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索然无味的看着候大,淡淡说道,“叭叭叭叭个没完,你不是挺能说么,都叫你说完了还找我干什么,自己去啊。”
候大自知又说多了,尴尬的赔笑道,“好歹整两句,大当家如果不乐意,把他打发走不就行了。”
打发走?打发走钱就打水漂了,虽然兜兜转转会到穆阳手里,虽然到时候自己也能分一半,但转一圈成了自己讹自己,捐给钦天监夕阳红献爱心,那还不是赔了么。
不过周天倒也识劝,不再闷不做声,而是不冷不热的问道,“那三个人什么身份你知道么?”
张淮水犹豫的“额”了一声,这里不得不留个心眼,毕竟被崩掉过门牙,哪能轻易忘记钦天监的腰牌,但若是直言相告,怕是礼拜天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会胆大包天找钦天监的麻烦呢。
“那倒不知道,不过他们的长相都印证脑子里了,一个老头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个领头的小白脸书生,就算扒光了他们我也认得。”张淮水打定主意要报仇,便隐去身份真相,只捡着能说的说。
候大继续在旁敲边鼓,“大当家听听,区区三个人而已,就敢在骑咱们头上来了,一老一少一个小白脸……”
说到这候大忽然止住声音,好歹如今见过些场面,学的就是圆滑处世装文化人,脑子也比原来好使一些,此时终于觉的有点不对劲,看了看眼前的周天,再想想穆阳和杜斌的年纪,冒出一个大胆且可怕的想法。
候大转头看向张淮水,再也没了刚刚的淡然,打着哆嗦问道,“你……你先说说那书生长什么样?”
张淮水还以为有戏,连忙滔滔不绝的形容起来,“那小白脸长的倒是俊俏,不过一看就是个二椅子,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老头找的小相公呢,不过手底下确实有些功夫,那大雷劈的嗷嗷的,个头嘛跟大当家差不多高,身形嘛也跟大当家差不了多少,现在看来若是只从背影看,那小白脸跟大当家确实还有些相似,真是他祖坟冒青烟了。”
候大若是再不明白,也不用在杭城商业圈混了,连周天身边都不敢再呆,一溜烟站到大殿门口,准备好随时扔下张淮水自己跑路。
周天确实有些生气,气的是候大缺心眼,若说一直帮张淮水说话是因为拿了好处,那周天还没这么郁闷,到底有个原因,而现在明知张淮水还借钱呢,哪有余粮行贿,所以只能是候大脑子缺数,不光被人借走千两白银,还傻不拉几的帮人家平事,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这几天也不知走什么运了,老是糊里糊涂被骂,周天缓缓点了点头,“那若是我帮你抓到人,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周天此时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张淮水说出什么方法,都要原封不动用在他身上,舍着借的钱不要了,也得让张淮水长长记性,知道耍自己的后果。
“先生擒他们敲诈勒索,待把钱财吐干净后,再剥皮抽筋碎尸万段,特别是那个老头,我要让手下亲自动手,以雪受辱伤腚之耻!”张淮水咬着牙说着,滔天的仇恨早就混入字里行间。
候大听的一身冷汗,以他对周天的了解,已经猜出问话的用意,若那书生真是他,恐怕这些都要由张淮水亲自承受。
毕竟人是自己领来的,若是再说下去就怕惹火烧身,候大赶忙干咳几声,提醒张淮水闭嘴。
张淮水不知其意,愕然望向候大,心道不是你让我有什么要求随便提么,来前说好的怎么就变卦了呢。
周天缓缓赞叹道,“张寨主好手段啊。”
张淮水被夸的不好意思,连忙谦虚的说道,“跟大当家比不了,还得向您好好学习。”
“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周天沉吟片刻,忽然问候二道,“屠刀带了么?”
候二愕然点头,“刀不离身啊大当家。”
说着便从裤裆掏出屠刀,拿出来时上边还是鲜血淋漓,正是刚刚跪太急的结果。
周天大感满意,淡淡说道,“那就开始吧。”
三人之中候大候二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张淮水却是目瞪口呆,不知在金殿之中怎么开始。
张淮水大惑不解的问道,“大当家要在这开始么?”
周天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寡夫寨寨主,淡淡说道,“要不你以为呢?”
终于看清大当家长相,张淮水先是一愣,心想不光背影像,原来正脸更像,这就省的麻烦了,到时候照着大当家的样子抓人就行了。
“怎么能长这么像呢?”张淮水自言自语道,忽然身躯巨震,这踏马何止是像,这就是一个人啊!
“二当家快来啊,就是他,他他他他……他就是那个书生,快抓住他!”张淮水语无伦次的说道。
候大别无他法,只能快步走向张淮水,含着悲痛说道,“好嘞好嘞,马上就抓。”
说着便从背后一把锁住张淮水的脖颈,候二见状也拿着屠刀走过来,用专业的眼光不断上下打量,虽然原来是屠夫,但目标换成人还是头一回。
“怎么个意思?候大你他娘的想黑吃黑?胳膊肘往外拐帮钦天监的人来对付神友?”张淮水被锁的动弹不得,心知不妙大骂道。
这番话反倒把候大说愣了,反应过来后大怒道,“原来你知道他们是钦天监的人,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想坑老子是吧!”
