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书院为什么要招收你这样的穷鬼,连衣服都穿不起,每天不知廉耻的贪图书院的便宜,只会混吃混喝的垃圾。像你这样的癞蛤蟆,最应该待的地方就是泥田里,而不是来书院丢人现眼!连自己身上的泥巴都没洗干净还乱做白日梦,修炼是你们这群泥腿子该想的吗?我看呐,有空做白日梦,还不如先把自己腿上的泥洗干净了再说!”
“就是,臭小子,韩少爷说得对,像你这样的穷鬼还好意思到书院来骗吃骗喝?”
“赶快把灵米汤放下,凭你也配喝?书院真应该把你们赶出去!”
“废物一样的东西,别说癞蛤蟆吃天鹅肉,你这样的就和蝼蚁差不多,而我们韩少爷爷冲早会成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大人,看你一眼都是你的福分!”
“你们看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捡来的?还是偷来的,你们看他像不像沐猴而冠的野猴子!”
“破破烂烂的也好意思穿在身上,还好意来书院招摇过市,要是我的话,早就找个地缝钻起来!”
张勇,李城,许书文三个狗腿子无时无刻不想着向主人表示衷心,用最恶毒的语言狠狠的嘲讽着可怜的干瘦少年。
韩修头颅高高昂起,一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姿态,看到王琦衣着不堪,外衣皱巴巴的不说,甚至领口敞开的内衣脚都破破烂烂,露出一截犹如败絮挂在身上。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恣意蔑视,犹如高高在上的苍鹰在鄙视田垄间奔走的杂毛草鸡。有意无意的敞开衣袍,露出内里锦衣华服,精致秀美的针脚显然价格不菲,腰间坠着各式各样的金银玉饰,闪闪发亮的光芒似乎刺痛了王琦的目光。
祖辈贫农的王琦显然属於后者,其实他的衣服也没有韩修四人口中的那般糟糕,至少整体还算的上干净,只是由於浆洗太多次不可避免变得发白发黄,道袍下摆也只是不小心粘了一点点拇指大小的泥巴!这在平民人家再正常不过的,数十里的山路的风尘仆仆,或者在田里劳作都有可能不小心沾上一点泥水!
可是王琦一直都是自卑懦弱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强烈的自惭形秽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着头心虚半弯着腰手忙脚乱的抆去脚边的泥印,虽然泥巴早被抆干净了,却一直在使劲的搓,仿佛那里永远抆不干净一样,很快将衣服被挫得皱巴巴的都不放手。
常年的劳作和山路奔波,使得王琦的皮肤黝黑,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矮小的就像是十岁大的孩子,这一刻少年有些佝偻的脊背让人越发觉得凄惨。
王琦莫名的有些心慌和尴尬,他不敢抬头,只敢从余光中看到周围已经慢慢围上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不解,有人好奇,也有人冷漠,同样有人和韩修一样的鄙夷和嫌恶。他不喜欢这些的目光,哪怕其中有些人真的是一片好心,那同情那怜悯的眼神让他觉得浑身被利刃刺中一般,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剥光了羽毛的鹌鹑,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周围人的视线里,任由人挑肥拣瘦似的评头论足。黝黑少年一直低着身子不敢抬头,这让他显得越发瘦弱矮小。他只想将自己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维护着自己可怜而可悲的自尊心。
同时他的胸中不可遏制的爆发出一股羞愤欲死的怒恨之意,是韩修,是他这个王八蛋让自己如此丢脸,他愤怒的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暴打一顿。
可是耳边又传来人群中的阵阵议论。
“妈的,真是嚣张!每天都来这么一出!”旁边的一个人小声低骂了一句。“这个家伙真是倒霉,居然碰到这个煞星。”
“嘘,你小点声,可别让他们听到!”
“怕什么?最看不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尤其是韩修,隔三差五找由头整人,以羞辱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为乐!”
“快别冲动!你这样再说下去只会惹祸上身。”
“你不知道三个月前韩修他老子耗费数百万在炼药师公会买了两颗一级的通络破境丹,如今已经稳稳的突破三关,跨入练气境界!若是被他们听见了,少不得寻你麻烦,以他现在的练气境界修为,通过高考几乎是板上钉钉,哪怕以后未必能够筑基,为一方官吏还不是抢着要?再不济也比我们这样还未练气的家伙强百倍。学院自然不会管他太多,若是他现在找你麻烦,也无人敢管,而且以他练气境界一拳下去少说有几百斤,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五个打得一个月起不了床,这还不够么”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他只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仗着家里富裕这么一个优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群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若是我能够有一颗一级通络破境静丹,一定比他早十倍踏入练气境界!”
“就靠你家那一亩三分地?一颗通络破境丹可是价值一百多万!就你家里三代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凑齐!”
“哼……哼……不要嫉妒了这就是命啊,他们的实力超出我们太多了,惹不起啊……”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