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节(1 / 2)

苏克明低垂着脑袋,在那沾沾自喜,要不是局势如此紧张,他真想大笑三声,他心中期盼着,庆帝答应,等七皇子立了功,他作为他的岳丈,地位就可以跟着水涨船高了。

庆帝并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将底下众人扫了一圈,周安站了出来,“臣举荐永晋公爷之子,季小公爷。”

庆帝心中忧虑,作为户部尚书的周安,心中十分清楚。

周安不说是苏梁浅的人,但苏梁浅对他一家都是有恩的,那次苏梁浅救他的时候,季无羡也在,苏梁浅和季家关系交好,朝中众人,无人不知,周安自然不想趟这水,但庆帝刚刚的眼神暗示太过明显。

这事,他不说,也会有人提出来,不如他顺应帝心。

“季爱卿觉得如何?”

庆帝没应夜傅铭,而是问季言祖,这意思,不言而喻,这话之后,有好几个人都站出来举荐季无羡。

季言祖拒绝,“此事事关重大,关于国本,小儿顽劣,且他与王家小世子还有五皇子在京中的事都尚未完成,实难堪大用!”

季言祖话后,同样有不少人站出来附议,双方各有理由,相持不下,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

早朝结束后,苏克明快步追上了夜傅铭。

“七皇子挂念百姓,是泗水百姓之福,皇上虽没有答应,但七皇子一片拳拳善心,大家都看在眼里,且这件事还没下定论,七皇子也不必太过灰心。”

夜傅铭看着苏克明,他躬着身,脸上的慈爱,透着骨子里的谄媚,像个长辈似的安慰着他。

“谢苏大人关心,此事事关重大,父皇定有思量,只盼着他能早日下决定,让泗水百姓早日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脱。”

夜傅铭叹了口气,没有半分的不满不快,只脸上的悲悯更深。

苏克明看他如此心慈,心中更是一万个满意雀跃,等将来楣儿嫁了他,他对他这岳丈,必定也会十分包容。

两人聊了好一会,才各自分道扬镳,夜傅铭礼数相当周全,且平易近人,苏克明自然十分满意,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七皇子果真是喜欢苏倾楣的,对他如此礼遇。

夜傅铭目送着苏克明离去的背影,眼底里的深沉,掺着冰冷的嫌恶。

同样都是苏克明的女儿,怎么差距那么大?如此男人,怎么能生出苏梁浅那样的女儿来?

另外一边,早朝结束后,季言祖直接被胡公公请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季无羡着人告诉苏梁浅的,多是各地还有京城水患灾情,朝堂上的事,并没有提及,不过苏梁浅也能够猜得到,朝堂上的局势,定然是紧张的。

“小姐,老爷回来了,心情不错的样子,往倾荣院去了。”

远慧的预言得了印证,苏克明这时候找苏倾楣,苏梁浅并不奇怪,只是他的好心情,在他看来,有些莫名,不过苏梁浅并不感兴趣。

“你去准备一下,下午去外祖母家。”

说是去沈家,其实苏梁浅要见的是季家的人。

秋灵道是,很快就去安排。

苏梁浅是先到的沈家,落脚后,雨竟是停了,苏梁浅和沈大夫人说了声,又去了季家。

从苏府到沈家的一路,沿途都在下雨,雨势并不很大,行人不多,可见三两的摊贩,倒是一直有穿盔甲的羽林军在街边巡逻,让局势更添了几分紧张。

虽然最近雨下的没之前那么吓人,季夫人还是担心儿子出事,将人拘在了府里,季无羡人在府中,但外面发生的事情,时刻都有人告诉他,季言祖也会和他说朝堂之事,他还得给苏梁浅传递消息,每日倒是没有闲着,在家也就能呆得住了。

季夫人已经有挺长时间没见到苏梁浅了,见她来季府,十分高兴,拉着说话不肯她走,苏梁浅打算晚上宿在沈家了,也就没有着急离开,陪着季夫人。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得知了苏梁浅前来季家这一消息的季无羡赶来。

“母亲,我有事要和苏妹妹单独说。”

季无羡神色正经,认真的很,让季夫人拒绝训斥他的话吞了回去,季夫人起身离开,同时将屋中伺候的人也带走了。

“除了泗水,还会有别的其他的地方吗?”

季无羡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泗水应该是最严重的,我刚来的路上,见街上有羽林军巡逻。”

季无羡嗯了声,在苏梁浅的身侧坐下,“现在涌入京城的难民数量,比西城的百姓加起来还多,现在东西南北各个入京的城门,都设了关卡,非京城百姓,已经不得入内,不过在此之前,京城已经聚集了不少难民,这些人,背井离乡,多是无处可住,无饭可吃,无银可花的,最近几天,京城发生的抢劫案,比往年一年加起来的还多,很多人都是故意为之,在大牢里面,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有口饭吃,张大人前几日早朝的时候,还提了这事,但目前,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应对的法子。”

两人谈事的时候,季言祖回来了。

季言祖本来是准备找季无羡谈事的,听下人说苏梁浅来了,眼睛亮了亮。

苏梁浅虽然是他的后辈,但她的手段谋略,却是让季言祖折服的,尤其是他现在正是需要人商量的时候。

“浅丫头来了。”

季言祖一身风尘仆仆,脸上是显见的愁色。

季言祖确实愁闷,他只对赚银子感兴趣,朝堂的事,却不喜欢,只是身在其位,不得已去周旋,每每碰上事,他都大感糟心,这也就是为了老公爷老骂他没出息的原因。

季言祖想着,要苏梁浅给他想了办法的话,他就不用去找老公爷了,也就不用挨训了。

本来一直下雨,人的心情就很容易不好,再加上事多,季言祖的心情更糟,他实在不想再被骂的狗血喷头。

“皇上又留父亲了?”

季言祖不喜朝堂之事,所以和朝中的其他官员不同,他们下早朝后,还得去自己所在的部门议事,但季言祖多是直接回来,至于苏克明为什么也那么清闲,因为他现在虽是户部侍郎,但手上已无实权,和挂名并无差别。

多年来,他倒是没少钻研,但钻营的都是溜须拍马之事,贿赂其他官员,意图往上爬,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有的也是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并无实干,每次在户部议事,根本就插不上话。

自雨患后,他倒是在户部连着呆了几天,早出晚归,装模作样了几天,但今日,和苏克明说上话了,他心中高兴,想着回去和苏倾楣说说这事。

季言祖嗯了声,声音闷闷的,苏梁浅见他拿茶杯,似乎是要给自己倒茶,主动给他倒上。

季言祖坐下喝了茶水,又吃了几口点心,填了填肚子,随后将早上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