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很难选择。”
血煞宗掌门陆望北缓缓摘下头顶的斗笠,露出一张冷酷而无情的脸,脸颊上的那一道伤疤,将他手握着的那一把血煞刀平添了几分杀气。
“青萍州来的小子,莫家小姐,有人出了高价钱,让我取你们的性命,我在这座石桥上等了你们好久好久,你们相逢很感人,可有人只希望你们当中,只能活一个,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商量一下,谁死,谁生?”
陆望北扬起手臂,将血煞宗的宝刀插在石桥上,恐怖的刀气弥漫,长河的血气朝刀汇聚而来,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把刀一直在饮长河的水,屠戮无数生灵的血。
让这把刀变得格外的森寒,冰冷。
“老大,还是你高明啊,这男女之间的情深义重,长长久久,在生死考验面前,是真是假,如同一面镜子,一照就露出本来的面目。”
“哈哈哈!”
另外两名长老也笑起来。
他们已经在这腥风血雨的世界里,丢失了曾经年少时的东西。
如今。
他们见不得人间真情。
肆意的践踏。
才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快乐。
四名七境。
对付一对初入江湖的修行者,绰绰有余。
刚才两人的偷袭。
的确很吓人。
但是比起老大的那一把血煞刀,还是差太远了。
顾余生和莫晚云站在石桥的中间。
两人对视一眼。
顾余生不说话,握剑的手,渐渐把剑托起,一股森寒的剑气,笼罩整座石桥,一朵青莲剑影,在水中浮现。
莫晚云以指抚过白玉剑的剑身。
有一滴水清脆落在河面,化作泉水叮咚的清响。
如同当年她在青云门那时候一样,施展初学的云水剑诀。
刹那间。
两道剑意叠起。
青莲剑影笼罩四名刀客。
长河激荡,水云漫天。
剑雨如丝!
每一道剑雨,都如同曾经流转的岁月。
青莲绽放。
晚云落朝雨。
那一把血煞刀铮鸣凌空。
只护得住自己一人。
刚才肆意狂笑的两名刀客,在青莲剑影与朝雨晚云的剑芒中,瞬间被吞没。
“老大。”
没能被血煞刀护住的二长老被无数剑气穿透身体,他持刀而立,眼睛瞪大,鲜血洒遍全身。
“我们再没法退隐了!”
刀客的身体从石桥跌落长河。
噗通一声溅起水花。
“哈哈哈!”
陆望北召唤血煞刀在手,面对天空落下的剑雨,肆意的狂笑。
“我决定了。”
“你们两个都得死!”
嗡!
血煞刀散发的刀芒在夕阳下呈现暗红色,强大的血气汇聚成一把数十米长的大刀。
“斩!”
血刀饮长河。
滚滚江水汇聚于刀上。
身为血煞宗的掌门,陆望北并不是普通的七境修士。
恐怖的灵力挥动的刀气,映照残阳。
顾余生神色凝重。
剑尖吞吐两色莲花,金色莲瓣滴溜溜旋转,将莫晚云护在其中,青色的莲瓣化作十二把巨剑,每一把巨剑,都蕴藏着沛然剑气,每一把巨剑激荡只是,剑势如山岳,一重一重叠加。
剑意随风起。
一道守护。
一道杀戮。
剑心明澈,心剑合一。
剑灵化作朵朵桃花,与青莲之影映辉。
斩灵领悟的剑魂将本命之剑与斩龙剑彻底的融合成一把剑。
一剑横空。
与刀芒相接。
刀与剑的斑影中。
莫晚云看见的是顾余生那高大的身影。
这一刻。
她才真正的意识到那些年一起对着柱子比高低的顾余生,真的长高了。
“我们应该并站在一起。”
“而不是我躲在你身后。”
莫晚云手中白玉剑砰然碎裂,天空洒下白雪微粒,以石桥为界,凝雨成霜,长河冰冻。
她左手并指画符,符篆之中,有万千圣人文字凝聚成一道道剑影。
她的眉心处。
有一座完整的龙门浮现,龙门之后,是浩然文宫,一颗文胆圆融无瑕!
她未至七境。
却拥有紫袍大儒才能凝聚的文胆。
文胆赋予每一朵雪粒浩然剑气。
同一时间。
顾余生身后的书箱,也有浩然之气冲霄。
那一把血煞剑可斩灭一河生灵,可毁灭金丹,可斩断三魂。
唯独破不了青色的剑莲。
更破不了每一道浩然剑气。
呛啷!
