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回到别墅,整个人的气势忽然颓败下来,精气神如同被抽走一般,脸色惨白如纸。
最近他心力交瘁,昨天晚上和蒙面王器易交手,看似占了便宜,实则受了不轻的伤,经过一夜的恢复,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上午和楚非鱼交手,他被震伤了经脉,下午和大嫂交手,耗费了不少体力。
刚刚他和楚非鱼交手,因为盛怒之下,动用了雷霆手段,并没顾忌身体,楚非鱼的真气再次震伤了他。
毕竟他修为尚浅,只有筑基八阶修为,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他拥有先天神识,那可能有不受伤的道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处理完楚家兄妹的事情之后,神经松懈,顿时感觉身体一阵虚弱,内服之中翻江倒海。
肖丞关上门,忽然胸口一闷,大脑一阵眩晕,身体不由一个趔趄。
他知道,他不仅仅是经脉受到震伤那么简单,神识也遭到严重透支,所以才会有眩晕的感觉。
昨晚和王器易拚的纯碎神识之力,消耗颇大,上午和楚非鱼,下午和洪九岭斗心机,刚刚又收拾楚非鱼,这无时不刻都在动用神识,神识被透支了个干净。
方玉嘉本就在门口,看着肖丞进屋,便发现肖丞脸色不太对,本想询问肖丞怎么了,便看到肖丞一个趔趄,她连忙走过去搀扶住肖丞的手臂。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方玉嘉露出关切的神色,这是她以前很少出现的情绪。
不过她这一问,她自己却忽然一怔,小叔子十天前才受的枪伤……难道刚刚肖丞是带着伤和楚非鱼打斗的?
方玉嘉忽然心中一酸,十天前受到枪伤,现在肖丞又以带伤之体和楚非鱼打斗,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是铁石心肠,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没事,只是有点贫血而已。”肖丞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站直摇摇头,打消眩晕的感觉,不过胸闷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他不想让玉儿嫂嫂看到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借故道:“我先去洗个澡。”
方玉嘉看着肖丞,咧开着嘴,露出一排雪亮的白牙,让她竟然觉得有些刺目,都不敢去看。若肖丞开口说很痛很难受,她也许觉得还要好一点,偏偏肖丞憋着,假装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反而让她觉得窝心。
但肖丞不想说,她也不会去揭破,她尊重肖丞,她也能够理解,这或许是一种男孩蜕变到男人的诠释。
真正的男人,总是很好强的,会将坚强的后背留给亲人,用肩膀扛下一切,受到伤害却会若无其事的躲到黑夜深处独自舔舐伤口,不让亲人担心,不让别人觉得他弱不禁风,等恢复之后才会再次出现,那时候男人依然阳光明媚笑容灿烂,做出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站在亲人身边,为亲人撑起一片朗朗晴空。
这种做法看起来很孩子气,或许有些可笑,但方玉嘉不觉得可笑,这是人性中最为动人的东西。
看着肖丞走进浴室的背影,她忽然发现肖丞比以前高了许多,是了,小叔子长高了,长大了!
肖丞并没注意到方玉嘉的神态,更没发现,一向极度洁癖的玉儿嫂嫂,这次扶他手之后竟然没去洗手。
走进浴室,关上门,刚打开水,便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终於感觉好了些。
肖丞皱了皱眉,身体确实出了一些问题,看来还得恢复几天才难痊愈。
若是平时,恢复几天并没什么,可今天老爷子下达了不惜打断他四肢都要抓住他的命令,血色安保冲早都会查到他的住处。
当然,他也可以离开沪海,到别的地方再徐徐图之,可玉儿嫂嫂最近被逼婚,他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楚景辉可不是善男信女,为了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他不能离开沪海。
而且还有一点,凭什么他要离开,肖家也是他的家。
微烫的热水冲散他一身疲惫,思绪也随之清晰起来,他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脉络全部理清,抓住了一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