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久,门外终于没了敲门声,游莲总算可以好生睡觉了。
月朗星稀,花窗外一片明亮,树影婆娑,映照在窗户纸上,晃得人莫名心慌。
游莲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她来到窗边的茶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
信手推开身前的槛窗,游莲想让清凉的夜风镇静一下自己微乱的心绪。可那窗扇才开了一道缝,自窗外的房梁上便呼啦一声掉下一个黑影,一张皎月般的脸出现在游莲的面前:
“你做人姨娘,不愿意伺候人,还把男人关在屋外冻着,哪有这种道理?”
游莲不说话,想关窗,发现关不动,反手就狠拍那窗扇,想把宗懿给推下窗棂。
宗懿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正面与游莲比力气,一个鹞子翻身就要飞身进屋。
可游莲哪有那么好对付,两手风车似的转,把那窗扇挥得跟盾牌似的,把宗懿给牢牢堵在外头。
终于,宗懿不耐烦了,他一巴掌拍掉窗扇顶端的榫,一整片窗户便哗啦啦散开了架,露出偌大一个窗户洞。
这洞实在太大,游莲可算是守不住了,宗懿终于轻轻松松进了屋。
进屋后的宗懿也不客气,他拦腰抱起游莲就把她往床上扔。
游莲大怒,真刀真枪就跟宗懿对攻起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一时间不大的卧室内桌椅横飞,场面火爆。
可是游莲本来正在睡觉,穿的只有一层贴身的小衣,跟宗懿这样猛烈地激战,很快,游莲的小衣就打散了,露出里面并蒂莲的肚兜。
不一会,肚兜也散了,两个人从地上打到了床上……
宗懿把游莲压在身下,像一头发情期的雄兽,用他坚硬的利爪和尖牙,粗暴地撕咬,舔噬游莲的每一寸肌肤。
游莲溃败于宗懿带给她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潮,原本充满斗志的身体,最后软成了一滩烂泥。
宗懿丧心病狂地席卷,狂野地绞杀,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
宗懿坚信,对一个深陷情网的女人,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场缠绵不能解决的,如果一场不能解决,那么就两场。
再一次地,宗懿用事实证明了他的成功。游莲收起了周身利刺,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好梦悠长。
半夜,冷风自那洞开的窗口子灌进了内室,吹得游莲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
游莲相当惊讶地看着那洞开的,黑漆漆的窗户口。
槛窗怎么不见了?
直到看见身边睡得正酣的宗懿,游莲才回忆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游莲涨红了脸,从床榻上溜下来,点亮一支蜡烛后,她走到窗户边,用一块锦幔勉强遮住那面空荡荡的窗口子。
游莲发出的动静吵醒了宗懿,宗懿睡眼惺忪地望着游莲:
“阿莲,你管那窗户做什么……”
宗懿朝她伸出了手:“回来……陪我睡……”
“房间的窗户没有了,昨晚动静那么大,王府里的人应该都听到了……”游莲说。
“没事的,他们听不见……”宗懿嘟囔着。
“怎么可能听不见?你把窗户都拆了,茶桌也垮了!”游莲又羞又急,捡起地上残破的桌子腿,心里早把宗懿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没事的,他们就算听见了,也会说没听见的,所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宗懿翻了个身,朝向游莲,把手伸得更长。
“……”游莲无语,但丑事已经做下,再怎么后悔也没有办法了。游莲回到床头,越过宗懿,重新躺进了床榻的里侧。
宗懿翻身,闭着眼睛把游莲给拢进怀里。
游莲睡不着,开口跟宗懿聊天:
“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宗懿有些懵懂,“你说谁?”
游莲没有回答,宗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轻笑一声拍拍游莲的背:“阿莲你傻不傻,我是皇子,怎么可能委身给一个女人?”
“可是……可是,我都看见了……”
“本王承认,她不是一个好母亲,或许她是把我当成她无聊时的玩偶养了,但我不能否认毕竟还是她养了我整整六年,我不能不承担一个儿子应该承担的全部责任。再说了,本王被人骚扰,你批判的应该是那个骚扰人的人,怎么可以怪罪于我呢?就像九爷我霸占了阿莲,别人不怪我,反倒骂你贱人,你会怎么想?”
“……”游莲一噎,想骂宗懿怎能如此类比,莫名又觉得他说的有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阿莲,我是男人,是可汗的儿子,我可不是村口的软弱寡妇,也不是乡下死了娘的黄花大闺女。本王手上有兵,足以维护我自己,作为皇子,应有的尊严。”
“可是纳兰玉有海岭王,你有你爹吗?”游莲不以为然,发声质问宗懿。
宗懿笑:“所以本王也在用力壮大自己啊!我需要有自己的人马。”
游莲冷然,她知道宗懿作为皇子,掌两万亲兵,但是这些跟纳兰玉和海岭王所拥有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本王也需要阿莲的帮助呢!”猝不及防地,宗懿抛出这样一句请求。
游莲讶异,“你说什么?”
宗懿把游莲搂进怀里,无限温柔地看着她:“阿莲,我需要你,你帮我!当然,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九爷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直到我死……”
游莲制止了宗懿继续说下去,她告诉宗懿说,汉人不兴说死,说了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