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低下头笑了起来,似是听到十分了不得的笑话,众人皆朝着云裳望去,却见她缓缓抬起手来接过弓,手轻轻在弓箭上摸了摸。
“夜郎国大皇子倒是喜欢欺负弱小,都知晓你箭法了得,最擅长的便是三箭齐发,大皇子却独独挑了箭法来比试。”云裳不曾想到,倒是柳吟风先开了口,在责备仓觉康宁的同时,却又将一些信息不动声色的告诉了云裳。
云裳拿起盘中的箭羽,笑眯眯的拉开弓,上了一支上去,却又一只手执弓,伸出手拂过盘中的箭羽,面色仍旧带着淡淡地笑意,“原来这便是大皇子最擅长的吗无妨,总归是要败在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面,才会心甘情愿认输。”
云裳猛地将盘中剩余的九支箭羽全部拿了起来,迅速地将长弓拉到最大,猛地便朝着箭靶子射了过去。
殿中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瞧见箭靶子上面十支箭整整齐齐地插在箭靶子的最中间。还是一旁的太监反应最快,急忙将箭靶子上的箭羽都拔了下来,数了数,才朗声道,“皇皇上,靖王妃,全中了。”
殿中一片哗然之声,而作为主角儿的云裳却笑了笑,走到桌子旁端起桌上的酒来,“大皇子,该你了。”
说了这话,云裳正欲抬手喝酒,却被靖王拉住了,“今日你喝了六杯了,莫要喝了。”
云裳想说她不会醉,只是瞧见靖王的目光,便没有开口,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将酒杯放了下来,靖王转过身去吩咐宫人准备茶水,一面拉着云裳就在他身旁跪坐了下来,“就在这儿瞧吧。”
云裳想说,这样不合规矩,却又想着自己今日所作的这些事情又何尝合乎规矩过,便干脆点了点头,又对着正欲退下去准备茶水的宫人道,“给王爷也换茶水吧。”
见靖王瞧过来,云裳才轻声道,“你伤还未痊愈,还是少饮酒为好。”
靖王吃吃的笑了几声,伸过手握住云裳的手,云裳愣了愣,只觉着他的手有些凉,抬起头望向靖王,却见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右上方的那个面上有着狰狞疤痕的男子,心中忍不住微微泛起几分心疼,便回握住靖王的手,试图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他。
待云裳抬起头望向仓觉康宁的时候,仓觉康宁还未开始,云裳瞧着仓觉康宁有些难看的脸色,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道,“大皇子若是不想比那便不比吧,本王妃亦不过说着玩玩,来者是客,本王妃又怎会将宁国的客人往外赶呢。”
声音十分轻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令人愉快,暗自嘲讽着仓觉康宁竟然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方才还那般志得意满的模样,转眼间便变得畏畏缩缩。
也不是席中是谁发出一声嗤笑,仓觉康宁的面色便更加惨白了起来,他自然知晓,虽然他素来以箭术为傲,夜郎国皇室之中尚没有能够在箭术上比得过他的,可是,他却是赢不了那个女人的。他引以为傲的便是三箭齐发,却不想那个女人竟然可以十箭齐发。
他自是听见了席间那些话,或是追捧靖王妃,或是嘲讽他。心中有些发寒,只是夜郎国的面子却是不能丢的。
仓觉康宁咬了咬牙,搭上箭,却并未使用他所谓的三箭齐发,方才那十箭齐发定当引得大家心中震撼无比,他若是来个三箭齐发明显便落了下风,还不如规规矩矩,求个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