血煞剑断裂。
陆望北的瞳孔急剧的放大。
眼睁睁的看着刀芒被浩然之气净化。
刹那间。
万千剑气穿透他的身体。
金丹碎裂。
魂飞魄散。
他依旧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被风轻轻一吹。
灰飞烟灭。
没有留下任何气息。
青色的剑莲消散。
顾余生的剑归鞘。
但金色的莲影依旧在护着莫晚云。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莫姑娘,我没想到你这么强。”
莫晚云伸出手,无数雪花重新凝聚成一把白玉剑,她不经意的将护在顾余生身前的那一道本命鱼符藏进袖子,嘴角微扬。
“还是你厉害一些。”
顾余生看了看莫晚云的白云袖口,若有所思,开口问道:“莫姑娘,刚才袖子里的那一条红鱼……”
“呀!”
莫晚云的袖子拍打在顾余生的身上。
“你还好意思说。”
“我差点被酒呛死!”
顾余生愣在原地。
莫晚云的身子向前一扑,撞进他的怀里。
眼泪夺眶而出。
“是我。”
“余生。”
莫晚云的身子在颤动,眼泪滴落在顾余生的肩膀上,她张开嘴,咬住顾余生的肩膀。
“那一条红鱼是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哇的一声。
莫晚云嚎啕大哭。
如同当年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年纪闯入桃花林的那个院子那样。
在她最在意,最无顾忌的少年面前。
再无保留的落泪。
莫晚云的眼泪簌簌滚落。
顾余生愣在原地。
他仰望着西边沉落的残阳,低声道:“晚云,你知道吗?那是我漂泊江上最后的善意,救了那一条鱼后,我杀了很多的人,斩了很多很多的妖。”
顾余生说到这,将莫晚云扶在身前,有些忐忑的后退一步,他以手触摸着莫晚云的脸颊。
声音颤抖。
“莫姑娘,我怕我身上沾染的血气会蒙住我的眼睛,我怕我再遇见你的时候,看不清你的脸,忘记了你本来的笑容。”
“那你看清楚一些。”
莫晚云踮起脚,用她的额头触碰在顾余生的眉心。
顾余生的手指轻轻擦拭莫晚云眼角晶莹的泪水。
两人相视。
莫晚云笑颜如花。
少年一眼万年。
黑夜下的苍穹明亮,星光璀璨。
少年和少女骑坐在老牛背上。
做星光下的赶路人。
拥抱月光。
时光啊。
一点点消磨在漫漫长长的长夜里。
而儋州的山阔水长。
最解少年相思。
生命最大的浪漫。
是在春风烂漫的岁月,与初识的人一起赏花。
是在大雪漫天的岁月,与相爱的人一起淋雪。
是在久别互相思念时,彼此奔赴的不期而遇。
顾余生与莫晚云的邂逅。
就在石桥上。
当思念一个人到极致再重逢时,往往会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呆立桥头,微张的嘴轻轻颤动,他曾内心呼唤过千次万次的莫姑娘,久久无法喊出来。
晚风吹过少女飘动的青丝,拂过她那玉肌无瑕的脸庞,她的目光明亮而清澈,如天上的最干净的星星。
少女的睫毛微颤,修长的身影投进静谧的长河,她的手轻轻抬起,不经意地拂过鬓间的秀发,温柔在时光里的姑娘,透出几分羞涩。
不约而同的向前走。
时光缱绻的那一座石桥上,少年与少女眼眸中都只有彼此。
没有轰轰烈烈的奔赴。
也没有热泪盈眶的揽怀。
互相前行的脚步拉近了两人的脚步。
夕阳下的影子并拢在一起。
“莫姑娘。”
顾余生的手轻轻抬起,穿过万丈霞光的手,触及少女的一缕青丝。
少女微微低头,双眸看鞋而不见鞋。
“余生。”
莫晚云喊出少年的名字,勇敢的抬起头。
最是那少女眉间一字宽。
悸动少年的心。
顾余生勇敢的迈出一步,伸出手揽盈盈细腰。
在少女耳边小声开口:
“我见着你了。”
莫晚云面染红霞,羞晕低头。
“我也是。”
顾余生的手一触又松开,双手轻莫晚云的手腕,将她被夕阳洒照的盛世容颜看了又看,有几分呆傻道:“莫姑娘,真的是你。”
莫晚云睫毛微动,踮起的脚尖踩在顾余生的脚背上,淡笑倾河,“余生,你比以前高了啊。”
“莫姑娘也更漂亮了。”
顾余生松开莫姑娘的手腕,侧靠在石桥的栏杆上。
莫晚云也轻轻撩动刚刚被顾余生触及的青丝,侧过身来,两人静并站在夕阳下。
曾经俏皮的少女已亭亭玉立,出落得美丽动人。
曾经的困于桃花林的少年,佩剑出青云,已涉过千山万水。
“莫姑娘,你的剑。”
顾余生将那一把白玉剑递过去。
莫晚云以手抚剑,再笑胜水波。
重逢故剑。
重逢故人。
她的拇指轻轻拨动剑格,温柔而坚定的看向顾余生,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夏风微冷。
顾余生同样解下腰间的佩剑,那红绳制作的剑穗,在剑柄上微微晃动,顾余生看向莫晚云。
少年与少女互相交错。
顾余生的剑如雷。
莫晚云的剑如风。
风雷激荡。
血河的水激起数丈之高。
两颗头颅诡异般从石桥上掉进血河。
唰唰唰唰。
四个稻草人从岸边活了过来。
两两成队列,落在石桥的这头,落在石桥的那一头。
四名刀客。
四名杀手。
也是血煞宗的掌门和长老。
四人看着失去头颅栽倒进河里的同伴,两人如临大敌,死去的,是血煞宗的五长老和六长老,刚刚迈入七境的门槛,想着做完这一单,就退隐江湖,再好好的巩固境界。
这下永远的场面在长河里了。
血煞宗二长老神色懊恼。
头目泰然自若。
“老大,为什么不提早动手?”
