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重返天庭 第四章 帕本复仇(1 / 2)

飘渺之旅 萧潜 5118 字 2天前

帕本看着阔别已久的小城,心里五味俱全,他指着河边的空地道:“师尊,我们先到那里,然后再进城。”声音显得空洞干涩。

魅儿开心地飞了出来,晃身变成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抢先落下去。耿风随后缓缓飞下,离地还有三四米的样子,他突然一松手,纳善惊叫一声掉了下去。这样的高度对他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他没想到耿风会这时候松手,他捂着屁股气哼哼地站起身,龇牙咧嘴地瞪着耿风:“疯子!你想摔死我啊……哎哟,我的屁股……”他偷偷瞄了一眼帕本,见他还是木呆呆的,心想:“哎,白摔了一跤。”

耿风笑骂道:“这点高度就大呼小叫的,亏你还是修真者。”他不知道,纳善是为了转移帕本的注意力,才故意乱喊乱叫的。

帕本看着熟悉的景色,只觉得浑身发软,他离开家乡已经十来年了,这里似乎还是他刚离开时候的景象。李强没有说话,在一边静静地等他。魅儿拉住帕本的手,边摇边道:“哥哥,你的家在这里吗咦,你怎么哭了”帕本笨拙地擦去泪水:“啊,没有。师尊,我们走吧。”魅儿似乎也觉出了他的伤心,乖巧地拉着他的手不再说话。帕本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他能够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关切。

小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要街道,房子都是木头建造的,街上很脏很乱,行人不多,只有几个小孩在街上追逐嬉闹,恰好是吃饭时间,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帕本进城后显得更加慌乱,魅儿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他们五个人穿着与众不同,街上玩耍的孩童立即被吸引过来,叽叽喳喳地紧跟着他们,好奇地对他们指指点点,不少行人也驻足观望。正走着,从边上小巷里转出一个人来,他一眼看见帕本,惊呼道:“这不是帕本吗”帕本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大汉满脸惊讶地看着他。帕本还没有说话,那个大汉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还有点不敢确定,疑惑地问道:“帕本”

帕本淡淡地说道:“步安东,我是帕本。”步安东是他的仇人步基共的亲戚,在这个小城里,步家是一个大家族。步安东惊讶地问道:“你……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帕本神色木然,冷冷地说道:“是死了,不过,我又从地下爬出来了。”

步安东打了一个寒颤,他明显地感觉到帕本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帕本成天笑呵呵的,胆子极小,从来不和任何人争斗,现在的帕本流露出的气势很不寻常,脸上神色凛然不怒自威。步安东不敢乱来,他尴尬地挤出笑脸,说道:“哦,我还有点事情,以后再聊吧。”不等帕本回答,他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纳善在边上说道:“这人有意思,话没有说完就跑了,他是干什么的”帕本说道:“步基共是他的堂弟,他当然来去匆匆啦。”纳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家伙真没有礼貌。老帕,别理他,先回家再说。”帕本无言地指了指街边一条巷口。

李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帕本,我们跟着你。”帕本鼓足勇气向巷子里走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墙是用稀疏的木板围成的,只有半人高,上面爬满了绿色藤蔓,院子没有大门,只有一个缺口供人进出。帕本站在缺口处,呆呆地看着那座破烂的小木楼。

木楼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他对着门里面说道:“苓娘,下次我给你搞点鲜肉来,嘿嘿,除了你身上的嫩肉,爷们到你这里……”他突然发现门口站着几个人,也没有看清楚,就叫了起来:“苓娘,有相好的来啦……嘿嘿……呃……”

那汉子猛地认出了帕本。

帕本慢慢踏进院子,他脸色青白不定,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纳善抽出逆光剑就要上前,李强急忙拦住他小声道:“让他自己处理,我们不要上。”他深知这一切要帕本自己面对才行,否则这个心结他永远也解不开。

帕本语气干巴巴地说道:“步基思,你在我家干嘛”他走到步基思面前,眼里闪着冷焰。步基思突然看见帕本,不免有点做贼心虚,愣怔了一下,心里奇怪:“帕本这个软蛋怎么回来了大哥不是说已经整死他了吗哎,我怕他干嘛这个没用的东西,今天也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了”

步基思早就习惯欺负帕本了,他大怒道:“唷他妈的变神气啦,敢跟我这样说话。告诉你,这里是我们步家的,你老婆早就改嫁给我哥了,苓娘她……嘿嘿,告诉你,她只不过是一个烂货……”帕本像是突然镇定下来,冷冷地说道:“步基共已经死了。”

步基思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这才发现,帕本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陡然觉得肚子剧痛难当,刚低下头察看,只见帕本的膝盖又迎面而来,他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这一下正好撞在脸上,他被撞翻出去。帕本现在的功夫在世俗界已经算是高手了,步家的人虽然都会一些拳脚,但是比起帕本可就差远了。

纳善大声喝采道:“好!打得好!老帕再揍他!”这小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帕本垫步上前,没等步基思躺下,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步基思一头撞在木栅栏上,他被帕本的连环攻击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哇啦哇啦语不成声。

“住手!”