张淮水自知理亏,慌张的说道,“这些先放到一边,都是吃土匪饭的,你不能出卖同道啊!”
看着两人狗咬狗,不像一时半会能结束的样子,周天挥手止住争吵,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脸提同道二字,都借给你一千两银子,你还不老老实实把情况说明,暗藏祸心,想让猴王寨栽到钦天监手里?”
张淮水闻言不禁呆住,一头雾水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就借了五百两么,怎么才一夜过去就变一千两了,你们这利息也太快了吧。”
周天愕然向候大确定,“五百两?”
候大听到说起银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一把捂住张淮水的嘴,“大当家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死是到临头想赖账。”
事关自己临终的清白,张淮水当然不会轻易屈服,奋力挣脱捂嘴的大手,据理力争的与候大对峙,“老子都死到临头了,还赖账有个屁用,人家统共才讹我一千两,我砸锅卖铁凑了五百,剩下凑不上才找你借来应急,想不到你也来讹我!”
讹多少钱周天再清楚不过,闻言立马明白过来,怪不得候大这么热心,原来是想趁机多报账,一不小心差点被憨憨给骗了,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一把撕住候大衣领,怒不可遏的吼道,“好你个王八蛋,没本事受贿还学会贪赃了,老子这么信任你,让你做猴王寨ceo,竟然骗到董事长头上来了,你黑了老子多少银子了!”
候大被周天撕的喘不上气来,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正闹的难解难分之时,胡九儿忽然举步走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周天撕着候大,候大锁着张淮水,张淮水面前则站着候二,正拿着屠刀上下比量,寻找开膛破肚的入手点。
“你们这是?”饶是胡九儿足智多谋聪明伶俐,也挡不住一时脑子短路,想不通其中玄机。
周天赶紧喊胡九儿帮忙,把张淮水制住扔到地上,自己也将候大绑起来丢过去,看着这两个混蛋恶毒的说道,“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打主意打老子头上了。”
一对仇家此时已并肩坐在地上,神友变狱友,早已忘了刚刚的不快,毕竟候大也落得同样下场,张淮水也无瑕再理论,抓紧机会问出心中谜团,“我说候大兄,这人到底是谁啊?”
候大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叫半天大当家你还问是谁,我这回算是被你害惨了!”
张淮水震惊无言,直到刚刚他还依然认为,周天只是钦天监的监人,今天是被候大出卖,只为做局把他交到债主手里,所以一直骂的都是候大,可现在听起来,似乎周天就是大当家的意思?
“大当家不是礼拜天么?”张淮水茫然问道。
又骂了半天,周天忍不住去倒杯水润润嗓子。
候大则趁机硬着头皮说道,“大当家息怒,此人在道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钱肯定会还的。”
“他喵的一千两都拿不出来,说哪门子的有头有脸。”周天气呼呼的说道。
候大为难的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来了,就在殿外等候,大当家不如先见见再说。”
大话说出去了,人也带过来了,若是见不上周天,这让候大以后怎么混,所以候大不得不冒着危险求情。
“钱不是都给他了,还非得见老子干什么!”周天闷闷不乐的说道。
“因为……他还有事求您帮忙。”候大低声说道,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差点听不见。
周天一愣,当即掏出棍子就要暴走,“有完没完了,拿老子钱还有脸求老子办事,老子上辈子欠他的?”
候大难得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知道再不想出办法,自己这脸就要掉地上了,拼了老命终于想出一套说辞,觍着脸劝道,“大当家不是有意壮大猴王寨,要一展宏图么,那多结交些道上兄弟也不错啊。”
周天斜着眼看过去,合着自己就只配和这些混混打交道呗?
见状候大立马发觉说错话了,赶忙换了种方式继续说道,“这些人虽然上不了台面,不像我这么大气,但好钢用在刀背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正好能让他们干啊,例如抢个民女、劫个姑娘、掳个少妇啥的,不是省你的麻烦了么。”
这番话可谓是对症下药,周天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后才皱眉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带他来会客厅见我!”
候大松了口气,到这时候还不忘摆架子,给候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领人,可惜此时的候二已经不敢唯命是从,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看向远方,淡淡回应道,“我们不一样!”
