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戴着一只低调内敛的宝玑古董表。
宁煦的脚下立刻就迈不开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接过了明黛提着的沉甸甸书包,又以保护的姿态,挡住车门,待她上车。
是他的多疑或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只手,流露出别样的亲密。
尤其是明黛弯腰钻上车时,那只手像是理所当然将她圈进了自己的范围。
车走了。
留下尾气、寒风,和藏在爬山虎里怔怔发愣的宁煦。
“煦哥!煦哥!”
狂奔而来的陆宇,一站定就大气喘个不停。
宁煦慢半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陆宇抹了把脸上的汗:
“我正要问你呢!煦哥,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哥来学校接你,结果没看见你人,打电话也不接,才让我来找你的!”
“我哥?”
宁煦精神一震,理智总算彻底回笼。
他从外套里摸出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上面已经有了五个未接来电。
两个是哥哥宁疏的,还有三个是陆宇的。
面前的陆宇正好奇问起:
“不过煦哥你怎么站在这儿?你不是追着明黛跑过来的吗?”
他诧异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明黛的踪影。
“谁说我是跟她来的!”
“那你是?”
“……我随便走走不行吗?”
说完宁煦自己都觉得理由蹩脚,懊恼不已。
陆宇也听出来煦哥的嘴硬,心善地不打算戳破:
“好好好,那煦哥你记得给大哥打个电话。”
话没全落,提到的人先到了。
纯黑迈巴赫缓缓停在路边,后座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矜贵冷漠的脸庞。
年轻男人生得极英俊,面如雕刻,眉骨深邃而立体,浓密得让人嫉妒的睫毛下,是双幽黑的眼睛,似黑夜里深不可测的海,又像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
那双眼睛唯有在淡淡扫来,看见自己的亲弟弟时,才会生出些许暖意。
“小煦。”
男人凉薄低沉的嗓音随风飘来。
宁煦不自觉笑起来,心头郁气一扫而空——
恣意散漫的少年,到了自家大哥面前,永远像个乖宝宝。
“哥!”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路边,趴在车窗问个不停,
“你什么时候回燕京的?怎么今天有空来接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年轻男人,也是宁家长子宁疏,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全是对幼弟的宠溺包容。
耐心等宁煦一通叭叭完了,方才不疾不徐: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今天的家宴。上车吧,慢慢说。”
“家宴?”
宁煦烦躁地抓乱额前的头发,显得有些抵触。
宁疏不得不故意加重语气,喊了声:
“小煦。”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去的!”
再怎么不情愿,宁煦仍然叹气准备绕到另一边上车。
哦对了,还有个陆宇。
陆宇很识相,提前跟宁煦挥了挥手臂道别:
“煦哥,明天见!”
“嗯。”
宁煦懒懒应了声。
宁疏侧头,目光落在陆宇身上。
陆宇只能发出干巴巴的傻笑。
“宁,宁大哥。”
“陆宇,下次到家里来做客。”
“好的!好的!”
陆宇忙不迭应。
他能说吗?
被宁家大哥叫到名字的时候,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宁疏之威,恐怖如斯!
车内,宁疏吩咐一声,司机立即发动车子,迈巴赫徐徐出发。
宁疏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爸妈不在国内,我们兄弟俩无论如何不能缺席这场家宴。”
“我知道啦。”
宁煦懒洋洋地回答,大咧咧窝在座椅里,半张脸都迈进白色毛衣的高领里,看起来软乎乎的。
宁疏见状,想起小时候总爱追着他跑的小豆丁,比他小八岁的弟弟,几乎由他一手带大,感情深厚非同一般。
宁疏知道宁煦不喜欢老宅那些人,他同样不喜欢。
“我们不会呆太久。”顿了顿,“放心,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跳不了多久。”
宁煦的糟糕心情一直延续到下午放学。
铃声响过后,宁煦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下走出校门,耳边是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吃什么、今天去哪里打游戏……反正都是些无聊对话,宁煦连插话的兴趣都没有。
他眼角余光随意从放学人流里略过,忽然停顿凝住,定定看着某个方向:
“她怎么一个人?”
夏凌呢?平时两人不是跟连体婴似的,有时间都要黏在一起吗?
“谁?明黛吗?”
陆宇条件反射想到这个名字,顺着宁煦望去的方向,到处张望寻找,
“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宁煦不管他,紧紧抿着唇,步伐快得像是裹挟着风快步脱离小弟们的队伍,不顾他们在后面嚷嚷着喊煦哥。
他要追上去问问明黛,难道他的帮忙就不值得送还一个钥匙扣?就非跟他划清界限?
不过明黛离他距离比较好,等宁煦追到校门口,才发现明黛没有上附近常坐的那班公交车,而是撇开其他人走向人烟稀少的街角。
宁煦觉得古怪,干脆小跑着跟上去。
他刚追过那个街角,就看见明黛站在路边,面前停着辆纯黑的丰田埃尔法。
车门自动滑开时,她还特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
而宁煦,已经下意识藏了起来。
他身后墙壁上爬山虎郁郁葱葱,枝蔓如瀑布般垂下来。
宁煦借着叶片里的缝隙,远远看见明黛在朝着打开的车门里颔首点头。
她总是怕冷,裹着长长的、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连脑袋都藏在帽子里,吝啬得一小块皮肤也不舍得露。
倒是羽绒服下摆露出一截纤细小腿,在寒风里羸弱得像轻易便能摧折的花枝。
宁煦不由得暗自磨牙,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她的。
居然还傻乎乎地跟上来,跟个偷窥狂似的躲在这里……
他肯定是疯了!
宁煦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干脆决定大大方方走到明黛身边,跟她打声招呼。
这时,那辆纯黑的丰田埃尔法里伸出来一只手——
是年轻男人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凸。
宁煦的糟糕心情一直延续到下午放学。
铃声响过后,宁煦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下走出校门,耳边是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吃什么、今天去哪里打游戏……反正都是些无聊对话,宁煦连插话的兴趣都没有。
他眼角余光随意从放学人流里略过,忽然停顿凝住,定定看着某个方向:
“她怎么一个人?”
夏凌呢?平时两人不是跟连体婴似的,有时间都要黏在一起吗?
“谁?明黛吗?”
陆宇条件反射想到这个名字,顺着宁煦望去的方向,到处张望寻找,
“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宁煦不管他,紧紧抿着唇,步伐快得像是裹挟着风快步脱离小弟们的队伍,不顾他们在后面嚷嚷着喊煦哥。
他要追上去问问明黛,难道他的帮忙就不值得送还一个钥匙扣?就非跟他划清界限?
不过明黛离他距离比较好,等宁煦追到校门口,才发现明黛没有上附近常坐的那班公交车,而是撇开其他人走向人烟稀少的街角。
宁煦觉得古怪,干脆小跑着跟上去。
他刚追过那个街角,就看见明黛站在路边,面前停着辆纯黑的丰田埃尔法。
车门自动滑开时,她还特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
而宁煦,已经下意识藏了起来。
他身后墙壁上爬山虎郁郁葱葱,枝蔓如瀑布般垂下来。
宁煦借着叶片里的缝隙,远远看见明黛在朝着打开的车门里颔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