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袁尚的话,那副将不由得顿时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犹豫的看着袁尚,似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袁尚则是长叹口气,摇头道:“周瑜就是那个周瑜,他陈兵在营寨,守株待兔,等着我去偷营,绝对不会轻易派兵前来我营中劫寨,如此作为不是他这样的人物所为,是我大意了……这次事情,应该是出在郭嘉的身上,郭嘉陈兵在下邳城内,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我和周瑜大规模的交战,可问题是我们二人目前都没有如他的愿,所以,他出幺蛾子了。”
那副将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琢磨了一会,恍然言道:“主公之意,那适才攻营的兵马,不是东吴兵,而是……而是……而是郭嘉派来的兵马?”
袁尚点了点头,道:“**不离十吧!郭嘉派兵来偷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我们的军马引出营寨,抵达广陵原野,然后用同样的手法引出吴军,让我们两方旷野相遇,到时候想不打都不行!”
副将闻言大急,忙道:“既然如此,末将火速去传令,让张郃将军收兵回来?”
袁尚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你现在过去,到了那里,估计张郃他们和吴军已经干起来了,平原正面交战东吴兵,我军虽然不惧,但凭白让郭嘉计谋得逞,仔细想想,确实是有些憋气。”
副将听了这话,有点着急。忙道:“主公,那怎么办?”
袁尚想了想。道:“驻守在营中的大将,还有谁?”
“启禀主公,青州上将汪昭,尚在营内驻守,不曾出战!”
袁尚点了点头,道:“郭嘉派兵引诱我两方兵马出营对战,其派出的兵马一时半刻赶不回去,你速去传令。让汪昭扮作曹军归阵,回师下邳,诈开城门,曹军派兵出城,守城力量应该是相对薄弱,若是能乘此时机夺了下邳,便能最大程度的扳回此一局面。”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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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袁尚的吩咐。汪昭的兵马扮作曹军,前往广陵,曹军衣甲旌旗方面,袁军曾几何时与曹军打过多少交到,兵发中原前焉能不做准备?故而丝毫不曾停滞。
汪昭的兵马行驶速度很快,兵马很快就抵达了下邳境边。来至城下,汪昭急忙令人去喊城,卓人诈开城门。
只是这一咋呼一喊,城门没开,反倒是下邳城墙上。突然间火把林立,曹兵严阵以待。张开弓弩,气势汹汹的对视着下方的诈城袁军。
郭嘉亲自走上城头,向着下方看了一圈,微微一笑,扬声道:“下面的领军将军听着,袁尚之能,或可斗得过别人,但在郭某眼里,犹如小儿一般,其之所算所想我尽知知,你回去告诉袁尚,下邳之城的城门,不是他用这种小儿方法就可以诈开的!郭某既然敢来这徐州,就自然有办法与其相对,今日这是我兵马不够,不能涉险在城中设伏,如若不然,你们今天一个也都走不了,乘早回去,告诉袁尚老老实实的滚回河北,若是继续在此执迷,这徐州之境,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汪昭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不曾想袁尚想扳回这一局的战略也被郭嘉早早的识破了!
郭嘉说完话,便即转身回城,却有大将张辽坐居城头,将手一扬,卓令三军将士放箭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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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一夜的战事皆已完毕,张郃与汪昭的兵马随即返营,向着袁尚禀报战况。
果然如袁尚反应过来一样,张郃率领袁军八员主将与东吴兵马在广陵平原相遇,双方展开会战,由于广陵之野是平原,袁军的骑兵占据优势,算是压住了东吴兵,不想周瑜用兵布阵极为了得,东吴军卒的强悍也超出想象,虽然一场仗打下来算是小胜,但却也没占到过大的便宜,特别是东吴军中,确实有几个能力超卓,本领很是不俗的大将,诸如:太史慈,周泰,吕蒙之流,袁军凭借平原战力强而得胜,东吴的损失固然超过袁军,但己方的损失却也不少——所以说,表面上相遇混战一场算是小胜,实则是袁军和东吴军都让郭嘉摆了一道。
汪昭那边也是无功而返,袁尚扳回计谋的策略让郭嘉识破,若非下邳城中军力不足,冒险埋伏空有危险,只怕汪昭这一只兵马都能让郭嘉吃下。
一夜会战下来,若从得失上看,胜利者是曹军的郭嘉。
听了张郃与汪昭的汇报,袁尚随即沉默了。
轻轻的敲打着桌案,袁尚面无表情,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大将吕旷见袁尚不言不语,随即道:“主公,虽然我们遭了郭嘉的算计,但毕竟不是失败,我们再想策略,攻克东吴和郭嘉便是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被郭嘉算计了,还不算失败?这鬼才的机谋和智慧实在超乎我预期太多,说实话,就计策这方面,他比曹操还要可怕!东吴那面经过此一战,其展现的战力也算不弱,特别是周瑜善于统兵,更有江东一众虎将猛士为其羽翼,正面交战,我就是赢了他,只怕损失也不会小,还会让郭嘉占了便宜,可若转头去打下邳,其城池坚固不说,东吴又会乘隙而入……”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长声一叹,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