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穆阳牵着一眉,王三扛着康雷,就一个年轻力壮的杜斌,还空着手跟在程凤凰身后,与其说是押解,倒更像是个跟班似的。
程凤凰缓缓走在人群中间,既没有捆绑手脚,也没有遮挡娇容,与其他两人的五花大绑截然不同。
其实这是杜斌和穆阳商量后的结果,毕竟是个副司长,也曾为钦天监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最终没忍心对这同僚下手,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最适合去绑她的周天没在场,两人是真的顾忌男女授受不亲。
没等周天开始训斥,穆阳便扔下一眉排众而出,对拦路男子遥遥施礼道,“原来是三司裴司长,老夫穆阳有礼了。”
“果然是穆老,看到通缉令上的画像,我便认出是熟人,一路追随至此,看来没有白跑一趟。”裴司长拱手还礼,客气的说道。
虽然比对周天的态度好些,但依旧是不冷不淡,似乎并没有太把穆阳当回事。
两人打过招呼便站在原地闲扯淡,周天看的迷迷糊糊,带着胡九儿回到杜斌身边,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真是钦天监的?”
不等杜斌回答,身后王三就没好气的抢先道,“还能干嘛,抢功劳来了呗,还追着通缉令来的,穆阳脸上也没长地图,肯定是早就盯上咱们了,确定得手才冒头,什么东西!”
周天愕然以对时,杜斌却默默点了点头,“这是三司的裴奇,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
顿了顿继续沉声说道,“王兄说的不无道理,否则怎会出现的如此巧合,而且来的人也不会这么多。”
“我尼玛抢到老子头上了!”周天掏出木棍就要上去理论,刚好碰上回来的穆阳,似乎俩人淡扯的不怎么愉快,一脸怨气溢于言表。
杜斌拦住暴走的周天,淡淡说道,“周兄弟不用急,有我在不会拱手让给别人。”
穆阳回来后,对杜斌低声说道,“裴奇想把人要过去由他护送回京,这不是胡闹么,我没答应他。”
杜斌了解情况后挺身走出去,抱拳施礼道,“钦天监五官护卫杜斌,不知裴司长专程而来有何指教。”
裴奇闻言一愣,杜斌乃是监正的心腹,在钦天监混日子的人,谁不对监正的身边人留心,所以裴奇确定不会认错,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拱手还礼的同时一改刚刚冷淡之色,热情的说道,“原来杜兄亲来,那我就放心了,用不用我派人随行保护?”
既然碰上杜斌,裴奇哪还敢抢人,万一传到监正耳朵里,自己也不用在钦天监混了。
三司之人也在杭城待了一段时间,一直乔装打扮隐藏身份,混迹在百姓之中,原本的任务是胡小仙走后,替补二司之位,协助一司调查灵气失窃,这段时间鱼迩失踪,再加上康雷变节,所以也收到了暗中打探消息的差事,只是人海茫茫去哪找去。
裴奇正闲的蛋疼,就看到了穆阳的画像,心知应该是与康雷有关,便利用已经熟悉环境的便利,转头开始寻找穆阳,心想好歹不能带弟兄们白跑一趟,若是能通过穆阳抓到康雷,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白天有手下回报,还真让手下给打听到下落,说是在一个破客栈外见到了穆阳踪迹,裴奇立马派出精锐跟随,自己则召集人手做好一切准备,要么截胡要么抢人,打定主意不能空手而归。
现在既然强来行不通,便只能转换策略,只要能让三司派出人手,那也算是出了力,功劳簿上自然也少不了一笔。
杜斌不禁有些为难,按理说只要不抢人,好说好商量的话,一般都不会太过死板,都是一个屋檐下吃饭的差人,相互行方便乃是常态。
但麻烦的是自己也做不了主,此行名义上的队长是周天,监正曾亲口指示,一切公事要以周天的意思为主,好借此观察其办事的能力与作风,而自己的职责仅仅是监视他,避免和天蓬阁私自交往,所以没有周天的首肯,杜斌也不敢妄下定论。
就周天那脾气,训王三跟训狗似的,还有刚刚要干架的气焰,若是刚开始就客客气气还好说,但在屋里亲耳听到裴奇骂街后,杜斌就知道此事应该不会简单,只能无奈的说道,“裴司长好意心领了,不过此事我做不了主,杜某只是负责护卫之职,所以还得回去商量商量。”
裴奇闻言一惊,“怎么个意思?这趟是穆老为主?”