“我没想到他们会一起来,会同时踏上这一座桥。”
“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生命最大的浪漫。
是在春风烂漫的岁月,与初识的人一起赏花。
是在大雪漫天的岁月,与相爱的人一起淋雪。
是在久别互相思念时,彼此奔赴的不期而遇。
顾余生与莫晚云的邂逅。
就在石桥上。
当思念一个人到极致再重逢时,往往会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呆立桥头,微张的嘴轻轻颤动,他曾内心呼唤过千次万次的莫姑娘,久久无法喊出来。
晚风吹过少女飘动的青丝,拂过她那玉肌无瑕的脸庞,她的目光明亮而清澈,如天上的最干净的星星。
少女的睫毛微颤,修长的身影投进静谧的长河,她的手轻轻抬起,不经意地拂过鬓间的秀发,温柔在时光里的姑娘,透出几分羞涩。
不约而同的向前走。
时光缱绻的那一座石桥上,少年与少女眼眸中都只有彼此。
没有轰轰烈烈的奔赴。
也没有热泪盈眶的揽怀。
互相前行的脚步拉近了两人的脚步。
夕阳下的影子并拢在一起。
“莫姑娘。”
顾余生的手轻轻抬起,穿过万丈霞光的手,触及少女的一缕青丝。
少女微微低头,双眸看鞋而不见鞋。
“余生。”
莫晚云喊出少年的名字,勇敢的抬起头。
最是那少女眉间一字宽。
悸动少年的心。
顾余生勇敢的迈出一步,伸出手揽盈盈细腰。
在少女耳边小声开口:
“我见着你了。”
莫晚云面染红霞,羞晕低头。
“我也是。”
顾余生的手一触又松开,双手轻莫晚云的手腕,将她被夕阳洒照的盛世容颜看了又看,有几分呆傻道:“莫姑娘,真的是你。”
莫晚云睫毛微动,踮起的脚尖踩在顾余生的脚背上,淡笑倾河,“余生,你比以前高了啊。”
“莫姑娘也更漂亮了。”
顾余生松开莫姑娘的手腕,侧靠在石桥的栏杆上。
莫晚云也轻轻撩动刚刚被顾余生触及的青丝,侧过身来,两人静并站在夕阳下。
曾经俏皮的少女已亭亭玉立,出落得美丽动人。
曾经的困于桃花林的少年,佩剑出青云,已涉过千山万水。
“莫姑娘,你的剑。”
顾余生将那一把白玉剑递过去。
莫晚云以手抚剑,再笑胜水波。
重逢故剑。
重逢故人。
她的拇指轻轻拨动剑格,温柔而坚定的看向顾余生,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夏风微冷。
顾余生同样解下腰间的佩剑,那红绳制作的剑穗,在剑柄上微微晃动,顾余生看向莫晚云。
少年与少女互相交错。
顾余生的剑如雷。
莫晚云的剑如风。
风雷激荡。
血河的水激起数丈之高。
两颗头颅诡异般从石桥上掉进血河。
唰唰唰唰。
四个稻草人从岸边活了过来。
两两成队列,落在石桥的这头,落在石桥的那一头。
四名刀客。
四名杀手。
也是血煞宗的掌门和长老。
四人看着失去头颅栽倒进河里的同伴,两人如临大敌,死去的,是血煞宗的五长老和六长老,刚刚迈入七境的门槛,想着做完这一单,就退隐江湖,再好好的巩固境界。
这下永远的场面在长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