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抓住了……
「这位公子,你如此这般花容月貌,可有兴趣做我的相公?」
某美貌少女笑得十分纯洁。
「这……这个嘛……」
某小帅哥脸红羞涩中。
「做我的相公,这些钱就是你的。」她拍拍圆鼓鼓的钱袋。
「且、且容在下考虑……」
某小帅哥的眼睛被金钱点亮了。
「虽然有仙人说我是克夫相,但其实我很能干,会赚钱,力气大,能干活,娶了我你一辈子不用烦恼。」
她是个老实的好孩子,从不隐瞒批命说法,省得买了相公人家说她欺诈。
克夫啊……某小帅哥的脸垮了:「姑娘,在下家中已有妻妾……在下现在有急事,告辞。」
啊,又跑了一个……
辛湄怅然地望着小帅哥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整个早上,这是第十个听见克夫就脸色大变的人了。她相信老爹肯定一直在抓心挠肺的后悔,当初就不该请那什么玉清仙人来批命,克夫两个字杀伤力实在太大。
算了,吃碗米粉弥补一下受创的心灵。
昨天晚上从皇陵一路飞出来,不敢在最近的城镇逗留,辛湄足赶了快三个时辰的路,天亮时分才找到这座小城,好在客栈开门挺早,她要了房间,又连吃三碗饭才缓过劲来。
嫖妓将军太小气,就冲着他不给自己吃饭,也不能嫁他!
拐个街角,忽见迎面驶来一辆破烂得快散架的牛车,车軲辘在石子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拉车的老牛也是遍体鳞伤,没精打采。
好熟悉的牛车,只是它怎么比两天前看着还要破烂了?
辛湄过去揭开窗帘,正对上车厢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之所以那么黑白分明,是因为这个人……他是不是被雷劈过啊?全身上下黑透了。她看了半天,突然吃惊地张大嘴:「眉山大人!你被雷劈了?」
眉山君羞愧难当,使劲拽上窗帘,假装不认识她。
冷不防她的脑袋又从窗口钻进来,神情严肃且认真地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说:「这是见死不救的现世报。」
眉山君满含热泪把那颗脑袋推出去,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时光倒流,再也不要跟这死丫头牵扯上半点关系。
牛车一路歪歪倒倒驶向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眉山君低头看看满身狼狈的模样,犹豫再犹豫,实在不想下车丢这个人。若是用障眼法吧……他现在浑身发疼,根本没力气使仙法。
正左右为难,车门突然开了,辛湄姑娘歪着脑袋站在车外看他。
「你要是去这家酒楼?」她问,然后伸出手,「过来,我扶你。」
眉山君摀住脸:「不要不要不要!」
「你放心,我力气很大,不会把你摔下去的。」她张开舖在他腿上的薄毯,将他整个人一裹,轻轻背在了背上。
酒楼三层的雅间早早被他预订下来,辛湄背着他上台阶,步伐轻快,因见眉山君出人意表一言不发,她又说:「眉山大人你放心,你跟我家晾衣服的竹竿一样细,一点都不重。我从小力气就特别大,十岁就能背着大师兄满街跑了,他比狗熊还壮。」
他含含糊糊唔一声,像突然被掐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好在三楼雅间用竹帘隔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辛湄叫人送了一盆热水,把手绢打湿了替他抆拭脸上的焦糊痕迹。
「眉山大人你不是仙人吗?怎么会被雷劈成这样?」
眉山君红着脸流泪:「仙人……也分很多种类的……我就是、就是不擅长这类体力活!」
「在哪儿被劈的?」
她用手绢轻轻按住他脸上一块疤,疼得他直吸气。
「……这些天挽澜山地脉灵气异常变动,山里许多妖都要渡雷劫成仙,昨晚观摩一只犬妖渡劫,不小心靠得太近,被天雷……劈了。」
辛湄理解地点点头:「当个八卦仙人也不容易。」
眉山君耳朵里像是有一万只蝴蝶在飞,闹得他心慌意乱。辛湄正给他的伤口涂金创药,据说是他们庄子特制的,效果绝佳,如黄连加上苦胆慢慢熬了三天三夜那种味道。
可他觉着这味道像是方才靠近的时候,她衣领里的幽香。
看样子连鼻子也被雷劈坏了,他欲哭无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