帕本浑身一颤,只见木楼里走出一个妇人,大约四十岁模样,满脸的不高兴。帕本缓缓转过身来,低声道:“苓娘……”

苓娘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破口骂道:“你们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她急步跑到步基思身边扶起他:“血都出来了,别动,我给你擦。”她掏出一块软巾,仔细地为他擦拭。李强都看傻了,他实在忍不住,问道:“帕本,她是谁”

帕本脸色变得像血一样红,他狂吼出声:“她是谁她是我老婆!她……她……现在……她什么也不是……哇呀!”他从储物腰带里抽出长枪,嚎叫着扫向木楼,“乒……轰!”木楼被击穿一个大洞。长枪在他手中灵巧地划出一条弧线,“咔叭!”一面木板墙碎成小块,散落一地。

帕本像疯了似的对着木楼发泄,不到十分钟,这座他亲手建起的木楼就碎成一堆废墟。他站在废墟上,杀气腾腾地说道:“现在……我帕本不再有这样的老婆了。”

苓娘和步基思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帕本会这样厉害。苓娘鼓足勇气尖叫道:“你……你这个死没用的东西!出去了多少年,也不管我们的死活,现在还有脸回来要不是步家,我们娘儿俩早就饿死了,呜呜……”

正吵闹间,从巷子外面冲进来十几个大汉,为首的正是步安东,他们将李强几人团团围住。步安东看见倒塌的木楼,吓了一跳,他走到步基思身边问道:“小弟,谁打的”步基思疼痛难忍,恨恨地说道:“就是帕本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打我。”

帕本慢慢走到苓娘身边,冷冷地问道:“我的女儿在哪里”苓娘吓得直往后退,她没想到帕本竟会变得如此可怕。她哪里知道,帕本经过多少次血腥厮杀的磨练,早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小行商了,他现在可是见过世面的修真者。

步安东挡住帕本,神情古怪地说道:“你要见女儿”帕本沉声道:“怎么你知道”步安东突然觉得很气馁,他顶不住帕本散发出来的气势,后退一步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跟步家没有关系,我们走!”步基思叫道:“安东哥……他……他打我……我要……”步安东狡猾地阻止道:“小弟,我们走,回去再说。”他发现帕本变得很厉害,而和帕本一起来的几个人好像更厉害。

李强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候他说道:“谁也别想走,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步安东大声喝道:“说清楚叫谁说清楚妈的,我们步家……”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纳善狠狠地抽了一个嘴巴。纳善的样子绝对凶狠,他一把揪住步安东的头发,独眼睁得溜圆,声音比他大一倍:“混蛋东西!跟我老大说话,嘴里像是吃过屎,你他妈的想臭谁!”步安东被揍懵了,他呜哩呜啦的不晓得在说什么。

边上立即冲过来五六个大汉,个个手执尖刀,扑向纳善。李强淡淡地说道:“别杀人,其他随便。”步基思却喊道:“杀……杀掉他们……给我杀……”耿风早已心痒难耐,见李强一动不动,他嬉笑道:“哎,老弟,疯子手痒痒,不好意思啦。”他忍不住出手了。李强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修真者,打架的瘾头如此之大,他可是出窍期的高手,在修真界都算是厉害的高手了,竟然有兴趣和这些凡人打架,简直是不可思议。

耿风将功力内敛,完全凭招式去打,无奈他本身的功力实在是太高了,这些人的拳脚只要和他对上,就如同碰上铜墙铁壁一样,“噼噼啪啪”声中,每一个和他交手的汉子都碰得皮开肉烂,筋断骨折,一个个痛得狂喊乱叫起来。纳善没有用逆光剑,他和帕本两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打翻了剩下的人,帕本也不再顾忌,打得痛快淋漓。

李强蹲下身来,很有礼貌地问道:“步基思,请问,帕本的女儿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步基思的鼻子还在不停地流血,剧烈的疼痛使他浑身颤抖,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步安东躺在地上叫道:“他女儿和我们步家没关系,你去问苓娘……我兄弟不知道的……”纳善一拳砸下去,他只用了三分劲,口里骂道:“,老大没问你,要你来说。”这一拳,把步安东上下两排牙齿砸碎了一半,步安东疼得狂吼起来,可声音还是呜噜呜噜的不清楚。

帕本站在苓娘的面前,他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苓娘面无人色,发紫的嘴唇不住地抽动着,她终于忍受不住帕本的眼光,尖叫道:“老娘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女儿怎么样你管不着……”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一副泼辣无赖的样子。以前帕本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她从骨子里看不起他。帕本曾经有一笔为数不少的祖产,可是她嫌不够,硬逼着他去坦邦大陆做生意,帕本不敢同她争辩,只得窝窝囊囊地去了坦邦大陆,从此厄运不断,直到在黑狱遇见了李强。

苓娘色厉内荏地叫喊着,心里却感到非常害怕,帕本现在真是变了,以前他是不敢用如此坚定的目光和自己对视的。帕本冷冷地道:“女儿在哪里说!”一个“说”字犹如霹雳一般震响,他用上了真元力。苓娘吓得向后一缩,她觉得被帕本呵斥是很难堪的事,这个窝囊废竟敢这样说话,她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尖嚎起来。

“啊……你哪里来的女儿……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会有女儿哈哈……什么东西!你以为她还是你的女儿吗哈哈!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她!”她疯狂地尖叫着。

帕本猛地扬起长枪,大喝道:“去死吧!”他眼睛都红了。李强跃起身形,一把抓住枪杆,摇头道:“帕本,她不值得你一枪,想想你的女儿。”帕本一呆,缓缓收起长枪,他明白师尊的意思,杀死孩子的母亲,他就永远也无法去面对自己的孩子了,无论孩子的母亲曾经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