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
季无羡认真的点了点头,“苏妹妹说这是远慧大师的预言。”
远慧和苏梁浅是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谢云弈却是心知肚明的,暗眸深了深,只嗯了声,表明自己知道了,“你找两个丫鬟,伺候浅儿。”
苏梁浅也就再多睡了半个多时辰,一个时辰都没到就又醒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可以看出,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苏梁浅翻身起床,外面已经换了岗的嬷嬷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伺候苏梁浅洗漱更衣。
昨晚有谢云弈在,苏梁浅睡的还不错,但和那么多山匪动手,大动筋骨,苏梁浅简直伤了元气,浑身酸痛,太胳膊都是痛的。
苏梁浅难受归难受,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她有些庆幸,自己伤的不重,不然的话,要和萧凭望他们一样,接下来的事情,真的就棘手了。
苏梁浅刚准备用早膳的时候,谢云弈来了,一起的还有季无羡疾风。
季无羡完全没将自己当外人,让下人多准备些吃食和碗筷,和谢云弈一起坐下。
“秋灵和萧凭望到底情况如何?”
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苏梁浅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当着公子的面,你这样关心另外一个男子好吗?”
苏梁浅瞪了季无羡一眼,季无羡见谢云弈一副警告护犊子的神情,讪笑了两声,捂住了嘴巴,“开玩笑开玩笑嘛,谁不知道你对我家公子一往情深,太子妃都不当了。”
季无羡说完这话,发现对面坐着的两人,脸更黑了,忙收起自己的嬉笑,正经道:“昨晚的事,是胡伟做的。每日进出来回的将士都有不少,他花银子买通了那人,让他帮忙传信,想要置你于死地。”
苏梁浅听说是胡伟,倒是没有半分意外。
她这样子,倒是将季无羡看的一惊,“你不奇怪啊?”
“现在这种情况,想杀我的人不多,在泗水,有那个能力的,更是少之又少。”
卸磨杀驴,卸磨杀驴,这磨都没卸,一般人又怎么会急着杀驴。
苏梁浅昨晚就猜测,这事是胡伟干的。
“他这是贼心不死,想除了我翻身呢。”
苏梁浅看的通透,阳光下明净的眼眸,却有杀意迸射了出来,季无羡有些发毛,低头吃东西,胆战心惊抬头的时候,却见谢云弈一脸宠溺,简直瞎了他的狗眼。
“季无羡,你在平安镇附近的几个村镇找几处平坦开阔的地方,方便转移城内的百姓。”
苏梁浅下了命令,眉头却是微锁着的,现在最让她头疼的是如何让百姓离开平安镇。
这要是以前,只要让人散布远慧在京城的事迹还有这次关于泗水的预言以及他在京城的地位,渲染他的各种神通,大半的百姓都会心生畏惧动摇,只要她在略施手段,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但现在平安镇因为距离泗水近,各种戒严,并不允许大家聚集,所以这就有些难度了。
“可是为转移百姓一事发愁?对绝大多数的寻常百姓来说,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来解决。”
谢云弈见苏梁浅拧着眉头发愁,缓缓开口道。
苏梁浅眯着眼睛看向谢云弈,脸上都是笑意,点了点头。
虽然局势艰难,但这么些天了,平安镇并没有爆出有可疑的患者,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吃完饭,我去看看胡伟。”
萧凭望受了伤,谢云弈刚好顶替他的任务,一行数人刚出寺庙,苏梁浅就碰上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夜傅铭看到苏梁浅,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苏梁浅身后的谢云弈后,脸色都变了变,不过这所有的情绪,在他走向苏梁浅的时候,全部收敛了起来。
苏梁浅见夜傅铭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暗自皱眉。
真是阴魂不散!
“苏大人,我听说你昨晚被人行刺,可有受伤?”
夜傅铭走至苏梁浅身侧,他身着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本也是金玉般的人,可被谢云弈一对比,顿时显出差别来。
“谢七皇子关心。”
苏梁浅眉目疏淡,声音更是冷冷的,给人说不出的距离感。
“查出是谁做的了吗?这时候对苏大人不利,那就是置西晋边境的百姓于不顾,此事我定要上报父皇,让他严惩。”
苏梁浅知道夜傅铭这时候过来,肯定是要去封锁区的,两人刚好顺路,也就只有边走边谈。
“七皇子很快就知道了,不过这样的小事,就不劳烦皇上过问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
苏梁浅直接谢绝夜傅铭的好意,半点也不想和他有牵扯的姿态。
“我昨晚回去后听太子说,远慧大师预言,最近会有地动之灾,可有此事?”
夜傅铭见苏梁浅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主动说起了公事。
苏梁浅点头嗯了声,“确有此事。”
夜傅铭继续问道:“远慧大师神通广大,且此事事关万千百姓,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泗水还有清河几个州县的百姓对远慧大师并不是很了解,而且现在又赶上这特殊情况,我听说你想让太子帮忙,但被拒绝了,若是大人不嫌弃,我很愿意帮忙。”
夜傅铭看着苏梁浅,神色相当诚恳,姿态也极是谦卑,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仿佛没有半点私心,倒是很符合他一贯温和善良的人设,但苏梁浅比谁都清楚,他真实的目的。
夜傅铭昨晚回去,苏梁浅刚好离开,夜傅铭听说苏梁浅找了太子,直奔太子的院子,很快从他口中套出了情况。
他会知道苏梁浅找太子帮忙一事,自然是太子抱怨,说苏梁浅想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