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等人听了,将信将疑。梁啸也不解释,这些人骑射没话说,动脑子,玩心眼,略微差一点。
“你们不用着急,等天亮,看有没有消息送回越贼大营就知道了。”梁啸胸有成竹的说道。他虽然只有七成的把握,却必须表现出十成的把握。
师傅,对不住啊。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坑我一把,我也必须坑你一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教导呢。
……
屈寿冲进大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景田,目瞪口呆。
大帐的西侧破了两个洞,外面的火光从洞里透进来,像夜幕中偷窥的眼睛,闪动着狡黠而阴险的光。
屈寿的心一阵阵的抽搐,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景昭交待。你儿子被两只射穿帐篷的流矢射中了,而且射死了。景昭会相信吗?
别说景昭不会信,就连屈寿自己都不相信。
“是……谁?”屈寿冷汗涔涔,眼神有些发直。“谁伤了将军?”
“是……是桓远……”景田气若游丝,面无血色,牙齿咬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尽的仇恨。
“桓……远?”屈寿吓了一跳,却又有些释然。要说这不是流矢,而是有意而为,似乎比流矢更有说服力。桓远的射声技可以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听。景田的声音与众不同,隔着帐篷分辨出景田的位置,一箭射杀,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景田当时怎么会在后帐,他不应该在前帐,等着消息吗?
“是……桓远的弟子。”景田艰难的伸出手,紧紧的拽住屈寿。“告诉……我……父亲,让他……替我……报……报仇。桓远……包……包藏祸心,不……不可……不防。”
屈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景田毙命,又指证桓远包藏祸心,这涉及到景昭与桓远的争斗,他夹在里面明智吗?可是想来想来,如果不想为景田的毙命承担责任,似乎也只能将这件事推到桓远的身上。
“将军,你亲耳听到是桓远的弟子?”屈寿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看了一眼景田的亲卫。
景田的亲卫如丧考妣。景田死了,他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为了能争取一线生机,他们当然要咬死桓远。见屈寿看他们,他们立刻异口同声的说道:“没错,是桓远的弟子,我们亲耳听到的。”
“没错,我也亲耳听到的。那人射艺精湛,几乎百发百中。”
“是的,除了我们几个兄弟之外,他还射死了十几个士卒,个个一箭封喉。尸体还在外面,司马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屈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景将军。”
“杀了……桓远,为我……”景田瞪着眼睛,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怨恨,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