这点他倒是没想到,不禁后悔刚刚没有好好奉承穆阳,情急之下便要冒雨过去,再和穆阳说几句好话。
杜斌赶紧纠正,生怕裴奇再认错人惹出尴尬,“不不不,这次为首的是监察堂的周天周兄弟,裴司长有什么想法直接和他说即可。”
裴奇和程凤凰一样,当然听说过周天的大名,也知道他已进入钦天监,只是想不到此行有他,“周……周天?他也来了?”
杜斌点了点头,低声提醒道,“周兄弟刚刚带夫人遛弯,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裴奇更是惊掉下巴,闻言磕磕巴巴的说道,“你说是刚刚那个小王八蛋…呸呸呸……刚刚那个小白脸……呸呸呸……那个年轻人是周天?”
杜斌听他再三出错,心知完了,便无奈点头证实裴奇的想法,然后闭口不语回到周天身边。
虽然离的远,雨声也足够大,不过依然不影响声音传了过来,小王八蛋小白脸这些刺耳的称呼,让周天不得不阴沉着脸,简直比夜间的乌云还要黯然无光。
如果在场只有穆阳和杜斌也就罢了,都是钦天监的人,私下说漏嘴几句也能接受,但是当着昔日的手下王三,和本就心存怀疑的胡九儿,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杜斌看见这副脸色便知道怎么回事,因怕被训回原形,所以识趣的没有开口相劝,而是低声问道,“周兄弟你看该怎么办。”
王三多聪明啊,在场众人当中,敢说比胡九儿更了解周天的也只有他了,见状早早就躲在后边,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周天也不回答,而是沉着脸走出去,直接开门见山道,“说完了么,说完了赶紧滚蛋,别耽误钦天监办案。”
一怒之下把裴奇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见周天走过来,裴奇本是堆满了假笑,心想无论什么天,也不过是个刚入监的毛头小子,总不敢坏了规矩不给一点面子,大不了自己说两句好话,象征性赔个不是罢了。
哪知周天即坏了规矩,也不给面子,裴奇笑容僵在脸上,和着雨水泛出铁青之色,依然保持着笑时咧开的大嘴,尖声问道,“你说什么?”
周天也笑了,还真没见过被骂需要重复的,“我让你赶紧滚蛋,别挡着老子办案。”
裴奇终于整理好表情,收起笑容冷声说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我被请来钦天监当差时,你连天蓬阁的门槛都没迈呢!”
周天怕在手下面前丢面子,他裴奇又何尝不怕,好歹身后跟了二十个随从,今天若是被周天骂完就算,那以后还混不混日子了。
听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穆阳也想不到周天这么直接,到底有些顾忌发生内斗,担心的问杜斌道,“三司这地方异于它司,而且里面的人也邪乎的紧,若是真闹起来不太好吧。”
杜斌何尝不知道此理,只是与穆阳不同的是,他亲眼见过周天发飙,所以更不敢轻易造次,看了眼身后的王三,心想他不是说和周天关系好么,一路上舞舞爪爪尽吹牛逼了,现在正好检验是不是实话。
抱着这个打算,杜斌便虚心下问道,“王兄怎么看,以你对周兄弟的了解,今天能不能善了?”
