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听周天这么一说,裘韩软赶紧站起身来,第一次热情的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吃饭这种小事,怎么能和外差相提并论,现在快去吧,别让监正久等。”
周天一头问号的被两人送出来,莫名其妙向金莲池走去,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难道是因为自己更迷人了?
找高太公接到新的任务,周天更是不解其中深意,钦天监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叫自己这个看门的去抓人?
虽然问了高太公原因,但是并没有得到满意答复,只说是让他出外历练,熟悉钦天监的各种流程,周天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若是简单的事,怎么可能派两个狠人做跟班。
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杜斌,本就是盯梢周天的暗桩,现在也不算有什么变动,只是从暗到明成为保护他的下手。
另一个则是叫穆阳的老者,白发苍苍道风仙骨,虽然两人都是炼气后期,但是老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就连在高太公面前,也是剑不离身符不离手。
来到金莲池侧面的偏房中,杜斌递上一叠写满内容的文书,其中包含近期鱼迩和钦天监的来往信件,以及关于她发生的所有事情,以供周天提前了解内情,然后再制定计划。
两人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周天有意把好人缘延续,边看边客气说道,“我就是个新手,两位前辈若是有什么指教尽管说。”
杜斌忙恭敬答道,“周兄弟客气了,监正既然安排你去,一定有他的深意,我们听从吩咐。”
周天没想到这回监正的话还挺好使,便继续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穆阳答道。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既然鱼迩失踪前要去杨城,不如就先到杨城看看情况,然后再去杭城见一司的人。”周天终于费劲的看了个大概,尽量找些把有用的东西牢记脑中,然后便还给杜斌,心想有什么不懂大不了问他们俩。
两人轰然应是,与周天一起向外走去。
通过鱼迩的事,周天了解很多原来不知的内情,例如她一直在江南调查天地灵气失窃,关于怎么个失窃法周天也不明白,信息中也语焉不详,只知道这是高太公亲口安排的要务,保密级别为历来最高。
“天地灵气失窃,你们对此有没有了解?”周天随口问道。
两人知道的比他也多不了什么,闻言只能摇头以对。
杜斌常年跟随高太公,对高太公的行事风格多有体会,便出言提醒道,“既然监正只让捉拿叛徒,那咱们就不用管其他琐事。”
周天点头应是,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若是能知道鱼迩做什么,应该可以更了解叛徒的想法和动机。”
“周兄弟说的是,不过既然高太公没有特意说明,想来此事不会有太大影响。”杜斌说出自己的见解。
穆阳闻言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周天一想也对,管踏马的灵气不灵气呢,先去杨城花满楼收收份子再说,高太公只说不让联络天蓬阁,可没说不让跟其他人接触。
有了钦天监的护佑,这一路当然是顺风顺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杜斌都会及时掏出腰牌,问题便会立马迎刃而解。
虽然在天蓬阁时也没有大的坎坷,但是与现在的嚣张跋扈还是两回事,例如城门关闭,那就拿出腰牌让人开门,饭馆没位置,依然可以用腰牌现添一个上好桌位,更不要说什么流氓拦路,术士装逼,调戏良家妇女了。
拒绝了绕道金陵站修整的提议,三人无惊无险来到杨城,好巧不巧刚好赶在了晚上,周天便自然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找地方休息吧。”
杜斌点头应是,立马就要去找客栈,却被周天一把拉住,客气的说道,“不要急,这几天全是杜兄操心,今天你休息休息,我亲自找住处。”
杜斌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周兄弟关心,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天挥了挥手,完全不当一回事,兴致高昂的领头走去。
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穆阳却心中不安,到底是年纪大些,看事情的目光也比杜斌通透,这一路来周天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对他已经有所了解,其他倒还无所谓,但是见了女人两眼冒光这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多少次差点惹出麻烦,都是借着钦天监的名头,让百姓以为误会了,才得以顺利遁走。
现在周天忽然这么热心,还要亲自找客栈,怎么能不让穆阳心惊肉跳。
其实这也怪不得周天,进钦天监之前他是什么样?杨花冯春娥婆罗,夜夜笙歌日日惊喜,单打独斗也好,比翼双飞也罢,从来没有这么素净过。
如今一间破屋独守空闺这么久,一朝突破牢笼,又逢上刚刚入夏,路上的莺莺燕燕个个衣衫单薄,怎能不让他心思活络,穆阳有此想法,要怪只能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走着走着杜斌也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就朝着烟花巷越走越深呢。
“周兄弟,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杜斌忍不住问道。
周天茫然四顾,不解道,“错了么?哪错了?”
