笑不出来,脸色比锅底还黑。她颤抖着道“还有比胡某更失败的将领吗难道胡某不但比不上隆美尔,比希特勒还要差吗”

一群手下规规矩矩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喘。战役上胡问静大胜特胜,但是从战略上而言胡问静又一次输得裤子都没了。

胡问静以“胡刺史亲弟夺亲姐财产案”为理由轻骑出行谯县,就是想要设局一举搞定了周围的所有不满她的势力。陈留司马越,琅琊王氏,扬州司马柬杜预,豫州不满农庄制,不服她的门阀等等,若是发现胡问静傻乎乎的带着百余骑就远道赶赴谯县,会不会认为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一举干掉胡问静

胡问静就是想要所有人都这么想,这才将“胡刺史亲弟夺亲姐财产案”宣扬出去,又拖延了许久,给各个势力串联和布局的时间,这才慢悠悠地出发去谯县。

“白龙鱼服”,“以身为饵”,都玩得这么狠了,难道只是为了杀几个小虾米

胡问静的目标只有一个,一举击杀司马越、王敦或王衍、司马柬、杜预,没了这几个蹦跶得最欢的刺头,兖州扬州青州肯定传檄而定,从此天下半数地盘落入她的囊中,群雄逐鹿的大局立刻成了定局,再无悬念,诸如卫瓘之类有野心的人唯一的机会就是立刻上表投降,胡问静绝不会吝啬封他们做个关内侯什么的。

至于其他杀了多少敌人,缴获了多少铠甲马匹在这能够一举奠定江山社稷的格局的伟大的战略目标之下统统都是狗屎。

为此胡问静花了大量的精力物力财力,几千人毫无声息地调动到谯县就是一个难题,还要解决吃饭问题,武器装备问题,训练磨合问题。胡问静离开洛阳前的八分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唯恐在细节上露出了破绽被其余人看破,浪费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剩下的两分精力却放在了洛阳的防守上。

会不会有高手看破了她的钓鱼,反其道而行,不进攻谯县,反而进攻洛阳从她离开洛阳之后,虎牢关的回凉、炜千就立刻将戒严提高了一倍,各种滚木礌石和箭矢更是疯狂地安排在了虎牢关的城头,就等司马越进攻洛阳了。

总算老天爷保佑,司马越、琅琊王氏、杜预傻乎乎地跳进了陷阱,胡问静都要烧香还神了,遇到如此单纯愚蠢的敌人不容易啊。

可是没想到一把好牌却在她手里打得稀巴烂。

胡问静的声音中带着深深地震惊“飞龙骑脸啊,本座竟然输了”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弱智白痴爬虫了。

预设的四个敌人中司马柬没来,那怪不得她,司马柬脑子清醒或者出门前看了黄历,那是天意。但剩下的个就不同了,司马越傻乎乎地待在二十里外,任由这边打得血肉横飞,只管一动不动,这鱼是上钩了还是没上钩

姚青锋动了动嘴唇,想要提醒胡问静,消息已经证实司马越根本没来,来的是司马虓,但看看胡问静一张黑脸,终于没敢出声。

胡问静继续反思,这王敦总是来了吧,但是抓住了吗她亲自出马击溃王敦的千铁骑,四处寻找,结果被人忽悠了,竟然让王敦跑了若是那王敦就是那个被她长剑拍脑袋问话的骑兵,胡问静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布置了偌大的圈套,花了偌大的精力,结果只抓了一个杜预,这战略目标是彻底失败了。

若是如此,胡问静未必不能接受,四个目标抓住了一个,好歹是完成了25的目标吧天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能完成一个小目标也是好的。

但这次以身而饵的手段有些狠了,保证司马越司马柬琅琊王氏想起这次谯县埋伏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胡问静这个人阴狠毒辣卑鄙无耻,什么诡计都想得出来,以后就是胡问静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要考虑考虑有没有其他诡计。

胡问静仰天长叹,悲从中来“胡某的个人信用彻底破产了,以后只怕再也不能骗人了”身为一个骗子却再也没人上当,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她抱着小问竹大哭“姐姐以后只能做老实人了。”

小问竹认真安慰姐姐“没关系,以后我去骗人好了。”

胡问静立刻翻脸“做梦问竹要做好孩子,好孩子不能骗人。”

金渺王莎莎等人瞪姚青锋,这么多人跟着胡老大,竟然认错了人,丢人不姚青锋直接出卖胡问静“我们只管跟着胡老大,胡老大说往东就往东,别的事情我们不管。”

