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入内,吃饱喝足后,依门看着鹅毛大雪,再扭头看看面色都有些发青的特甲营众人,笑着:“多喝些羊肉汤暖暖胃。对了,你们不少也是南方人吧?还没见过这么大雪吧?吃完后,咱也就不训了,玩打雪仗。”
“团长,打雪仗?!”士兵闻言,有些惊吓的看着忽然间“童趣”起来的恶魔。
“那是,你们每个人先堆雪人,然后分两队对打啊!”贾珍面无表情:“这可是命令。”
“是,团长。”一听到命令一词,所有士兵都起身,齐齐应了一句,便是贾赦也跟着起身。
“喝完活动活动。”贾珍一挥手,让人坐下,边扭头看眼有些眸光似乎闪烁着泪花的驿丞,而后对随行的厨倌道:“继续再供一些羊肉汤,加些枸杞之类护眼明目的。”雪盲症也是个问题。
“是,团长。”
让厨倌下去,贾珍含笑看眼驿丞:“对不住,这帮小子声音大了些。你也坐下喝一杯?”
“贾……贾大人,您这说什么话。”驿丞笑着:“这事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现在才十月多就下雪了?”贾珍让人堆雪人去,自己笑着跟驿丞寒暄,拉家常着:“你们身上这大棉袄,看着真暖和。我们刚出关的时候啥都没怎么准备,一阵风吹得都倒下好几人……”
“那可不是。下官记得啊我当年刚来北地服役,差点一阵风就卷走了。现在呆习惯了,也就好了。”驿丞笑着回道。
“你也是服役过来的?我祖父他们也在这戍守过。”贾珍扫眼驿丞,看着人虽然瘦骨嶙峋,却也精壮奕奕,含笑道:“看您这年纪,认识刘三瘸不?就那哈城决战时,前锋营伍长。我们来之前,他还在跟我们絮叨,有些老伙伴还在东北,一眨三十几年了,也没时间叙叙旧。”
“那一战活下来都是英雄,我……”驿丞神色激动:“认识啊,刘伍长还训过我哩。想当年,皇上御驾亲征,贾将军守城,我们一点点转守为攻,才过去几年啊,那帮人秃鹫又不安生,年年犯边,跟虱子一样,抢了就跑。”
“这一回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得逞。”贾珍给驿丞倒酒,问道:“我听说镇守东北的汪震北将军可厉害了!那些罗刹北蛮的不怕?还敢兴兵来犯不成?”
“再厉害哪里有贾将军厉害了。自打贾将军走后,哎……”驿丞眼眸往了眼在院子里堆雪人的贾赦,面色闪过伤感之色:“虎父犬子,后继无人。”
贾珍眼眸闪闪,总觉得在一语双关,不过也没就此展开,聊起了自己剽窃的双兜雷锋帽了:“你看看这帽子我路上做着防寒用的,行动起来还算方便自如,你们……”
聊了会天,贾珍想想自己套到的内容,揉揉手,出去看着满院子憨态可掬的雪人,非常满意。
“玩雪就感觉不到寒冷,对吧?”贾珍看看还把手套摘下来的士兵们:“很好,就是需要这股忘我,懂吗?冷怕什么?!现在打雪仗啊,规矩听好了,保护雪人啊,要是让我把雪人踢了,你们明儿自己加圈跑。”
所有士兵:“…………”
等镇北副将踏着风雪前来,还没入内,迎面就迎来了三四个雪团。勘勘避开之后,入内,看着满院狼藉,再瞅瞅正对打的一帮人,不由得对内高喊了一句:“老姜!”
被唤的驿丞闻言赶紧出来,解释原委,而后给双方引荐。
“让戴将军见笑了。”贾珍挥挥身上的雪粒子,邀请人入内详谈。
戴副将的眸光在贾赦身上停留了一二,眼里闪出一抹激动的又似乎因为某种缘由不能相认的复杂情绪。
贾赦:“…………”
戴副将入内,又给宋学慈见礼过后,说起了来意:“汪将军已经与蒋统领安排训练之事去,特意委托我前来迎接诸位。哈城苦寒,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无妨。”宋学慈沉声:“诸位都是为国戍守边关的英勇之士,你们都不觉得苦,我们何来的苦?这一回还是我们劳烦了。”
迎着宋学慈的行礼,戴副将心理倒是满意,面上却是急急搀扶人起来。
众人寒暄几句过后,约定动身时辰后,便各自回房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