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师兄在一起,不管去往哪里,他都甘之如饴。
他在公鸡嘹亮的啼鸣声中,渐渐苏醒,掀起眼皮,触目所及的是破旧的屋顶,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慢慢地转动眼珠,打量四周。
朝阳从半掩的窗牖外透进来,落在陈年的桌子上,涂了一层光,如镀了一层金,斑驳的土墙,挂着一窜干辣椒串,为窄小的屋子添了几分喜气。
他摸了摸身下的被褥,滑腻柔软,乃是上好的丝绸,神识不由自主地扩展开来,瞬间将整个房子看得清清楚楚,而厅堂里站着的蓝衣男子,正是赫连丹。
仿佛感应到他苏醒了,赫连丹猛地转身,往卧室走来,留下饭厅里的两个陌生少年面面相觑。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出现赫连丹高大的身影。
宿清云看向他,四目相对,彼此都未说话。
许久,宿清云动了动,起撑起身体,赫连丹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扶起他。
宿清云靠坐起来,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
“多谢。”
“宿公子觉得身体如何?”赫连丹问。
宿清云慢慢地调动丹田的玄灵之气,疏通经脉,须臾,他道:“尚可。”
赫连丹轻蹙眉道:“可有受此界规则禁制?”
宿清云微怔。“不曾,怎么……”
他倏地停下话,抚住额头,记忆如潮水般地涌了上来,两界之间的虚空里,师兄将他推出界外,而他自己却冲上去拦下银飞渊,生死未卜。
“赫连!我师兄他……”宿清云一把握住赫连丹的手腕,神情紧张地询问。他在紧要关头把赫连丹从天宫里放了出来,之后昏迷了过去,不知是如何穿过界壁,又是如何来到此处,师兄为何不在这里?
赫连丹道:“宿公子莫急,尊者最后与我们一道穿过界壁,来到此界,但……”
“但怎样?”宿清云迫切地问。
赫连丹垂目道:“尊者变小了。”
宿清云微微松气。“是否又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