既然被问道脸上,王三也不能再装傻充愣,仰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
“以老夫资深小当家的身份,和对周天的了解,你不该问能不能打起来,而是应该关心会不会打死人。”
难得被监人请教,王三抓住机会表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跟着他的时间还短,有太多事不知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夫人,当然了这个大并不是年纪最大,也不是周兄弟最在意的那个大,而是按出场顺序排列的,反正除了花姐,我第一个见过的就是她。”
“噢~”二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穆阳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既然出场在花姐之后,那为什么花姐不是大夫人呢。”
这点王三也没想过,闻言一时语塞,刚说完大话又不愿在两人面前丢份,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为什么尊胡九儿为大,硬着头皮解释道,“花姐是我们的压寨夫人,而且大夫人不光长得好出场早,手底下也厉害的紧,周兄弟够硬吧,还是被她收拾的疲软服帖,你们没挨过她的打不知道,凝神期你以为开玩笑呢。”
两人大吃一惊,怪不得刚刚不动声色就把一眉给收拾了,原来修为如此之高,杜斌不禁再发出“噢~”的一声。
穆阳却没跟着叹服,而是又想起一事,大惊失色的问道,“既然是你们的压寨夫人,那周兄弟还敢跟她有一腿???”
王三扭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没有这一腿还能做压寨夫人么,但是也不敢说破周天就是大当家的身份,只能不悦的推脱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整个就一十万个为什么,这不才显出周兄弟异于常人的厉害么。”
说完也不再废话,生怕再惹出什么答不出的问题,而是继续回身去绑已经粽子般的一眉,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眼看着一眉都快被缠成木乃伊了,穆阳当然看出是王三没事找事做,也不忍心再继续发问,与杜斌开始合力绑康雷,毕竟屋外情况特殊,不适合外人出去打扰。
胡九儿根本不理周天,快步向前走着,不悦的说道,“误会不误会管我什么事,赶紧回去办你的正事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低声骂道,“奸夫淫妇!”
周天刚要好言赔礼道歉,忽觉四周有异,一把将胡九儿拽到身后,自己则立定身形挡在前面,冷冷问道,“谁!”
胡九儿大吃一惊,慌忙运功查探,这才发现四周暗藏气息,确实隐有细微的声响。
咔嚓一声惊雷,夜色中忽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一个男子缓步从树后绕出,冷冷看了二人一眼,于此同时约二十人从四面八方现身,以周天为圆心四散包围,将两人牢牢堵住。
周天暗暗后悔,刚刚只顾着哄胡九儿,一时大意没发现藏了这么多人,出来打猎踩进别人陷阱了,忍不住大呼倒霉。
一时间敌众我寡,对方个个修为不俗,自己人又在屋里不知道干嘛,到现在也没出来。
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既不是杭城分院的人,也不是总坛的人,周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客客气气的施礼问道,“不知大哥是哪条道上的前辈,忽然到访有何贵干?”
此人体型微胖,面色带着烤乳猪般的粉红,一看就是修的另类法门,宽鼻圆目小脑袋,短胳膊短腿大肚子,与手下皆是身着便装。
观气术下看不到二人修为,男子以为是过路的小两口吵架,看清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泡妞,本就心里不爽,又口口声声喊自己大哥,还满嘴装逼的江湖气,便不耐烦的呵斥道,“小王八蛋跟谁称兄道弟呢?钦天监办案,滚一边去!”
声音本就尖细刺耳,再加上对这个小白脸的厌恶,说话自然就显露出几分本色。
此人显然不认识周天。
周天微微一愣,还没等开口询问状况,身后就传来胡九儿不解的声音,“你不是说自己去钦天监了么,为什么钦天监的人不认识你?”
顿了顿又吃惊的说道,“你不会是打着钦天监的旗号,出来强抢民女吧。”
周天黑着脸无言以对,本想问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但转念一想这种事自己还真踏马能干出来,只能把话咽回去默默消化。
屋内众人终于听到异样,纷纷赶出来帮忙,周天心中顿时有底,回头望去却发现一个个拖家带口,根本没个要干仗的样子。
难得被监人请教,王三抓住机会表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跟着他的时间还短,有太多事不知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夫人,当然了这个大并不是年纪最大,也不是周兄弟最在意的那个大,而是按出场顺序排列的,反正除了花姐,我第一个见过的就是她。”
“噢~”二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穆阳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既然出场在花姐之后,那为什么花姐不是大夫人呢。”
这点王三也没想过,闻言一时语塞,刚说完大话又不愿在两人面前丢份,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为什么尊胡九儿为大,硬着头皮解释道,“花姐是我们的压寨夫人,而且大夫人不光长得好出场早,手底下也厉害的紧,周兄弟够硬吧,还是被她收拾的疲软服帖,你们没挨过她的打不知道,凝神期你以为开玩笑呢。”
两人大吃一惊,怪不得刚刚不动声色就把一眉给收拾了,原来修为如此之高,杜斌不禁再发出“噢~”的一声。
穆阳却没跟着叹服,而是又想起一事,大惊失色的问道,“既然是你们的压寨夫人,那周兄弟还敢跟她有一腿???”