杜斌为难的说道,“再往前走看起来都是些花红柳绿,咱们不是去找住地么。”
周天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些啊,杜大哥多虑了,杨城嘛烟花聚集之地,走到哪都是这副景象,不必认真不必认真。”
杜斌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那周兄弟继续。”
周天拍拍杜斌肩膀,继续走在前面带路,轻车熟路的感觉,让身后的穆阳看出破绽,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终于来到目的地,气势宏伟的花满楼出现在眼前,周天仰头满意的看一眼,抬脚就要往里走。
杜斌一把拽住,赶紧拉到一边,以免堵住后边源源不断的行人,直到无人的角落,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周兄弟还是走错了,这里一看就是青楼,咱们要找睡觉的客栈。”
周天再看近在眼前的花满楼,疑惑的问道,“青楼不能睡觉么?”
杜斌被噎的一愣神,差点没说出话来,缓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咱们三个监人,去青楼不合适吧。”
周天不乐意了,故意大惑不解的说道,“咱们是三个监人,又不是三个太监,进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杜斌再次被噎的无言以对,明白自己终究是把他想简单了,只能暗叹口气无奈说道,“钦天监虽然不像宗门般有清规戒律,但是监人嫖宿也是不允许的,周兄弟第一次出外差,一定要慎重啊。”
周天哈哈一笑,理直气壮的说道,“杜大哥又多虑了,咱们只宿不嫖,谁也没规定进了青楼就要找姑娘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完便不顾阻拦,直接走了进去。
杜斌与穆阳对望一眼,无奈的问道,“穆老,咱们该怎么办?”
穆阳也颇感为难,“监正让咱们跟着他,即有正事要办,还得保护他安全,再说你还得盯着他别搭扯天蓬阁,不跟着也不合适啊。”
杜斌明白确如穆阳所言,唯有长叹一声,匆匆跟上周天脚步,第一次进入这风花雪月之所。
待追上周天时,他早已在迎客姑娘的迎接下张开双臂,左拥右抱的询问着有没有房间住宿,姑娘们虽然天天迎来送往,但到底见过周天两次,早就认出这是自己的老板,个个曲意逢迎,还没等走到屋内就差点让周天缴械投降。
“您老都回来了,没房间也得腾出一个不是。”左边姑娘懂事的说道。
右边那位闻言生怕显的自己不热情,赶忙努力表现,只是用力过猛话语显得有些夸张,“何止是房间,就算您想所有姑娘都来陪您也行啊,只是到时候别忘了给奴家留个位置就行。”
夸张归夸张,但是周天听的还是很高兴,心想这个玩法我喜欢,哪天非得包个场不可,大力在她臀上拍一计,开心的说道,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打头阵!”
李海旺躬身领命,却不肯离去,而是为难的说道,“悬赏还是小事,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抓他,就像刚刚说的,此人在执事堂多年,早就对钦天监的手段了如指掌,对许多外务监人也都认识,很容易就能避开抓捕。”
高太公知他说的有理,不禁皱起眉头,本就心事重重,鼻子还不争气的痒痒起来,连打三个喷嚏才算好受了点。
李海旺等监正喷完,继续说道,“若是放在原来,还能让天蓬阁协助抓捕,但是现在恐怕他们也不会听召听宣。”
“天蓬阁肯定指望不上,若是让执法堂或监察堂派人呢?”高太公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李海旺苦笑摇摇头,“也没那么简单,他原本在执事堂是负责内务的,所以认识的人太多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唯一的方法就是派去年入监的术士前去抓捕,但是新人没有什么经验,碰上老道的康雷,恐怕要损失惨重。”
想不到一个监人还能惹出这么大麻烦,高太公不禁有些头疼,缓缓揉着太阳穴陷入沉思。
派新人去肯定不合适,损失惨重暂且不说,就怕损失后也抓不到人,那就是鸡飞蛋打的结局了。
若是有个初来乍到,又经验丰富的人就好了,想到这里高太公灵光一闪,浮现出周天那欠打的嘴脸。
此人不光狡猾狠毒,凡事不按常理出牌,还是杭城人士,对江南也很熟悉,让他去简直再合适不过。
不光如此,现在京城天蓬阁与钦天监处处针锋相对,也都是因他而起,若是此时能把他外派出去,刚好可以缓和一下严峻形势。
关于周天会不会趁机和天蓬阁联络,反而是次要的了,大不了派两个得力的人跟着他,说是助他抓人就行了。
高太公自顾自想着,豁然开朗的说道,“人选我已有定计,你不用管了,既然执事堂不能出手,那就做好保密工作,别再内部出什么乱子。”
李海旺闻言一愣,不知道监正有什么法子,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忍住好奇领命离开。
高太公看着李海旺的背影,看出他今天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既然是执事堂出岔子,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周天刚到监察堂,便被花古多喊住,告诉他裘韩软有请。
周天本想着继续自己的阅读大计,现在也不得不暂且放在一旁,跟随花古多来见堂主,这还是第一次进入裘韩软的房间,想起第一次拜见时的困难重重,不禁感慨万千。
进入顶自己五个房间大的办公室,周天像个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四处张望,并不是真的没见识,而是想让领导多关注自己狭窄的起居环境。
房间内横着许多书架、博古架,上边陈列数不清的文书和稀奇珍宝,今天屋里倒是没有其他人,只有最深处书桌旁坐着的裘韩软,此时桌上堆着高高的信件和文案,她则正在奋笔疾书,直到周天走到桌前,才惊醒有人前来,抬头淡淡说道,“你来了。”
在裘韩软的大桌边上,还有一张小桌子,应该是花古多办公的地方,周天站在两桌之间回应道,“堂主有什么吩咐。”
“监正有任务给你,近日离京,你晚上提前准备下,明天去找监正领命。”裘韩软吩咐着,或许是被眼前的公务影响心情,顿了顿又不悦说道,“也不知道监正在想什么,人刚来又抽走,也不知要用多久,我上哪找人补缺去。”
周天听着现任领导抱怨大领导,本来是不该插话,但是顾及到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不得不表一下忠心道,“实在不好办的话,我去跟监正说一声,让他再找其他人?”
