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么?”羽弦稚生说。
“没有呀。”宫本雪子脸色有点难堪。
“辞掉吧,夜班会伤身体的。”羽弦稚生说,“钱不是你这样挣的。”
雪子摇了摇头,抱着睡裙走进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身体进入水中的溢出声响。
羽弦稚生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挡着,打开了手机,手机很快传来未接来电的信息,这个下午泽野和树给他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因为他那条‘泽野校长,你害惨我了’的短信。
羽弦稚生编辑了一条‘已经没事了’的短信发出去,他对那个老大叔的印象很不错,稍微折磨一下就好,不打算一直折磨下去。
泽野和树大概一直守在手机旁,立刻就回了消息:“你有银行卡么,或者把你监护人的银行卡给我也可以,请把卡号给我,我把文艺报告汇演上的援助金打给你。”
“多少钱。”羽弦稚生回信。
“四百七十万円,这是分成之后的价格。”泽野和树回信。
“不要嫌弃这钱脏,其实这不是东大艺术的规则,而是是所有艺术学校不成文的规则,所有校董会的高层们都希望提前能看到学员的商业价值,尽管很无奈,但我们这一派并没有力量去抗衡这种规则。你也是,没有家庭背景的孩子在这方面会很吃亏。他们经不住这一份美色与金钱的诱惑,这其中也有人抗拒,但由於没有背景所以无法反抗。宫本小姐能把你抢回来,我发自内心地感激她。”泽野和树发来新的短信。
羽弦稚生笑了笑。
低情商:给贵妇们介绍玩具。
高情商:提前看到商业价值。
真有你们的。
羽弦稚生给白泽理惠发了一条短信:“银行卡办好了么?”
五分锺,白泽理惠发来了一条彩信,照片刷新的很慢,完全刷出来之后,那是一摞公司资料证明,最上方躺着东京第一银行的银行卡。
她用起来真的很爽,办事真的很快。
羽弦稚生丝毫不吝啬对这种人的喜欢,发过去了‘亲亲’。
然后他把银行卡号记在脑子里,发给了泽野和树。
十分锺后,白泽理惠发来短信, 钱到帐了,并询问这是哪里来的钱。
羽弦稚生给她发过去了一个‘刀刀’。
白泽理惠没有再回复消息。
羽弦稚生披上校服走了出去,检查院子门外的信箱,寄给雪子的那封信还没抵达,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明天就会抵达了,里面有信也有钱,给成田区的所有妇科医生们发过红包后,莉奈良子支票里的钱就所剩不多了,剩下的全部都随着这封信一同寄过来了。
在四月份日本最高文艺大赏文学奖、好莱坞最佳剧本奖、还有捏在【candy samurai】品牌旗下的版权没有卖出去之前,他只能把手里的钱一点一点寄出去。
这个身份想要做的真实,就只能以真实的故事来撰写,这样雪子她才会一步一步地接受这些钱,而且永远都不必知道自己幕后的几个身份。
他还是他,天真烂漫,哄她开心。
就这样就好了,真的。
就这样下去就足够了。
这些麻烦事有我来做就可以了。
装成一个普通孩子得到她的温柔照顾。
就此过完平淡幸福的一生。
尽管卑鄙,但真的没办法。
雪子,我喜欢你,有你在我就一点都不孤独。
羽弦稚生闭上眼睛,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那水浪几乎泛入他的心海,在他的心里扑打着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小小的雪子,费力地把悲伤掘走。
他是无声的阳光,沉默的,不说话,缓缓地张开温暖,在她身后,把她讨厌的雪晒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