候大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过去教训候二,就看到周天充满威胁的目光,赶忙赔笑说道,“我去我去。”
说着颠颠跑出去,一会就把神交已久的神友领进来。
此时周天已经来到窗前,背对几人站的稳如泰山,对他们的施礼拜见毫不在意,连头都懒得回。
等参拜的声音安静下去,周天淡淡的问道,“听说你有事求我。”
身后传来一个谄媚的男声,恭恭敬敬的答道,“我是寡夫寨寨主张淮水,久仰大当家盛名,早就有心来拜会结交,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得见实乃我寡夫寨之荣幸,更是我张淮水三生修来的福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张淮水这几天在猴王寨即拿又吃,本就慑于礼拜天的威名,现在有事相求,更是低声下气恭敬非常,像是奴才见了主子一般。
“张寨主抬举了,找我何事?”周天早就猜出来人是谁,所以也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追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求自己。
噗通一声,不用看就知道张淮水跪在了地上,只听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大当家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寡夫寨一向安稳本分,除了土匪该做的事,从没逾越分毫,可是就在上个月,我们照常出去洗劫村庄,谁知竟然碰到三个歹人,仗着他们修为过高,不仅将我们辛苦所得的钱财抢走,而且还侮辱我寨军师清白,逼我写下莫须有的欠条,简直是不把咱们土匪群体放在眼里,更不把您老这行业翘楚当回事。”
候大早就听张淮水说过,此时有意帮神友出头,便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帮腔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们,你就没说跟我的关系么。”
张淮水委屈的说道,“说了,不光提了二当家,还说有大当家为我们做主,但是架不住他们目中无人啊。”
“岂有此理!张寨主放心,有大当家为你出头,凭他是谁也难逃此劫,定然要替你讨回公道,为我盗正名!”候大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半天不见周天动静,以为还在记恨着借钱的事,候大颠颠跑过去,低声劝道,“大当家说句话啊,人都进来了您好歹给我个面子,再说了这不也是为了猴王寨的名声么,到时候他们夺回资产,还怕他不还钱么。”
又骂了半天,周天忍不住去倒杯水润润嗓子。
候大则趁机硬着头皮说道,“大当家息怒,此人在道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钱肯定会还的。”
“他喵的一千两都拿不出来,说哪门子的有头有脸。”周天气呼呼的说道。
候大为难的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来了,就在殿外等候,大当家不如先见见再说。”
大话说出去了,人也带过来了,若是见不上周天,这让候大以后怎么混,所以候大不得不冒着危险求情。
“钱不是都给他了,还非得见老子干什么!”周天闷闷不乐的说道。
“因为……他还有事求您帮忙。”候大低声说道,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差点听不见。
周天一愣,当即掏出棍子就要暴走,“有完没完了,拿老子钱还有脸求老子办事,老子上辈子欠他的?”
候大难得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知道再不想出办法,自己这脸就要掉地上了,拼了老命终于想出一套说辞,觍着脸劝道,“大当家不是有意壮大猴王寨,要一展宏图么,那多结交些道上兄弟也不错啊。”
周天斜着眼看过去,合着自己就只配和这些混混打交道呗?
见状候大立马发觉说错话了,赶忙换了种方式继续说道,“这些人虽然上不了台面,不像我这么大气,但好钢用在刀背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正好能让他们干啊,例如抢个民女、劫个姑娘、掳个少妇啥的,不是省你的麻烦了么。”
这番话可谓是对症下药,周天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后才皱眉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带他来会客厅见我!”
候大松了口气,到这时候还不忘摆架子,给候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领人,可惜此时的候二已经不敢唯命是从,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看向远方,淡淡回应道,“我们不一样!”
候大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过去教训候二,就看到周天充满威胁的目光,赶忙赔笑说道,“我去我去。”
说着颠颠跑出去,一会就把神交已久的神友领进来。
此时周天已经来到窗前,背对几人站的稳如泰山,对他们的施礼拜见毫不在意,连头都懒得回。
等参拜的声音安静下去,周天淡淡的问道,“听说你有事求我。”
身后传来一个谄媚的男声,恭恭敬敬的答道,“我是寡夫寨寨主张淮水,久仰大当家盛名,早就有心来拜会结交,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得见实乃我寡夫寨之荣幸,更是我张淮水三生修来的福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张淮水这几天在猴王寨即拿又吃,本就慑于礼拜天的威名,现在有事相求,更是低声下气恭敬非常,像是奴才见了主子一般。
“张寨主抬举了,找我何事?”周天早就猜出来人是谁,所以也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追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求自己。
噗通一声,不用看就知道张淮水跪在了地上,只听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大当家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寡夫寨一向安稳本分,除了土匪该做的事,从没逾越分毫,可是就在上个月,我们照常出去洗劫村庄,谁知竟然碰到三个歹人,仗着他们修为过高,不仅将我们辛苦所得的钱财抢走,而且还侮辱我寨军师清白,逼我写下莫须有的欠条,简直是不把咱们土匪群体放在眼里,更不把您老这行业翘楚当回事。”
候大早就听张淮水说过,此时有意帮神友出头,便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帮腔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们,你就没说跟我的关系么。”
张淮水委屈的说道,“说了,不光提了二当家,还说有大当家为我们做主,但是架不住他们目中无人啊。”
“岂有此理!张寨主放心,有大当家为你出头,凭他是谁也难逃此劫,定然要替你讨回公道,为我盗正名!”候大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半天不见周天动静,以为还在记恨着借钱的事,候大颠颠跑过去,低声劝道,“大当家说句话啊,人都进来了您好歹给我个面子,再说了这不也是为了猴王寨的名声么,到时候他们夺回资产,还怕他不还钱么。”
又骂了半天,周天忍不住去倒杯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