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梅素婉便在“沧澜阁”住了下来。
虽说那玉儿处处看她不顺眼,可却也没有挑出一点问题。
她当然挑不出问题了,就算是睡在一个房间,梅素婉想干啥,一点迷要就将她迷的妥妥的了。
今儿一大早起来,玉儿送上吃食,却不想,乔苒竟是没有忍住,顿时上呕。
另玉儿瞪大了眼睛,“才人,你怎么了?跖”
问完了话,玉儿的脸色并不好看。
乔苒抬头看她,随后却挑了挑眉头,便道,“玉儿,给我煮点姜汤吧,这个月的月事本就迟了,今早来的凶,此时我却是腹疼难忍,外加恶心呕吐,我想,可能是最近受凉所制?拗”
玉儿双眼闪了闪应下了便扭身离开。
可,乔苒却捏紧了手,浑身冰凉。
看着玉儿对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离开后,便叫进了梅素婉。
“柳儿,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查不出我怀了身子,另外,你能帮我弄些血来吗?”
梅素婉道,“怎么了,让你这般惊慌?”
至于药……她早已准备妥当了!
而乔苒却没有回话,双眼一眨不眨,看着桌上的一碗汤。
可随后却是猛的起身,如遇上猛虎一般。
“柳儿,我……我……我终于知道为何三年来,我从没有怀过孩子,我是笨啊,我笨的根本就忘了,这般缠绵,我怎么会才怀上孩子?”
“嗯?”梅素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皇上不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你看……”
乔苒伸手指着那碗汤,“这道是每天早上要喝下的清肠润肺的汤……”
呵呵……
乔苒一阵苦笑,“我喝了三年多啊,我记得当初,玉儿是天天看着我喝,不喝光都不行……哈哈……傻啊!现在想想,肚子里这个孩子……若不是那天我不小心给弄洒了,而且玉儿又不在房里,我想着没必要事事要经她的手便自己清理了,后来的几天,我也只是浅喝几口,多少年不变样,谁喝也是够的……”
梅素婉自然就明白了,看着他羸弱的样子和那苍白的脸色,便上前给她把了脉。
随后眉头微挑,“才人的身子骨本来很好,只是……只是这汤别在喝了,如今,你竟是有了小产的迹象。”
乔苒一听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变逞死灰,抓着梅素婉的手,哀求道,“救我的孩子,我保证你的事,手到擒来!”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如果你心绪难平,越发紧张的话,只会让小产来的更早,所以,此时你不担要稳着自己,还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另外,这汤……你还得喝……”
乔苒一愣刚说不让她喝,这又说得喝,怎么个意思?只是不管什么意思,她是指定是不喝的,便使劲的摇头。
梅素婉道,“回头我给你准备个厚帕子,喝汤的时候,吐到帕子上,别让她发现了什么……”
乔苒有些六神无主,却是点头,“我听你的。”
梅素婉点头,“你上.床好好休息,正好借着你来月事稳几日,另外玉儿哪去了?”
“我想,她不是去向皇上报备,就是去寻了太医,所以……”
“嗯,呶,这个给你!”
说着,梅素婉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便道,“我以为这个永远不会用到,但,我还是高估了你身边的人!”
乔苒看着她,却苦笑一下,“姑娘当真是思虑的够周到了!”
梅素婉耸耸肩,没办法,若是她想不到,早已死了几千几万遍了。
看她服下药丸,扶她上了床,便道,“将你身上这套内.衣裤脱给我……”
乔苒的脸瞬间红了,可她却是点了头,之前她主动提出要点血,也就是这个意思!
梅素婉将她的内.衣裤卷一卷塞到了怀中,便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给你安排!”
——
正当梅素婉将染了血的衣裤端出屋子的时候,便见玉儿带了太医回来。
“你去才人屋里做何?”
玉儿一看到她就一身的刺。
梅素婉低眉顺目,将盆子藏到了身后。
“什么东西,拿来!”
