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顾着变小别扭了?颜末白了她一眼:「伤哪儿了?」
黎雁九听她语气不悦,转过脸来,眸中戾气已褪,老老实实地看着她:「是毒针……戳脖子上了,我早拔了……屁大点事……咳咳……」
这咳嗽声被他生生硬压着,让她着实心惊,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跪坐在软榻上俐落地楸来了他的衣襟。
「不少。」看着他肩颈间的一排红点,她眉间皱的更深。
这创口极小,若非不是她凑近了看,根本难以发现。这种细如牛毛的毒针暗器她颇为熟悉,不巧她的老本家临泽星宿宫为数不多的暗器中就以此最为出名。
这暗器对人**上的直接创伤并不大,其致命之处往往在於针尖淬的毒素,而毒素又是由下毒者单独配置,胜在阴毒。
她心中莫名一抽:「星宿宫的人?」
黎雁九没有直接给她答案,手掌一翻,便从修内拿出一根银针,他扯了扯嘴角:「这上面的气味,你认不认得?」
颜末小心翼翼地捏过银针放在鼻尖,只是一瞬,神情莫名复杂起来,似笑非笑:「九鸢花。」
「什么?」虽说他不通医理,但是行走江湖,对於一些杀人放火必备毒药还是烂熟於心的,现下她口中的什么九鸢花是前所未闻。
颜末将银针用手绢包起来放到一边,神情异常严肃:「九鸢花只生於临泽山,星宿宫后山就有很多。」
「剧毒?」黎雁九一边调息,一边问道。
颜末摇了摇头:「新鲜的九鸢花是上好的催情药,星宿宫里牧场里每每要配种时都会在圈里放上一堆新鲜的九鸢花。」
黎雁九险些调息调岔路走火入魔。
催情药?配种?!他妈的那群刺客是来搞笑的么?!不过话说他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靠近禽兽的想法啊,这是药效还没到?但是明明身上很不舒服,内力滞涩地难受。
颜末见他神色如同吃了馊饭一般纠结,拍拍她肩膀,惋惜:「但是你的这根毒针上淬的是九鸢花干的毒素。」
「哪里不一样么?」黎雁九小声,不都是春药么。
颜末叹了口气,眼神顺着他胸膛滑落到他下腹:「九鸢花干的功效和新鲜九鸢花刚好相反。」
一瞬间,车厢内鸦雀无声。
黎雁九脸僵了,心中如十万头草泥马欢腾踏过……他妈的这什么药这是?!!
话说这意思就是,他最近……会不举?!
这他妈的比春药还让他痛心疾首啊有木有?!!
果然把刚那群刺客砍死是不够的吧?!应该救活了再砍一遍吧啊?!!
那群刺客的目的未免太过儿戏了吧?!拿命来换人不举是闹哪样?!
颜末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听说这毒性只会延续三日。」
黎雁九忽然有种无言面对她的奇妙感受,垂下视线,坑坑巴巴地开口:「那个,我才没有满脑子想着那档事呢。」
好吧,他承认他还是稍稍遗憾了一下。
颜末痛心疾首:「但是我有。」
不能双修这事,对她来说很严重好么?!
星宿宫那群老家伙是脑残了么?!她果然是应该写封信跟赵桓商量商量如何尽快把那地方端了吧?!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总觉得这中间似乎忽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
她看了看一脸苦逼的黎雁九,咬了咬下唇。
不管怎样,竟然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不想办法玩死他们,她大祁圣女那么多年就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