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敲了下她的轿门,这就又把她接了出来。
她面对的仍然是荣真那张丧气的脸,不过这回他却伸出手来拉着自己。
宾客没有许多,杨槿坐在边上,看着他俩,嘴角呈现着一种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
荣真穿着红衣的样子让他平时苍白的脸显得有了些精神气,这兴许是他第一次成亲,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的场面可是稀奇的,不好好记着可不行。
杨槿这样想着,还是有些担心地转过头看看木樨。
他不想知道荣真为什么一定要娶江玉簪,以前他就善于躲避会让自己难堪的话题,如今更是。
可是木樨哪有自己这样的心计,看他那憔悴的样子怕是还没接受。
木樨手里端着合欢酒,木呆呆地看着一对新人行礼交拜。
从那天荣真莫名其妙地朝自己发火之后两个人已经许多天都没说话了。
他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行为完全不用沟通,荣真抬手他就知道要的是茶是水,眼神一瞟他就明白桌上的摆件该换了……
“礼毕!”陈展大声道。
木樨这才定下神来,不知所措地看看周围,他竟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杨槿走过来,把木樨手中的托盘一抽,放到另一个下人的手里,“别傻站着了,陪我喝酒去吧。”
木樨点头,跟着杨槿往饭厅走。
荣真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心里复杂,却还是跟着江玉簪一起进了房。
“你不该在外面招待宾客吗?”江玉簪头上还盖着红布,她问荣真。
“一共才几个人,”荣真坐在她旁边,低着头看着系在自己手上的红绳,“他们自己会料理好自己的。”
江玉簪抿起嘴,把头上的盖头摘了下来,“你总不能在这跟我大眼瞪小眼吧。”
“有何不可。”
“我不舒服,”江玉簪把手里的红布团了一下,“我看着你和木樨这样,难受。”
“我和木樨怎么了?”
“一个屋檐底子下面的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不对,”江玉簪对着荣真,“木樨不该知道咱们俩是假的吗,为什么一直还这样?”
“我又怎么知道。”荣真根本不想提这件事,一头倒在床上,“我累了,休息了。”
江玉簪坐在床上咬紧了牙,看看吧,结了两次婚,一次嫁了个公鸡,一次嫁了个闷油瓶,也说不上哪次比哪次好了。
杨槿把茶水推给木樨,自己倒是斟了杯酒,笑意中有点苦涩,“今天办得还不错。”
木樨盯着眼前的杯子,没有动作。
“等木樨你也成亲了,可要比这个多请些人,”杨槿看看周围的清清静静,只有几个下人收拾着残局,“那几个大人参加完仪式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