梅素婉摇头,看了一眼太医。
可是玉儿才不管,伸手就去抢,只听“砰”的一声,梅素婉手中的木盆便掉到了地上。
却见那染血的内.衣裤落了出来。
梅素婉忙蹲下去捡,而玉儿的脸色也通红一片。
“玉儿姐姐,才人睡了。”
梅素婉说完便端着木盆走了。
玉儿双眼眯着,却对身旁太医道,“太医,这边请……”
梅素婉虽是端着木盘离开,可对于玉的动作倒是全然看在眼中。
这女人的行为似乎不对?
不过没多久,便见玉儿走到了洗衣房。
“起来,才人的衣服我来洗!”
梅素婉目光闪闪,却道,“这种粗活怎么能劳姐姐动手……”
“让你起来就起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玉儿上前推了一把梅素婉。
梅素婉趔趄一下,心道,丫丫的,给老娘等着!
这死女人,让她不爽好多天了!
可却垂着头立到了一旁。
只是她很清楚,玉儿不是来洗衣服的,她是来检查这是不是乔苒身上的那套内.衣裤以及这是不是真的血!
果然,她看的极为仔细,甚至还提起了衣裤去嗅着这是不是人血的味道!
可这却也让梅素婉对她生了杀机,这女人,绝对不只是皇上的人!
不过,有梅素婉出手,你以为她还能发现什么其它的端倪不成?
所以,玉儿眉头紧锁搓了两把便道,“你来洗,我想起还有些事情……”
便起身走了。
梅素婉自是不可能亲自动手,这水阁中,其实洗衣做饭的各有一人,便将衣服送了过去。
回了屋子里,看着乔苒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玉儿,可不只是皇上的人?”
乔苒道,“难道,难道她是皇后的人?”
梅素婉挑唇,“八.九不离十!若是其它嫔妃的,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看来这位皇后,当真是不可小觑,要加把火才是!”
不搅乱这后宫,她如何能成事?
“小心些,别中出了马脚。”
乔苒叮咛了一声。
梅素婉回头看着她笑笑,“嗯。”
——
是夜,梅素婉回了冷宫,看着二汪那包扎的手腕,问道,“还疼吗?”
二汪摇头,“姑奶奶,二汪皮糙肉厚,这点血,不打紧!”
梅素婉拍拍他,“也难为你了。”
“嘿嘿……”那小子顿时一笑,却道,“姑奶奶,您等着……”
便转身跑了。
不多久抱了个瓶子出来,里面是红色的液体,“姑奶奶,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够了,看你脸色还有些白,记得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另外,没有我的吩咐,别再放血了。”
“欸,小的知道哩。”
其实梅素婉回来取血,本是想取些鸡血,再加点料进去调一下,结果二汪却直接割了手腕子,他说这样子谁也查不出来。
梅素婉其实是感动的,只是她这人并不善于表达,晚上回来其实就是来谢谢他的。
不过,从这件事上,她已发现二汪这小子,心眼多,脑子转的也够快,她不过就是拿了女人的衣裤回来,他便想到了是为了什么。
梅素婉将瓶子放好,便出了冷宫,摸摸怀中一个肚子上扎满针的布偶小人,嘴角透出一丝冷意,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
翌日一大早这后宫就乱了!
据说刘妃不知抽了哪门子疯,竟是不尊尊卑的私闯皇后寝宫,还从皇后的床下,摸出了一个巫蛊娃娃,而那娃娃身上正贴着她的生辰八字,娃娃的肚子上扎的全是针,看这布偶的布,也是有些年头了……
于是刘妃跟皇后娘娘打了起来……
这早朝还没完,尉迟景仁便被叫了回来,只是皇后如今有孕在身,皇上能把她怎么样?
姜皇后对这娃娃一事私口否认,只道是齐妃加害于她!
皇上又岂会不知这其中的肮脏,却是禁了皇后的足,又罚俸半年,以平息刘妃的愤恨!
这是罚吗?
在刘妃的眼里,这就是奖!
明罚暗奖!
只是在皇上的面前,她倒是没再发飙,只是看着姜皇后眼里却是一片阴狠!
尉迟景仁又将刘妃好个安抚,又是赏又是哄,倒是给她做足了面子。
只是尉迟景仁的眼里却无一丝暖意。
后来听说,皇上将政务搬到了刘妃的宫中,这一整天,皇上都没有离开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