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话锋一转,“谁叫你是我兄弟呢?所以你就算有错也只好当成没错了。说到底要不是那道士狸猫换太子,即使情况那么凶险,珠子也已到手了。所以这整件事情,我们夺珠之所以失败,全是那道士的错!”
小乔现下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推理模式,忙道:“是啊。都是他的错!牛鼻子杂毛臭道士,卑鄙无耻!”
钟寅默默给心爱的狸奴顺毛,心累,不想说话。
梁御风见有人赞同自己,大为满意,得意洋洋道:“可是任他再卑鄙又如何?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全都是不堪一击的。珠子我们当然不能放弃,既然抢不到,就光明正大地去拿好了!”
众人茫然。
这时就见梁少爷拍了拍舱板,睥睨左右,豪情万丈地宣布:“重阳之巅,紫金论剑。不就是个天下第一吗?哥拿给你们看看!”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抬头,万分震惊。
……同一时刻,远在萧家大船上。
蓝关雪疗伤调息方毕,忽然鼻子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慕容聿不放心他的伤势,一直守在他身边护法,这时听见声音,不由讶然道:“怎么?”
蓝关雪万分不解:“不知啊。总觉得好似有人在背后说贫道的坏话……”
慕容聿沉默片刻,道:“现下来看,血沿檐肯定不会来了。我们开船到金山,与大家会合吧。”
蓝关雪嗤道:“这魔头真是属耗子的,光天化日之下就不敢现身,只敢在阴沟里活动。”
慕容聿叹道:“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好端端地活到今天呢?”
蓝关雪沉吟道:“说起来,三十年过去了,当今武林中,除了圣居士他老人家,已经没人见过这魔头的真面目了吧?咱们该不会见面不识,将他放跑了吧?”
他顿了一下,又自顾自好笑起来:“哈哈,当然啦,对你而言,他长什么样都无所谓……”
慕容聿懒得跟他生气,道:“他此番能忍得住不现身,倒也隐忍。但天下岂有不透风的墙?你有所不知,建康府有一位总捕头,名唤黄一铭。他擅绘海捕文书,绘影画形,惟妙惟肖。”
蓝关雪忙道:“等等,黄一铭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他不是江州的捕头吗?”
慕容聿点头道:“就是他,明察秋毫黄一铭。此人是在不久前才调任到建康府的。”
蓝关雪道:“原来如此。”
慕容聿解释道:“黄一铭潜心整理各个州府的旧卷宗,一心追缉血沿檐这魔头的下落。去年,他根据圣居士老人家的口述,绘出了一幅血沿檐的肖像图影。”
蓝关雪恍然道:“难怪血沿檐那魔头去年会在庐州被人发现踪迹!”
有了画像,按图索骥,当然比茫无目的地去找人要强多了。
慕容聿点头道:“不错,此事正是他的功劳。这次肖二哥他们前去追缉,也是带了那图影去的。”
蓝关雪不由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此人确有真才实学,名不虚传。”
先前他担忧师弟安危,听见传言便千里迢迢奔赴扬州,于此事无暇细想。也曾暗自奇怪钱江四少为何如此大张旗鼓行事,原来还有公门中人从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