花古多闻言一惊,连忙一声干咳,对着裘韩软就开始疯狂使眼色,心想你不怕被盯着看了,多好的机会啊。
裘韩软愕然望向花古多,立马反应过来,眼中露出藏不住的喜色,连声说道,“不用不用不用,毕竟是监正的意思,我辈当然要奉命行事,你赶紧收拾收拾就去吧。”
周天一愣,想不通怎么刚刚还明天去,现在就变成立马走了,疑惑的问道,“马上就吃饭了,用不着这么急吧。”
李海旺躬身领命,却不肯离去,而是为难的说道,“悬赏还是小事,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抓他,就像刚刚说的,此人在执事堂多年,早就对钦天监的手段了如指掌,对许多外务监人也都认识,很容易就能避开抓捕。”
高太公知他说的有理,不禁皱起眉头,本就心事重重,鼻子还不争气的痒痒起来,连打三个喷嚏才算好受了点。
李海旺等监正喷完,继续说道,“若是放在原来,还能让天蓬阁协助抓捕,但是现在恐怕他们也不会听召听宣。”
“天蓬阁肯定指望不上,若是让执法堂或监察堂派人呢?”高太公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李海旺苦笑摇摇头,“也没那么简单,他原本在执事堂是负责内务的,所以认识的人太多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唯一的方法就是派去年入监的术士前去抓捕,但是新人没有什么经验,碰上老道的康雷,恐怕要损失惨重。”
想不到一个监人还能惹出这么大麻烦,高太公不禁有些头疼,缓缓揉着太阳穴陷入沉思。
派新人去肯定不合适,损失惨重暂且不说,就怕损失后也抓不到人,那就是鸡飞蛋打的结局了。
若是有个初来乍到,又经验丰富的人就好了,想到这里高太公灵光一闪,浮现出周天那欠打的嘴脸。
此人不光狡猾狠毒,凡事不按常理出牌,还是杭城人士,对江南也很熟悉,让他去简直再合适不过。
不光如此,现在京城天蓬阁与钦天监处处针锋相对,也都是因他而起,若是此时能把他外派出去,刚好可以缓和一下严峻形势。
关于周天会不会趁机和天蓬阁联络,反而是次要的了,大不了派两个得力的人跟着他,说是助他抓人就行了。
高太公自顾自想着,豁然开朗的说道,“人选我已有定计,你不用管了,既然执事堂不能出手,那就做好保密工作,别再内部出什么乱子。”
李海旺闻言一愣,不知道监正有什么法子,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忍住好奇领命离开。
高太公看着李海旺的背影,看出他今天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既然是执事堂出岔子,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周天刚到监察堂,便被花古多喊住,告诉他裘韩软有请。
周天本想着继续自己的阅读大计,现在也不得不暂且放在一旁,跟随花古多来见堂主,这还是第一次进入裘韩软的房间,想起第一次拜见时的困难重重,不禁感慨万千。
进入顶自己五个房间大的办公室,周天像个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四处张望,并不是真的没见识,而是想让领导多关注自己狭窄的起居环境。
房间内横着许多书架、博古架,上边陈列数不清的文书和稀奇珍宝,今天屋里倒是没有其他人,只有最深处书桌旁坐着的裘韩软,此时桌上堆着高高的信件和文案,她则正在奋笔疾书,直到周天走到桌前,才惊醒有人前来,抬头淡淡说道,“你来了。”
在裘韩软的大桌边上,还有一张小桌子,应该是花古多办公的地方,周天站在两桌之间回应道,“堂主有什么吩咐。”
“监正有任务给你,近日离京,你晚上提前准备下,明天去找监正领命。”裘韩软吩咐着,或许是被眼前的公务影响心情,顿了顿又不悦说道,“也不知道监正在想什么,人刚来又抽走,也不知要用多久,我上哪找人补缺去。”
周天听着现任领导抱怨大领导,本来是不该插话,但是顾及到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不得不表一下忠心道,“实在不好办的话,我去跟监正说一声,让他再找其他人?”
花古多闻言一惊,连忙一声干咳,对着裘韩软就开始疯狂使眼色,心想你不怕被盯着看了,多好的机会啊。