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缺瀑巨浪奔腾,水汽弥漫,奔流不息却诡异的寂静无声。
宫殿檐角上吊着一个美貌的妇人,衣着单薄,浑身衣物早已被弥漫的水雾浸湿,布料紧贴着曼妙的娇躯,肌肤上满是水渍,在萧萧北风吹拂中很快凝结成冰霜。
这样寒冷的天气,妇人穿着如此单薄,皮肤冻的发青,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浑身微微颤抖,妇人的嘴巴被一块布堵着,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清透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惊慌的注视着肖丞,尽管没有任何言语,但求救之意胜於言表,令人心生怜意。
肖丞看清妇人的容貌,如遭雷击,心底巨震,神色一僵。
而后眼中闪过一缕异芒,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快速恢复了平静,但在平静的外表下,胸壑之间却腾起了一股滔天之怒,杀机大盛,健壮的身形散发出慑人的杀势。
尽管肖丞看似平静,但慕容云烟依旧察觉到了肖丞的气机变化,肖丞越愤怒,她便越兴奋,尤其是看到肖丞那锋利的眼神,她没由来一阵快意,阴测测的笑道:“呵呵呵……我还以为你从未见过生母,可能认不出来呢,没想到你竟一眼认出,省的我多费口舌……
呵呵,你娘在我手里,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娘的命,现在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马上自裁兴许我还能放你娘一条生路,怎么样?动手吧,我耐心有限哦!”
慕容云烟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叙说一件微不足道却有点意思的小事,不过她心底十分清楚,肖丞没那么容易低头,此举不过是为了扰乱肖丞的心神。
实质上,她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谨慎,在她眼里,肖丞乃是她最大最危险的对手,比十个大乘尊者加一起都难以对付。
上次在昆仑墟,她差点死在肖丞手里,本以为肖丞必死无疑,肖丞却又活着回到了九州,实力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人一剑强闯峨眉,踏平金顶还能全身而已,其难对付的程度可见一斑,再小心也不为过。
“哼!”肖丞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冷冷嗤笑道:“你以为找个相貌相似的人就可以冒充我的亲人?真是可笑,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小爷不吃这一套!”
是的,眼前这个被捆缚悬吊在屋檐的妇人并不是他母亲,不过这妇人和他母亲却有八分相似,乍一看,他差点信以为真,毕竟他所见的画像是二十多年前的,二十多年来,生母容貌发生一些变化也不足为奇,加上急切的心情,就更容易误判。
好在他道心坚韧,保持着清晰的头脑,他其实根本无法从容貌上否定面前的妇人是他母亲,但却从性格上以及气质上看出明显的不同,以她母亲的性情,处於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如此惊惶恐惧,气质也迥然不同。
一个人的容貌或许会因为时间而变化,但性格和气质却难以改变,绝不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所以他瞬间反应过来,此人绝非他母亲,一切都是慕容云烟所设的局。
虽然这个局看似并不高明,但以慕容云烟机关算尽超出常理的阴险,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然而,即便他判断出这妇人并非他母亲,可依怒不可遏,不齿慕容云烟卑劣的行径,更重要的是,就算妇人不是他母亲,可容貌如此相似,同样让他极其难受,无法坐视不理。
“放了她,此事和她无关!”肖丞挑眉冷冷道,同时,四柄四象剑悄然出现在他手心。
他并不指望慕容云烟主动放人,他打算伺机出手,妇人距离慕容云烟太近,慕容云烟动动指头就能轻易将妇人杀死,他也不能贸然出手,而且机会可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