王三扭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没有这一腿还能做压寨夫人么,但是也不敢说破周天就是大当家的身份,只能不悦的推脱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整个就一十万个为什么,这不才显出周兄弟异于常人的厉害么。”
说完也不再废话,生怕再惹出什么答不出的问题,而是继续回身去绑已经粽子般的一眉,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眼看着一眉都快被缠成木乃伊了,穆阳当然看出是王三没事找事做,也不忍心再继续发问,与杜斌开始合力绑康雷,毕竟屋外情况特殊,不适合外人出去打扰。
胡九儿根本不理周天,快步向前走着,不悦的说道,“误会不误会管我什么事,赶紧回去办你的正事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低声骂道,“奸夫淫妇!”
周天刚要好言赔礼道歉,忽觉四周有异,一把将胡九儿拽到身后,自己则立定身形挡在前面,冷冷问道,“谁!”
胡九儿大吃一惊,慌忙运功查探,这才发现四周暗藏气息,确实隐有细微的声响。
咔嚓一声惊雷,夜色中忽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一个男子缓步从树后绕出,冷冷看了二人一眼,于此同时约二十人从四面八方现身,以周天为圆心四散包围,将两人牢牢堵住。
周天暗暗后悔,刚刚只顾着哄胡九儿,一时大意没发现藏了这么多人,出来打猎踩进别人陷阱了,忍不住大呼倒霉。
一时间敌众我寡,对方个个修为不俗,自己人又在屋里不知道干嘛,到现在也没出来。
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既不是杭城分院的人,也不是总坛的人,周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客客气气的施礼问道,“不知大哥是哪条道上的前辈,忽然到访有何贵干?”
此人体型微胖,面色带着烤乳猪般的粉红,一看就是修的另类法门,宽鼻圆目小脑袋,短胳膊短腿大肚子,与手下皆是身着便装。
观气术下看不到二人修为,男子以为是过路的小两口吵架,看清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泡妞,本就心里不爽,又口口声声喊自己大哥,还满嘴装逼的江湖气,便不耐烦的呵斥道,“小王八蛋跟谁称兄道弟呢?钦天监办案,滚一边去!”
声音本就尖细刺耳,再加上对这个小白脸的厌恶,说话自然就显露出几分本色。
此人显然不认识周天。
周天微微一愣,还没等开口询问状况,身后就传来胡九儿不解的声音,“你不是说自己去钦天监了么,为什么钦天监的人不认识你?”
顿了顿又吃惊的说道,“你不会是打着钦天监的旗号,出来强抢民女吧。”
周天黑着脸无言以对,本想问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但转念一想这种事自己还真踏马能干出来,只能把话咽回去默默消化。
屋内众人终于听到异样,纷纷赶出来帮忙,周天心中顿时有底,回头望去却发现一个个拖家带口,根本没个要干仗的样子。
难得被监人请教,王三抓住机会表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跟着他的时间还短,有太多事不知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夫人,当然了这个大并不是年纪最大,也不是周兄弟最在意的那个大,而是按出场顺序排列的,反正除了花姐,我第一个见过的就是她。”
“噢~”二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穆阳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既然出场在花姐之后,那为什么花姐不是大夫人呢。”
这点王三也没想过,闻言一时语塞,刚说完大话又不愿在两人面前丢份,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为什么尊胡九儿为大,硬着头皮解释道,“花姐是我们的压寨夫人,而且大夫人不光长得好出场早,手底下也厉害的紧,周兄弟够硬吧,还是被她收拾的疲软服帖,你们没挨过她的打不知道,凝神期你以为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