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雁九脑中早就充满了一个个的疑团,於是懒得理他,直接问道:「她怎么知道你是焱教的人?」
「不知道,这圣女挺邪性的,」左淩摸着下巴想了想,「大半夜的在皇宫藏书阁抹黑乱窜,见到我也不惊慌,凑到我身边嗅了嗅就识破了我身份。传说大祁护国神女能闻息辨人,莫非真的那么邪门?」
莫非那天禁卫军要抓的可疑人物是她?黎雁九皱眉,心中一动,转身就朝外走去。
左淩一见他杀气已去,又得瑟起来:「这天都黑了,少主披星戴月地是要去哪里啊~是跟姑娘有约吗~」
黎雁九恼羞成怒:「闭嘴!」
左淩笑得桃花眼歪歪。
矮油,要是合体成功了,回南疆以后要好好问教主讨个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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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一处僻静院落,夜风抚过老旧的红木牌匾,抆净了上头暗金色的大字。
泗水轩。
颜末坐在院落中的小花园里,满嘴油光地嚼着红绕肉,目光落在倚在墙角边的长梯。
长梯看来很是老旧,靠墙的地方长出了不少青苔,明显是有些时日没有用过了。
她蹙眉,这破东西都放在这快小十年了,破一个换一个,但是为什么近日来越看越不顺眼?
对了,应该是用着东西的人最近越来越让人不舒爽了。
厌屋及乌也是很应该的嘛~她耸耸肩,放下筷子走到墙边,抡起胳膊就想去把这不顺眼的东西扛走。
於是在那个庞然大物兜头落下的时候,她着实以为是梯子成精了要找她泄愤。
黎雁九一路轻功无敌如入无人之境,翻墙成功正待落地,却被忽然横下身来的她惊得差点乱了气息。
连忙提气,脚下在墙上轻点,旋然转身将她顺势搂住。
哗啦一声。本就老旧脆弱的长梯倒在地上,几节横档斜飞了出来。
他看着长梯的残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问出来:「梯子给我用?」
颜末斜眼,一脸「你想太多了」的表情:「旧东西打算扔掉而已。」
一边在他胸前嗅了嗅,一瞬间,苍白的脸颊都红润了几分。
黎雁九被她的忽然靠近一惊,匆忙放开她:「做什么?!」
「娇羞什么,」颜末紧揪着他衣襟不放,眼中一扫之前的懒散,重现当日在浴池的饿狼神色:「你刚才运内力了是吧?」
娇羞这两个字他能用么啊?!
他眼神鄙夷,古怪地看着她:「用了轻功,当然要用内力。」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地放手,「怪不得今天的气息比昨天得要美味不少……」
「美味?!」本少主是魔头啊惊天大魔头!可以不要用菜的标准来要求他么?!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多用内力?」
他不假思索:「打架。」
「明天我去弄个木桩来,」她拍拍他肩膀,表以希冀,「接下来的几天,可以每晚都跟木桩打架吗?半个时辰就好。」
黎九雁愤然:「我堂堂焱教少主岂是江湖杂耍卖艺的?!」
颜末脸上的圣女微笑更加灿烂,点点头:「黎少主,看来我们不能在陛下大婚时遇上了。」
尼玛!他恶狠狠地在心底爆了声粗口。
魔头的威严岂是个臭丫头随便威胁就能动摇的!他轻蹙的眉间忽然一展,像是想到了什么颇为得意:「又要威胁我?圣女大人,我倒是似乎忽然想起来那晚禁卫军要抓的人是谁了。」
把柄什么的,仔细抓一抓谁都有好嘛~
颜末笑容不变,转过身夹起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吧唧吧唧:「黎少主倒是提醒了我。不如我去找皇上赐婚吧,反正那天晚上我误闯浴池已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就这么说好了……相信南疆那边也是通情达理的,总不会让姑娘家凭白被沾了便宜。」
被占便宜的似乎是他啊好嘛?!
「喂,我说你不要乱来!」他才不要跟这个披着圣女外表的女魔头成亲啊啊啊!可是自家老爹为了南疆和大祁的邦交关系果断会牺牲他的贞操啊好嘛……
颜末立马敛起笑容,恢复一贯的冰山脸,摊手:「仔细想想,要是成亲的话双修什么的更不成问题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黎雁九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被蹂躏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