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天险些让他考核失败,这是不能轻易原谅的行为。
目光渐渐渗出冰冷,陈玄冥忽然开口道:“那盘金银花你知不知情?”
这一开口,却是杀气毕露,别的事情他可以不在意,但是这件事情不行。这是他的底线。也不知陈玄冥昨夜斩杀黄皮子精还是死里逃生的缘故,自今日起,他的杀意异常的汹涌澎湃,就连韩修这样的恶霸,计蒙这样的公子哥抵挡起来都困难,何况是花满荣这个软骨头?
花满荣惊讶无比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一副冰冷的眼眸,那双笔直的眉毛更像是出鞘的飞刀一样直刺入他心底,盯得他浑身的肥肉再次一紧,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仿佛心底所有的隐秘和隐私都无所遁形。
花满荣胆战心惊的连忙低下了头,只觉得如芒在背,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等这句话开口之后,花满荣就觉得背上的异样全部消失了,他没有想过撒谎,夏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不知情也不曾参与,现在想想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陈玄冥没有说话,收回目光,沉默的点了点头,目光上下打量对方,他相信,只要对方敢撒谎就绝对逃不出他的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思量之色,心中决议权衡,这才又开口道:“既然如此,只要你送来一株十月晴空,往事便一笔勾销。”
随着这句话,花满荣心底的担心悄然落地,背心早已经在刚刚的一惊中彻底被冷汗打湿了。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底线,如果与自己有关的话,绝对会迎来对方的死命报复,成为一级炼药师的陈玄冥如何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提出要求,那么表示对方是真的有放过他的打算,紧接着心里一阵剧烈的肉疼,十月晴空,乃是一种炼制烧伤灵丹的主药,那可是价值三万八千块的灵草。心里疼得直抽抽,但却不敢不从。
事已至此,陈玄冥倒也没有更进一步的逼迫,他也知道对方不是多么富裕的人,也没有狮子大开口,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放过他,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得罪了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所以陈玄冥毫无心里负担,他算准了花满荣的心理,花满荣想什么他一清二楚,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谁软谁硬,从陈玄冥通过考核那一刻起,就是陈玄冥硬!他斗不过一个正式炼药师,而且是像陈玄冥这样年纪轻轻就通过考核,未来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是老生常谈,但世事就是如此,陈玄冥就是要他低头,他也不得不低头。
当然,下刀子也要把握好分寸,想要给对方一个足够的教训,就得掐着对方最肉疼的地方下刀,否则刀子轻了,屡教不改,自找麻烦。刀子重了就有可能引起对方鱼死网破,那结果反而不美。
果然陈玄冥这一刀的效果出奇的好,花满荣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太过权衡,就决定了下来,舍财总好过舍命,就当是破财消灾。三万八千块啊,可以说陈玄冥一刀割下去,他这几年存下来的家当也所剩无几,因此整个人也显得越发萎靡不振。
也怪不得陈玄冥下手狠,就凭这两人以前的所作所为,换一个脾气不好的人来,将对方往死里整都说不定。只是,对於陈玄冥来说,眼下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别的地方,高考只有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与其节外生枝,不如乘机了结此事更符合他的利益,而且十月晴空显然对於他也有别的大用。
至於罪魁祸事的夏雨,陈玄冥从考核完成后就不曾看到他的身影,虽然他只字未提,不过可没有忘记他,尤其是听到花满荣说出最后关头,夏雨险些破坏考核的事情,听到这里,陈玄冥的背心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滴滴冷汗,暗道一声侥幸,幸亏是雷正言的喝止,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现在看来雷正言这个老头和他料想的一般无二,铁面无私,却又有些不为人知的坚持。
又想到无影无踪的夏雨,陈玄冥反而轻笑了一声,来日方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有些错误是人一辈子都不能犯的!
就比如坏人前途,不共戴天!
而这一抹笑容恰好被抬头的花满荣看到,只觉得他虽然在笑,但是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阴冷的气息让人背后忍不住一阵凉飕飕,心里那股子不舍和肉疼却出奇的消失了,还好还好,自己真是英明无比,虽然失了钱财,但似乎也躲了一场灾难,恍惚间他仿佛蒙看到未来某一天夏雨凄惨的下场……
此事告一段落,陈玄冥跟随着季红鱼继续完成接下来的登记手续,而花满荣则去筹备十月晴空了,想得到那株灵药,这个死胖子绝对要大出血。
接下来的手续都很简单,有了主考官的亲笔签名的卷轴,事情顺利无比的进行了。
一个小时后,陈玄冥捧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忍不住啧啧称奇,不得不说炼药师公会财大气粗。而且这样的财大气粗让陈玄冥很喜欢,恨不得越多越好。
只见其左手是一件正式炼药师的制式法袍,背后纹有一座烟雾缭绕的炉鼎,与雷正言的法袍一般无二,这件月白色的法袍通体由上等蚕丝制成,穿在身上细如凝脂,冬暖夏凉不说,还在纺织的时候绘有符文法阵,除了避尘清净,另外能轻易抵挡寻常的刀兵火烧,端的算得上是一件宝贝儿。 寻常在外面仿制这样的法袍最起码需要数万元以上。
当然陈玄冥可舍不得卖,也不会去卖,这是他正式炼药师的身份象征,再者他可知道炼药师公会很多内部的聚会时必须着制式法袍才可入内,一个炼药师如果连自己的法袍都要卖掉,这会令所有同行所不耻,往后在整个炼药师公会也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除此之外他的右手上则握着一份正式炼药师的令牌,通体黝黑,令牌握在手里亦是沉甸甸的,显得很有分量,虽然看起来非金非木,但是却异常的光滑细腻,甚至有种水波荡漾的奇异触感。正面雕刻这一个小鼎,与外面的那个巨大的鼎一模一样。反面则是两株金穗边包裹的“一”字,表明了陈玄冥是一级炼药师,看起来低调却不失贵气。这就是炼药师公会颁发的证明,里面绑定了陈玄冥的所有身份信息,与身份证一样留下来真气和神念波动,也不用担心有人冒名顶替。
再者说,炼药师公会这等绝顶的公会之一,又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据陈玄冥所知,二级炼药师的法袍更加高级,其功能几乎快赶得上一件法器,而三级炼药师的令牌更是开辟了一个微型储物空间,如何不让人心向往之?
事情很快就办妥了,陈玄冥满脸笑容往外走,手里的法袍和令牌已经消失不见了,季红鱼确实算得上贴心的小棉袄,专注而且专业,从一些言谈举止中就提前感受到陈玄冥不同於这个年纪多有的轻狂,事先便给他打包成一个黑色的背包。背在身上低调而且方便,这让陈玄冥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