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牙齿上下打颤,额头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落下。倒也是能够解释为何一上来,他父皇为何就直接让贾珍断他一臂了。否则,按着从前的惯例,不管是哪一个逼宫叛乱,都是性命无忧的。不会像现在这般血、腥!
他只要要紧了牙关不承认这点,便有一线生机!
眼见忠顺浑身一僵,瑟瑟发抖,似乎要昏过去的模样,贾珍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捡起地面上的刀对着人的大腿又砍了一下。
边欣赏着忠顺因为骤然疼痛又清醒一点的面色,贾珍边开口,完全不介意在帝王面前展示自己睚眦必报的一面:“忠顺还策划了鼠疫,蓉儿差点就一命呜呼。这个仇,皇上,末将直言了,上皇允许我挟私报复一下的。”
当今一怔:“鼠疫?”
贾珍点点头。
“司徒柯!”当今愕然转眸看向忠顺,“你居然丧心病狂的勾结罗刹,还鼠疫?!难怪父皇要杀你!”
“这……这完全是污蔑。”忠顺疼得面色都扭曲了几分,原本有些俊秀的面容瞬间带上了几分丑陋,回答的断断续续:“不过……成王败……寇罢了。但你也别莫须有!”
“忠顺啊忠顺,你也太执迷不悟了。”当今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分,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父皇的底线在哪,这最基本的事情人人都知晓。我们一入上书房,学得第一课便是寸土不失!太、祖爷,咱皇祖父临终前留给父皇的遗嘱就这四个字!”
“还有朕说一句,”当今抬眸,定定的看了眼丹陛之上闪着光芒,唯一的龙椅,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知道你死不悔改!所以,朕之说一句,不管你是阴谋阳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冷哼了一声,当今笑着道:“在你使计坏掉贾赦与庆和的婚事,还传出断袖谣言之时,母后就指点过我了,千千万万不自以为聪明,做人还是谦虚一点为好。你既然有远大理想,就不能将眼界拘束在后院一亩三分地,用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女人争宠手段。”
忠顺闻言,呲牙裂目:“司徒……”
“司徒棋,朕替你叫,省得你多一项罪名。”当今面无表情:“可叫朕名字也没用!你这种错得太离谱了!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朕会把你的罪行昭告天下!来人,先把他押下去!”
说完,当即有御林军侍卫前来押着忠顺离开。
一见人被堵着嘴,直接捆着带走,贾珍眸光带上一分冰冷之意。双皇虽然对于解决忠顺摆出的态度不错,但夜长梦多,总得让人死透透了,他才安心放心。
按下心中的杀意,贾珍扫了眼似乎要请示是否进来打扫“战场”的李公公,低声告辞:“
皇上容禀,现如今……”
“朕看见你就头疼。”当今定定看了眼贾珍,看着人风尘仆仆难掩疲倦之色,抬手揉揉额头,截过人的话语,直言不讳道:“接下来,你就专心给朕办好一件事。”
“请皇上吩咐。”贾珍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开口。
“眼下,朕定然是比较忙碌的,父皇呢,他心情不开心,当然不用你,小六他们就会彩衣娱亲。所以,这势必会造成一个问题。不提父皇身份,这老人家,天然就是隔辈宠的,故而,贾卿,你呢,朕听说你也挺喜欢竹熊的是吧?”
一想起来,当今觉得自己这计划真是一箭四雕!既避免了贾珍这个熊大人在平乱之中闹出幺蛾子,又给熊孩子们寻了一个武师,又给宋学慈的熊画风突变有了“合理”的解释,还避免了群臣知晓贾珍回来不断上奏其在东北的种种事件。
越想,当今倒是面色和缓了几分,颇为信任的看向贾珍,郑重无比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兼任一下,照顾好熊以及熊孩子。尤其是那些竹熊,宋卿家的,刚进宫的时候,怎么形容呢?就跟贾芝一样,一个字乖,现如今跟你妹一样。懂这中间的差距吗?”
“…………这个生动形象很贴切,末将瞬间就懂了。”贾珍点点头:“末将定然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他们的。”
贾珍铿锵有力,话语中透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喜悦之情,听得当今愣了愣,面色带着丝困惑:“贾卿,你听清朕说了什么吗?你的任务是养熊。宋卿家的熊是会《蜀道难》的。”
“皇上您放心,末将让他们数数都会。”
“你……”当今不由得忧心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贾珍,好奇:“你会《蜀道难》吗?”
“皇上,我贾珍是不学无术了点,但《蜀道难》我……”贾珍话语戛然而止,看了眼当今,小心翼翼问道:“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宋……宋学慈的熊还会《蜀道难》?李白那个难于上青天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