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苟师兄的事,我与他只是师兄弟间的嬉戏打闹。”霍潜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果断扒路千里的皮:“他对谁都是这般轻浮,见着活的就喜欢动手动脚,和我一道也不免带过来些过分之举。可我与他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本性轻浮?对谁都这样?”糯糯迟疑。
“今日先回去歇息,我明日带你去看。”霍潜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回屋,不余遗力地曝光路千里在流云宗的斑斑劣迹,“他生性风流,光在我落霞山上,就有四个前任相好的。一个是我五师兄收的山雀精弟子;一个是我三师兄的宠物,一只雪貂精;一个我们山脚下卖鲜插花的女子;另外一个……”
糯糯听得嘴巴张成o形,顺利被霍潜哄回屋,当晚是听着路千里一段又一段的桃色故事入睡的。心中对路千里这厮还升起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敬仰之情:我要是有他十之一二的手段,早就把霍潜这混蛋睡了八百遍了。
欲图把阿娇糟蹋个百八十遍的糯糯在一个缠绵悱恻的梦中醒来。月亮还高高地挂在树梢,将天地间都晕染成明亮的银白色。糯糯双目空洞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视线落在了霍潜身上。
不知是不是单向追求地有些疲了,蓦地就生出一种缘由不分明的哀怨出来。
他以前是热情满满,不会哀也不会怨的,但近来走得近了,仿佛跳一跳能够得着了,便不由生出百般期待万般渴求来。由此可见欲望一事,实在是无穷无尽,永远也填不满。
比如他现在就在琢磨方才他提出三项他不能接受的事,霍潜只答了两项。他回避的那项才是重点所在:为什么不主动?为什么永远是我在追逐你?为什么你要推我阻我?因为不喜欢么?
他目光实在太过炙热,霍潜浅眠,被他活生生瞅醒了。
霍潜双目视力没有恢复完全但已好了许多,何况夜色本就朦胧,乍一看似乎也就是和平常夜里视物无异。恍惚间好似他的眼睛从来没有患疾。这叫他产生了一种不清醒感,以为自己这般视物清晰的时候定然是还在梦里。他下意识看看有出走危机的小猫咪还在不在,瞧见他身着单衣坐在自己床尾幽幽看着自己,还坦然接受了他没老实睡猫窝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