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节(2 / 2)

事实上,他确实想不通,他到现在,都还猜不出,苏梁浅做这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苏梁浅是个心中有百姓的人,这一点,王承辉相信,但她绝不至于为了那些不相干的百姓拿自己的性命去堵,王承辉肯定,她定然有自己的目的。

她从来都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听你的话,对乐安,好像不仅仅是欣赏那么简单?”

庆帝抿着嘴唇,盯着王承辉,那目光含着审视。

有欣赏,甚至是喜欢,那王承辉的话,也不足为信。

王承辉心咯噔一下,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脸上随即露出的是有些吊儿郎当的笑,“皇上姑父,我祖母一直告诫我,有些女人能碰,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乐安县主,是挺好的,但是吧,太强势了,她对太子都不客气,我要娶了这种和母老虎一样的女人,我今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单就祖母和皇后姑姑念着,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可受不了这样彪悍的,一个女人再好,这老了久了就没意思了,让我一直守着,不如杀了我!”

王承辉话落,庆帝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旧盯了他良久,见王承辉并无异常,这才笑道:“你倒还算有自知之明,你愿意娶,人家也未必会嫁!”

王承辉嘿嘿道是,“幸好她不愿意。”

他明白庆帝的意思,他和太子一个德行,人太子都看不上,怎么看得上他?王承辉真想将庆帝这暗示的话直接说出口还回去,打他的脸。

王承辉面上庆幸,嘴上也这样说,心里却是难受的。

如果是苏梁浅,如果是苏梁浅的话,这样的女子,他自然是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的,不仅仅是苏梁浅,只要稍微值得的,王家又有后,他可以选择做自己,他都不想再去那些寻花问柳。

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年,早已厌倦了。

庆帝听了王承辉的话,倒是有些明白太子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娶苏梁浅了,如果是他的话,他也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被一个强悍厉害的女人管着?

“此次泗水和清河县百姓的灾银,是谁负责的?太子说,是他出的,那为什么功劳反而成了乐安县主的?季家,季无羡呢?他出了多少?清河县百姓搬出后,苏梁浅为什么没和太子在同一区域,这真的是太子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火上浇油,庆帝的决定

庆帝这话中难以掩饰的计较,让王承辉心中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鄙夷。

苏梁浅和季无羡都是奉他的命令前去赈灾,两人赈济的是北齐的百姓,巩固的是北齐的江山,庆帝想自己和皇室面上有光,王承辉能够理解,但在他看来,苏梁浅和季无羡都是在帮他出力做事,而且,泗水和清河县和西晋交壤,这次西晋驻兵这么大的事,庆帝不可能不知道,苏梁浅这是帮他化解了多大的危机,他没有感激就算了,竟还如此计较。

如果是一般人,这也就算了,但庆帝不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国之君,是北齐的帝王。

身为帝王,如此心胸狭窄,和下面的人争利,这就是不能原谅了。

那些百姓,是他的子民,可不是季家和苏梁浅的。

难怪到祖母到现在,还让他处处小心,王承辉再想到皇后和太子还有夜傅铭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还真是。

王承辉心里头虽然鄙夷连连,面上却是小心恭敬的,庆帝一下竟是没觉察出哪里不对劲。

王承辉故作沉思状,似乎是在整理思绪,随后实事求是的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都告知了庆帝。

“泗水的县官是个大贪官,真正受灾的百姓根本就没得到救助,他们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救助物资,就是乐安县主从京城带去的,他们之前根本就没人管,可能季无羡之前帮衬了些?这是我去之前发生的实,具体我也不清楚。”

“因为那里有疫病,太子就露了个脸,地方的官员为了保全他的颜面,推说他是身体不适,根本就不敢告诉实情,反正那里的百姓,几乎就只认乐安县主。”

王承辉说的这些,庆帝倒是知道一些,太子拖拖拉拉不作为,苏梁浅进宫告诉他泗水有瘟疫,他担心出事,才让苏梁浅前往的,而告诉苏梁浅此事的。

以季无羡的为人,在此之前,他肯定是会做些什么的,

王承辉这样一说,庆帝就是不愿意,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苏梁浅季无羡的功劳。

“泗水的疫情,还有为了让清河县百姓从清河县迁出到安全的地方,这所有的开支,是乐安县主和季无羡一起出的。百姓的家禽,是双倍赔偿,还有一些为了索要银子故意闹事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应该有十几万两,当然,太子也是出了银子的,但是”

说到太子,王承辉的声音有些弱弱的,似乎并不想继续,庆帝敏锐的察觉出了其中的异常,问道:“但是什么?”

王承辉捂住嘴巴,郁闷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那蠢样,倒是愉悦可庆帝。

“我能不说吗?”

庆帝板着脸,透着慑人的凛冽,“你是要违抗圣旨?”

王承辉忙说不敢,再次弱弱的请求道:“那皇上姑父千万不要让我姑姑知道这些事,不然他真的会扒我的皮的。”

铺垫了那么久的王承辉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切入正题了。

“我听乐安县主他们的意思,太子的那些银子,其实是不用出不该出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承辉继续交代道:“清河县地动过后,百姓感恩太子,太子表哥一个高兴激动,允诺给每人五两银子,乐安县主和季无羡咬死了不肯松口,让太子表哥自己解决,是因为他们觉得,这笔银子,其实是不用出的,这是太子自己口快犯下的错。乐安县主和季无羡本来就和太子表哥不对付,借着这一点,就是要让表哥自己想办法,后来,太子将筹措银子的事情交到了七皇子手上。”

“让老七想办法?”

王承辉不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是啊,这事本来七皇子就有责任,他和太子负责一个辖区,地动当晚,他就在太子身边,他和太子表哥兄弟这么多年,还这么亲密,哪里会不知道太子表哥是什么人,从今天的事情看来,那其中,未必就没有他的蓄意引导!”

王承辉作为太子党,在今晚的事情过后,说夜傅铭的坏话,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没想到,七皇子那么仁善的一个人,竟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继续说正事。”

庆帝打断王承辉,简单的五个字,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他现在虽然对夜傅铭也极度不满,但再不满,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他可以惩罚,但是别人不能议论,因为这不仅仅是批评夜傅铭,而是在打他的脸。

“老七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