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他的娘亲,给过他庇护与爱怜的娘亲。
娘亲忌日还有一月便至,自己却只能在这荒山野林中等候生死大劫。能不能回去祭拜她,或者与她泉下相遇,犹未可知。
未知是最叫人无力的事。
霍潜在歧山之上,在糯糯独居的小屋之中打开手中的一个木匣子。“嘎吱”一声,露出满满当当一匣子猫眼大的圆镜。这些东西原本被白止妥帖地收在房内无人敢动,但他如今不在,就被半夏这小猴子拿出来谈好新娘子。
霍潜随手拿出一颗,将灵气注入其中,便见一黄一白两只猫偎在一起。姿态亲密,是糯糯母子。大猫给小猫舔毛,拉得小猫的头皮一阵阵发紧,两只圆溜溜的猫眼都变了形。
这一箱子圆镜不仅可以存像,还可以传声。
“娘,娘,我头皮都被你舔下来了。”小猫被狂风暴雨一通舔,舔得蔫蔫的,企图往大猫的肚皮底下钻。被大猫叼着后脖子拖出来。
大猫变成人形不让他钻肚子,又拿了棉花给他擦耳朵:“你太脏了,不弄干净要生病的。我们糯糯还要健健康康长命千岁呢不弄干净点怎么行,乖一点,别跑。”
小猫垂头耷脑,和所有被敲打按时吃饭定时洗澡的小朋友一个不情愿的样。耷拉着耳朵企图逃出他娘的掌心:“不干净也能长命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