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老夫人的情绪来看,还是有效果的。
“阿弥陀佛。”
远慧面无表情,对着的却是苏泽恺,这悲悯的四个字,仿佛是在指责控诉他的狠。
“你说,我和萧公子私下见面了,我还将随身的荷包给他了作为定情信物。那我问你,我和他什么时候见的面,又是在哪里见的?”
苏泽恺应答如流。
“我还说了,那是我亲自绣的?”
苏泽恺迟疑了下,降香给他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点头。
“你说这荷包是我送的,怎么证明?”
苏泽恺看着跪在身侧,还不出声的降香,用手推了推她,降香还是不言语。
苏倾楣看着低着头,嘴唇抿的更紧的降香,皱了皱眉,听到苏泽恺道:“荷包的内侧,一个很隐秘的角落,有个浅字。”
苏梁浅笑出了声,“大哥这么了解,真的只是偷偷跟着萧公子看了眼吗?”
苏泽恺说的越多,撒的谎越多,为了圆之前说的,他只得继续编造,漏洞也越多。
“你和表哥偷偷约会离开,我问他了,他把荷包给我看了。”
五皇子看着急切的苏泽恺,觉得不对劲。
那日在萧家马场,萧有望当时全然不顾他的皇子身份,从他手上将荷包抢回去了。
萧有望素来是个玲珑的人,可见爱惜,和苏泽恺的这番说词,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傻白甜五皇子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走到四皇子跟前,小声道:“四哥,苏泽恺肯定撒谎了,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
五皇子义愤填膺,一副要给苏梁浅出头的架势,被四皇子拦住。
四皇子夜枭然看着苏梁浅,今日面对种种状况,苏梁浅面上有诸多情绪表情,但从始至终,独独没有该有的慌乱恐惧,那份自信从容,仿佛是对所有的一切都成竹在胸,了然于心。
四皇子最近经常听自己的弟弟提起苏梁浅,言语间极是赞赏喜欢,再加上上次萧家的事,他对苏梁浅也存了几分好奇,所以今日破天荒的陪他一起来凑这热闹。
结果,还真是没失望。
五皇子对他的夸赞,没有半点言过其实。
四皇子看着苏梁浅的眼眸深了深,拽住五皇子,“她自己能解决,不用你强出头。”
苏泽恺以为步步紧逼,或许早已掉在苏梁浅给他挖的坑里面。
若太子能得这样的女子为妃,确实是很大的助力。
他现在倒是希望,皇后能一直讨厌苏梁浅,反对这门婚事。
苏梁浅问完苏泽恺,将目光移向萧有望。
萧有望站在夜傅铭身侧,也望着苏梁浅,姣好的脸,透着邪佞的趣味,似乎静候苏梁浅动作的期盼。
苏梁浅的视线,落在他依旧牢牢握住的荷包上,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出颜色。
苏梁浅含笑的眸冰冷,微勾着的唇,也有讥诮,“萧公子,你这样的维护,是怕别人不知道吗?”那手,实在是太刻意了些。
萧有望倒是没有半点难堪,笑,松开了握住荷包的手,露出了苏泽恺口中桃粉色的百合并蒂莲的荷包来。
“萧公子,你确定,这荷包是我送你的吗?”
苏梁浅往萧有望的方向走了两步,但还保持了距离。
她不想和夜傅铭站那么近,对他的讨厌,会影响她的思路。
萧有望看着苏梁浅,眼底是如人看到物般的光,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想要得到她了。
“是我心上人送的。”萧有望也不说是谁。
心上人?苏梁浅真想吐一吐,知道个中真相的秋灵,直想狠狠揍他一顿。
“能否给我看看?”
苏梁浅摊手,这动作,显然是不打算给他说不的机会和权利了。
“当然可以。”
萧有望应的没有犹豫,将荷包解了下来,递给苏梁浅。
秋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跑了上来,如秋风扫落叶般夺过萧有望手中的荷包,然后毕恭毕敬的递到苏梁浅手上。
“能打开吗?”
苏梁浅继续征求萧有望的意见。
“请便。”
苏梁浅打开,似是顺着苏泽恺说的翻找,在荷包束口的内侧,发现两边连接处边角上,用黑墨晕染的浅字,字迹柔美。
“这字迹针脚,看着确实颇为眼熟。”
苏如锦完全看不出形势在不知不觉间的逆转,她觉得苏梁浅这样做,就是在死撑,大声讥讽道:“你自己的字,自己做针线绣的荷包,还会认不出来吗?苏梁浅,你再怎么假装无辜,也洗脱不了你的罪名!你说说你,真是下贱,放着太子妃不当,勾三搭四,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没有一点教养!”
苏涵月也是屡屡被苏如锦的粗鲁泼辣惊呆,更觉得她是被邪祟附体,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