玺苏用力点头支持姚青锋,身为武将就是不想动脑子,跟着胡老大无脑冲锋,不然做武将干什么

金渺等人无奈的看胡问静,所以,还是要怪你,为什么出兵前就不知道找一张王敦王衍的画像看看呢,只要看过了画像怎么还会认错了人

胡问静不服“胡某怎么会没看过王敦的画像胡某当然看过了”

金渺等人冷冷地看胡问静,看过了画像还会找错人

胡问静悲愤极了“这要怪画家,不能怪我”她取出一个画轴打开,指着画上的人像道“这就是王敦的画像,你能认出他是谁吗”

一群人凑过去看,立马尴尬了,这幅人物画用笔流畅,意境高雅,就是忒么的不像,怎么看都认不出是谁。

金渺第一个怀疑是不是胡问静为了省钱,找了个十八流画家画的,他一低头就在画卷的一角找到了落款印章,马蛋啊,落款竟然是大缙朝的名画家卫协,大名鼎鼎的卫协竟然画了如此垃圾的人物画,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或者是个冒牌货

刘星小声地道“我家的祖宗画像好像也是这样的。”戴竹用力点头,华夏的绘画重在神而不是形,这画人一直不怎么像,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张祖宗的画像换一身衣服立马就变成了李四祖宗的画像,而且天衣无缝。

胡问静怒不可遏“你们说,就凭这幅画,我哪里找人去”

一群手下长叹,果然不能怪胡问静不认人,那些画家必须拉出来统统打死了。

胡问静摸着下巴,惊呆了“难道为了以后能够根据画像准确的找到了,胡某必须建立一个绘画学院该死的,我没去过美院啊。”

小问竹看看左右,拿过一只毛笔,就要在王敦的画像上画乌龟。胡问静急忙扯住她的手“这幅画可以卖钱的,不能给你玩。”小问竹一听钱字立马就扔了毛笔,小心地将画卷卷起来,用力的塞到胡问静的手中“姐姐快藏好了,可以卖钱的。”胡问静用力点头,大画家的人物画肯定值很多钱,实在不行就在那副画上盖一个“胡问静”的章,就说这幅画是胡某收藏的名作,说不定能够卖出好价钱。

既然一举奠定天下格局的超级伟大战略彻底失败,胡问静打算立刻回洛阳。

陈县令和柳阀阀主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胡问静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只管说。”难道陈县令想要升官,其他阀主想要当官这倒不是不可以,她缺人的很,本来就打算给这些人安排一些职务。

陈县令小心地道“刺史,是不是有一些家事忘记了”

胡问静没反应过来“家事”立马转头看小问竹,今天没做作业还是小问竹闯祸了,家长来告状了

小问竹眨巴眼睛,莫名其妙。

陈县令一秒就知道胡问静想错了,只能继续道“刺史有大功于江山社稷,当写入族谱,光宗耀祖。”一群门阀中人用力点头,重点是“族谱,族谱,族谱”,胡家不是没把你写入族谱吗虽然女儿家不入族谱是规矩,但是如今胡问静已经是朝廷大官了,这要是还不能入族谱,谁有资格入族谱再说胡家族长胡老七一家死的死,挖矿的挖矿,胡家剩下的都是一些穷得叮当响的佃农,胡问静大可以强势夺取族长之位,这族谱上想写谁还不是由着她写

柳阀阀主更是友善地提醒“刺史不妨借此机会重新整合胡家,将胡家的权利抓在手中,至少不会出一些恶心人的事情。”胡家脑残的人超出想象得多,有吸儿子血,卖儿媳妇的胡十七,有见了胡十七全家被凌迟依然想着夺取胡问静的财产的胡老七,谁能保证胡家不冒出一个公开宣扬将胡问静踢出胡家族谱,赶出胡家,剥夺姓氏的胡二十七,胡十七虽然不会影响胡问静分毫,但是挡不住恶心人啊。

胡问静笑了“没有这个必要。”她认真地道“胡某从来没有搞清楚写入族谱、踢出族谱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写入族谱,胡某的工钱就增加了吗胡某就百病不生了吗还是走在路上就能捡到钱了到底写入族谱有什么用,你们如此的看重写入族谱”

“踢出族谱又对胡某有什么影响毁了胡某的名誉与胡某断绝了家族的关系胡某不靠家族吃饭,有没有家族对胡某毫无影响。”

