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是苏梁浅搞鬼的萧燕站了起来,开始了数落咒骂苏梁浅的模式。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她在珍儿楣儿身上动了手脚,因为想要看到她们出糗,所以才会假装好心,她这哪里是息事宁人,她这是要对楣儿珍儿赶尽杀绝啊!”
萧燕醍醐灌顶,像是想通了什么,情绪激动的说道。
关于这一点,苏倾楣方才也想到了,可从萧燕的口中听到,那种感觉,她仿佛要气炸了一般,
“在家里,她就仗着老夫人宠,处处针对我和楣儿,一门心思想要压着我们一头,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竟这般恶毒,不管怎么说,楣儿都是她的妹妹啊,她这是要让楣儿身败名裂啊,黑心肝杀千刀的,早知道我就直接送她去见她母亲了!”
萧燕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气鼓鼓的,整颗心都在滴血。
现在,苏倾楣和七皇子的事如何还没定数呢,就算她真的成了七皇子妃,今日的事情,也会伴随着她,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为人诟病。
虽然七皇子妃身份也不错,但在得知苏倾楣的野心后,萧燕对她是有更高的期盼的。尤其,现在萧家得势,苏倾楣也有了更大的筹码,希望也更大。
“她想要害的何止是楣儿,她针对的是兄长你,甚至是整个萧家!”
萧家?今日萧家出了这桩事,风头都被打压了。
萧燕恨不得苏梁浅就在这里,给她两个耳光,然后将她的脸也撕烂。
萧子选看着萧燕义愤填膺的样,不以为然,“是珍儿和表妹陷害她在先,技不如人在后,她不过是洞察了你们的阴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若她从云州回来,你们不主动挑衅,大家现在都各自相安无事,没摸清敌人的底,贸然出手,这才一败涂地!”
萧燕沉着脸,凶狠的瞪向萧子选,斥道:“子选,你是站在哪一头的,怎么还帮她说话!”
“我没帮任何人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想看她身败名裂,所以明知会惹那群夫人不快,还是要去大厅参加宴会,若你们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萧子选看来,还是苏倾楣萧意珍的心太坏。
萧子选身姿笔直,一身正气,萧燕简直要被他气死。
“表妹敢说,珍儿做的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珍儿和她才第一次见面,何至于有这样的深仇怨恨?”
苏倾楣眼泪掉的更快,懊恼极了,自责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在苏府受的委屈情绪带到舅舅家,我明知道表姐的性子,还将那些事情告诉她,表姐做的不妥,却没能及时阻拦,这都是我的错,表姐若非为我出气,也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祸!”
苏倾楣的懊恼是真,后悔也是真,不过不是为了萧意珍,而是因为自己被设计了,如果可以有后悔药可吃,苏倾楣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换时光逆流,改变选择。
她为什么那么傻?做什么要在所有贵人都到场后才引爆这些事情,她就应该在将东西放到降香身上的第一时间,让丫鬟指证,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自然会传出去,苏梁浅百口莫辩,局势自然也就扭转了。
萧镇海看向苏倾楣,既没有训斥,也没有安慰。
“我看苏大小姐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今日表妹出事,要不是她张口,季夫人等帮着说话,表妹和七皇子的这门婚事,根本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萧燕冷哼了声,“她会那么好心,还不是因为和太子的婚事还在,七皇子怎么能比得上太子,七皇子妃又怎么能及的上太子妃尊贵?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就是为了踩着楣儿,高她一头!”
苏倾楣咬着内唇,神色越发凄楚悲伤。
“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背后又无依靠支撑,心思还如此恶毒,楣儿你安心,她倒是想的美,但麻雀焉能成凤凰?皇后是不可能要这样的儿媳的,我也不会让她成为太子妃!”
萧镇海看了眼情绪愤慨,不停的在这里雪上加霜的萧燕,“你去看看苏克明回来了没有,让他进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萧燕想到,苏梁浅那边,也就只有苏克明能用身份压压她了,转身出去找苏克明去了。
“衣服我让人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那么多人,就只有你和珍儿两个人出了事,应该也不是宴会的食物出了问题,此事你不用担心,就算最后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对外我也会给一个合理的说辞,不会让你名誉受损!”
苏倾楣听萧镇海这样保证,心头大安,布满了泪痕的脸,皆是感动,“舅舅。”
“你分析的对,你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姐姐不简单。”
不论之前在苏家的事情,就说今日在萧府,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中间透着种种的疑团,简直让人看不透。
不是看不透,简直就是邪乎。
“她是不会甘心让自己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踏脚石的,我们也掌控不了她,现在也就只有你父亲,能用身份压制住她!”
萧镇海说这句话时,神色凝重,颇是惋惜。
这般聪慧的女子,可惜了啊,不是他萧镇海的女儿。
“父亲之所以提前将姐姐接回来,是因为皇后有退婚的意思,她身边的人还为此事找过我母亲,但那是之前,现在”
短短时间,苏梁浅在苏家站稳脚跟,现在也勉强算在京城站住了,季夫人对她赞赏有加,她的名声也好,这样的雷霆手段,若皇后不傻,就不会拒绝这样的儿媳。
苏倾楣以前看不上太子,觉得他昏聩无能,是不可能登上帝位的,但现在,因为和苏梁浅的这种可能性,她又担心那种万一的情况发生。
想到名声,苏倾楣就觉得扎心。
“舅舅,我不甘心,不甘心被她压着。”
任何人踩在她头上,她都可以忍受,但苏梁浅,绝对不行。
萧镇海拍了拍苏倾楣的肩,眼中迸射出凌冽的杀意,“她,是不能留了。”
苏梁浅在面对他逼视的淡定从容,还有心计手段,都让萧镇海忌惮。
他此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未及笄的少女身上,栽这样大的跟头。
她身上有一半荆国公府的血脉,是由荆国公府的人教养着长大的,萧镇海想到萧燕的话,无比认同,她针对的可能真的不仅仅是苏倾楣那么简单,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萧镇海忽然觉得手心冒汗。
若真是如此,更是不能留着,否则后患无穷。
萧镇海也不知在想什么,放在苏倾楣身上的手不住用力,苏倾楣痛的皱眉,忍不住惊呼出声,“舅舅,你弄痛我了!”
萧镇海回神,看着面色痛苦的苏倾楣,忙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