陈县令和柳阀阀主等人尴尬地看着胡问静,胡问静虽然已经身居高位,出将入相,但是在人情世故上终究有硬伤,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胡问静看了一眼众人,立马就知道自己的思想超前了,她对家族和族谱的概念停留在21世纪的大城市,现代社会的人口迁移早已将家族打得粉碎,人人都在靠自己的努力获取生存的权力,所谓的“踢出族谱”不过是极少数一无所有的人要挟制约家族中的成功人士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唯有拿出祖宗家法,假装一根稻草是无敌的宝剑,指望能够唬住成功人士,进而老实分给他们利益的可笑手段。

但家族和族谱在华夏的古代却没有这么简单。

“是了,胡某想错了。”胡问静平静地认错,用时代的观念开始考虑“族谱”和“家族”的分量。

“被踢出了族谱,赶出了家族,就意味着失去了靠山,以前一只鸡卖文钱,一看胡某没了家族的倚靠,顿时成了出了事之后没人出头的无根浮萍外乡人,这一只鸡立马就成了四文钱了。若是胡某敢吵闹,旁人自然有家族出头一群人打胡某一个。”

胡问静淡淡地道“这家族和族谱就是普通人的靠山啊。”

她又笑了“可是,胡某不需要。”

“胡某从来不靠名誉吃饭,胡某是胡霸天,是胡人渣,胡杀头,胡某什么时候需要名誉了”

胡问静淡淡地笑,哪怕在21世纪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名誉什么的,作为一个工科生只考虑机器和数据,什么时候考虑过名誉了。

陈县令和几个门阀阀主苦笑,天下竟然有不在意名誉的女人又后悔自己的脑残,小黄文一派宗师会在意名誉

胡问静认真地道“而且,你们没有意识到以后这豫州,这天下,家族的力量越来越小了吗”

陈县令反应最快,失声道“农庄制公平”农庄制下,什么族长,什么家族,有个用,人人都要老实种地养猪,绝不会因为是孤身一人就被人欺负。

胡问静牵着小问竹的手走出了县衙,很多人以为集体农庄制只是摧毁门阀统治的工具,顶多还有增加农业产量的作用,他们不知道集体农庄制带来的是对旧有制度、习俗、社会关系乃至文明的毁灭。

柳阀主等人看着胡问静回了洛阳,愤怒地看陈县令“怎么这就让刺史走了谯县到底搞不搞农庄制”这可是牵涉到他们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他们作为被农庄制打倒的门阀中人不太好开口,陈县令作为地方父母官对上级询问公事那就是理直气壮的了,为什么就不问一句

陈县令冷笑“谯县是不是执行集体农庄制,自然有谯郡太守、豫州州牧考虑,陈某作为县令只要执行太守和州牧的命令即可。”

陈县令甩袖而走,这群门阀家主唯恐得罪了胡问静或者让胡问静不快,坚决不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头,却指望无关的他冒着得罪胡问静和让胡问静不快的风险出头询问,真是可笑至极。

陈县令心中对谯县门阀鄙夷到死,自己的利益都不敢出头,指望无关的人牺牲利益做好事,这种幼稚低劣的宅斗思想充斥了谯县门阀中人的大脑,怪不得谯县门阀努力了百十年一直都是小门阀。

官道上有数千士卒经过,有的一人数马,有的拿着长长的毛竹长矛,有的配着长刀,路边众人见了那“肃静”、“回避”的牌子,规规矩矩地跪在路边,看那毛竹长矛就知道一定是胡刺史的手下,万万不可冲撞了。

有男子躲在远处看到了大军杀气如虹,心生敬仰“大丈夫当如是矣”

有男子看着数千士卒有男有女,却个个手持兵刃,目不斜视,只觉这精锐士卒足以横扫天下,感慨道“彼可取而代也。”

大军之中,胡问静看着四周的百姓的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冷冷地对匆忙赶来迎接的谢州牧等人道“你们放心,胡某知道这次胡某遇刺与你们无关,不至于砍下了你们的脑袋,也不会追究你们失职。”

谢州牧等人抹着汗,点头道“是,刺史仁义无双。”还以为哪怕这是胡问静设下的诱杀司马越等人的圈套,但看到这么多敌人忽然冒出来,而豫州官员毫无所知,胡问静依然会暴怒,就算没杀一群官员泄愤,也会贬谪一大批人,没想到胡问静意外的有节操。

胡问静继续道“但是,这豫州有哪些门阀参与了,你们必须全部查出来,不论是直接派人去了谯县,是派人在路上埋伏,是了粮草刀剑,统统查出来,然后都杀了。”

Tip:收藏+分享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